太皇太后笑了笑,看著皇帝道:「哀家看,你這母后今日還真提了一個好建議,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不過呢,婚事先定下來,哀家還想要宸兒陪伴一年,便明年再出嫁就是了。」
清平公主聽得此言,頓時大喜,連忙道:「老祖宗,這宸兒嫁過去之後也可以宮陪伴您的,又何必拘泥於明年或者今年呢?」
「這哪裡一樣?」太皇太后斜睨了一眼,「這子嫁人之後,便當以夫婿和夫家為重,哪裡還有心思折騰其他的?嗯,雖然陪伴哀家也算不得折騰其他的,可哀家就是容不得心裡惦記著夫君,又得分心陪伴哀家,還不如一心一意,清平啊,你要明白,一心一意是很難得的。」
這話分明是說清平公主沒有一心一意對待夫家,清平公主心底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訕訕地道:「是!」
皇帝剛才在盛怒之際,本是置清平剛才咄咄他查元妃之案,不過事的結果讓他很開心,所以也就不再遷怒清平,只是板起臉龐道:「清平,不是朕說你,你為長公主,該事事彰顯皇家氣度,莫要時刻想著與死去的人爭鬥,反而顯得你心狹窄,今日的事,朕不想看到第二次,你好自為之吧。」
皇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讓清平辱難當,眼圈裡淌著淚,卻只能跪在地上道:「臣妹知道。」
皇帝見不再辯駁,便滿意地點點頭,「好,今日雖說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也總算有些喜事,朕便做個人,撮合白擎夜與葉宸的好事,也遂太皇太后的願,著你們明年秋天親。」
葉隆和白長儒連忙跪下,「臣謝皇恩浩。」
白擎夜與葉宸也叩謝皇帝。
皇帝一言便如九鼎,這門親事算是定下來了。
這也是葉宸宮之前沒有想到的,雖然不願意牽連了白擎夜,可如今也是騎虎難下。
不過,聽了皇帝讓他們明年親的話,心裡竟升起一暖意,和的期待之。
真的有這個機會和他重來一次嗎?上蒼會如此垂憐?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保證,會用所有的力氣對他好,彌補前生的錯。
地看了白擎夜一眼,白擎夜也正看著,然後兩人都迅速地移開視線,葉宸覺到心臟噗通跳,竟像是要從嗓子眼上跳出來一般。
白擎夜不知道葉宸在太皇太后耳邊說了什麼,但是,應該猜測得出,想到這裡他臉上覺被火燒一般,長這麼大,從沒期待過婚事,可現在,竟開始慢慢期待起來。
想起那如狐一般的子,他開始對未來充滿了希。
牡丹和小德子的被即刻丟出去城外葬崗上,沒有人願意提出再追查下去。
事終結之後,眾人紛紛散去。
「葉宸!」清平公主出言住葉宸,一張妝容緻的臉上有猙獰之。
「母親!」葉宸含笑迎過來,福見禮,「有何吩咐?」
清平的眸如刀子一般刮在葉宸的臉上,眼底的憤怒幾乎要把葉宸燒灰,「有什麼樣的命,什麼樣的福,你最好求著自己的命能承得起今日的福氣。」
葉宸勾一笑,「兒命中並無什麼福氣,但是兒的命夠。」
「命?」清平公主淡冷一笑,「是的,你的命夠,只是,也要防著命剋死你邊的人,例如,那位即將為你夫婿的白擎夜。」
葉宸聽得話中有話,心中一,到底還是已經把他牽扯上了,心中凄然,臉上卻沒任何錶,「能夠為我的夫婿,自然與我憂戚與共。在這世間,能有人和我風雨同行,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德,母親以為呢?」
清平臉上的搐了幾下,葉宸分明是暗諷得不到夫君的憐惜疼,甚至說這一生的路途,無人陪伴。
怪笑一聲,「那自然是最好的。」
說完,冷然轉而去。
葉宸看著的背影,臉上那一抹淺淡的笑容化為殘冷,這只是開始而已!
「我上的毒針,是你發出來的?」後傳來白擎夜輕聲的問話。
葉宸回頭,迎上他漆黑的眸子,想起方才皇上賜婚,臉上陡然一紅,點點頭,「是的!」
四周的人都已經散去,皇上依舊在軒中與群臣敘話,太皇太后也強打神陪著,所以,四周並無什麼人關注他們。
「不是致命的毒針,你放心。」葉宸再加了一句。
「但是醫說……」白擎夜的話剛到,頓時明白過來了,他不震驚,「連醫都是你的人?」
「向醫的師父,是大梁國的院判平天銘,而平天銘與王靜月師承同一人。」葉宸解釋,這等同告知白擎夜,王靜月是站在這一邊的。
「牡丹沒有中毒。」白擎夜不難想象。
「沒錯,是向醫在檢查的時候下的毒,不過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不會有人追查。」
白擎夜冰削般冷峻的臉緩緩地生出了一笑意,「這一切,都是你預先安排的?」
「元妃娘娘的盒子確實是在幽明園,也是我故意讓小靈找出來沉湖底的,倒是你殺牡丹這一點,沒在我的預算之,不過幸好,你能。」說完,葉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幸好王靜月幫安排了後續的一切並且讓蘇氏提示對白擎夜下毒針。
否則,是真的把他害慘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白擎夜眼底有晦之,眼前這個蒼白子總讓他琢磨不,時而安靜得像一株開在幽谷的素蘭,時而又妖異如地獄黃泉旁的彼岸花,充滿仇恨與沉重的悲戚。
「活著!」葉宸簡單地說,眼底卻有深深的悲涼。
白擎夜一怔,活著?活著需要籌劃這麼多嗎?但是想起以前在國公府的待遇,或許,是真的需要這樣籌謀算計才能活下去。
百年士族都有一個弊端,重視出,正如平常候府一樣,嫡出永遠寵,哪怕你是一個窩囊廢,自有一份世襲的榮耀等著你。
若你庶出或者母族份低微,就算你用盡全力,也無法攀登高位。
他看著葉宸,不敢想象如果嫁過來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生活。
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偏不信這個邪,終有一天,他要世人都看得到,他白擎夜,是可以站在那山巔之上,俯視眾人。
「那就好好地活著,我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他看著葉宸,眼底生出一發之氣,臉上的弧度更加堅。
葉宸心中一,他是在對許諾?
輕輕地點頭,臉上已然紅霞浮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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