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不免有幾分明白。
好一個衛玨,真是好手段。
可惜的是,他們雖然知道衛玨後有人,卻不知道他後的人是誰。
“也不過是這一兩年的事。”六皇子倒是淡定,“他是個有意思的人,稍會你看著便知道了。”然後吩咐門人,讓衛玨進來。
七皇子卻不以為然,以前衛玨跟著得勢的五皇子時,他們年紀還小,在宮裏都像形的皇子般不起眼,那時候沒見到衛玨,對他實在是升不起什麽好,也不覺得他有什麽意思,不過是個慣會鑽營的小人罷了。
衛玨進來後,恭敬地給兩位皇子請了安,然後朝冷著臉的七皇子微笑,眼睛瞇一條狹,看起來宛若一隻狐貍般,讓七皇子心中微微跳了一下。以往他對衛玨的印象,隻是個極會鑽營討好五皇子的宗室子弟,看起來有些謙卑,可是這會兒,那狐貍般的模樣,一反過去的形象,讓他心頭有種不太好的預。
看著好像要算計人一樣。
“坐吧。”六皇子指了位置讓他坐,端著茶盅抿了一口,隨口道:“難得你上門來,可是有什麽事?”
衛玨笑瞇瞇地道:“今兒來找六殿下自然是有事的,卻未想七殿下也在這裏。”
七皇子冷淡地直視他,沒有開口。
“無礙。”六皇子淡聲說道。
衛玨又是一笑,說道:“素知兩位殿下好,今兒一見,才知道兩位殿下不愧是打小一同長大的,和其他幾位殿下的就是不一般……”
七皇子皺眉,極不耐煩聽他說這些場麵話,可偏偏這人卻能東拉西扯地說了一堆不著邊的話,而且句句皆是奉承,竟然還不帶重複的,可見口才有多好。七皇子素來不喜虛偽之人,這衛玨便是這等人。
不過六皇子偏偏耐心極好,等他說得差不多時,微笑地道:“有什麽便直說吧。”
衛玨又衝他一笑,喝了口茶,方道:“在下今日來,是想和六殿下做個易。”
六皇子眉稍微微擰起來,麵浮現幾分凝重,看向依然笑瞇瞇的衛玨,不可否認,這一刻他的心有些複雜。
等衛玨離開六皇子府,兩位皇子皆有些沉默。
半晌,七皇子終於忍不住道:“六哥,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大膽,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然後嘲弄道:“終於打雁也不像被雁啄了眼。”
六皇子冷笑一聲,“隻怕大膽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人。”然後他歎了口氣,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輕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他背後的人應該是咱們那位須以兄弟相稱的烜哥。”
“他?”七皇子吃了一驚,手中的茶盞差點端不住。
衛烜這個名,之於宮裏的許多皇子而言,便是個惡夢一樣的存在,七皇子對他也有種莫名的懼意,能避開便避開。當年在靜觀齋讀書,衛烜和五皇子明爭暗鬥,他們這些旁觀者沒他們連累,也被他揍得夠嗆,作皇子作到他們這般下場,可見衛烜的得意。且這種得意,全然離不開他們那位皇父的寵。
原本他還高興衛烜去了邊境,卻不想人不在,卻有他的痕跡。
六皇子神有些扭曲,最後隻剩下頹然,說道:“我一直看不他,人都不在京城了,卻不想還留了這手。也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
七皇子默然。
*****
瑞王進宮一趟,卻無功而返,心裏極是鬱悶,所以等在路上遇見四皇子時,心裏更沒啥好,理都不想理他,對四皇子的邀請直接拒絕了。
拒絕了四皇子後,瑞王大步出了宮門。
四皇子目中掠過些許怒意,很快便平息下來。他知道這位叔父的格,也是這種德行,方能讓他們那位明的皇父信任。可惜他命不好,生了個天生會惹禍的兒子,現下衛烜孤軍深草原,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來。
以四皇子的心思,他自是希衛烜最好死在草原上,想要看看那位皇父最後是什麽反應。
四皇子按捺下因瑞王的拒絕而升起的怒意,轉往太極殿行去,卻不想在半途中見到了迎麵走來的九皇子,他心裏冷笑一聲,麵上卻一副好兄長的神。
“九弟這是要去何?”
九皇子恭敬地給他行禮後,方小心地道:“正要去太極殿,父皇前些天考核我的功課,因我答不上來,父皇有些生氣,我回去默了百遍,今兒要檢查。”
四皇子掃了他一眼,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真可憐,不過父皇這樣也是為你好,九弟莫要辜負了。”
九皇子一副激涕零的模樣,“皇兄說得是,弟弟自是明白的。”
兩人談幾句,便錯而過。
九皇子低頭的剎那,眼含冷,很快便收斂起來,往太極殿行去。
四皇子著九皇子的背影,目微微發冷,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明白的,衛烜當年離京前,可是重點“關照”過這位弟弟。以衛烜的格,雖然讓人惡之死,可是他行事頗有章法,若不是九皇子做了什麽讓衛烜不開心的事,衛烜本不可能對他出手。
四皇子因此也將之放在心上,便讓人盯著這個年紀小又乖巧的弟弟,卻不想這個弟弟會給他如此彩的回報,果然是個藏得深的,竟然連蔡閣老都驅使得。
想到這裏,四皇子冷笑一聲,蔡閣老如今是閣首輔,雖然行事手段以穩為主,但卻是揣聖意的高手,狡詐如狐,想來他應該知道些什麽,所以才會越過太子而看重九皇子。以前連他都不敢妄想著太子被廢,卻不想一個閣老卻早早起了心思。
****
瑞王回到王府,還未坐下來歇一歇,便聽管家來報,威遠侯府使了人過來。
來的是威遠侯府的一名管事,瑞王認出他是威遠侯府老夫人邊的得用人之一,心裏便明白了他來的目的。
“你們老夫人子可好?”瑞王難得給了個好臉。
那管事恭敬地答道,“老夫人這幾日胃口不太好,神也略差一些,太醫來看過,說老夫人憂思過度,得仔細將養著。”說著,歎了口氣,繼續道:“老夫人擔心世子,沒得世子平安的消息之前,怕是無法安心養子。”
瑞王罵了一句,那管事眉頭一跳,垂首不語。
“勞老夫人惦記,是那孽障的不是,待日後他回京,本王親自押著他過府去給老夫人請罪。”瑞王叮囑道,“你回去同老夫人說,世子邊跟著一些武藝高強的好手,不會有事的。”
管事肅手應了一聲,等離開前,將一個紅漆描金匣子給瑞王,說道:“這是老夫人讓屬下送過來,說是要給世子的。”說罷,給瑞王行了禮,便離開了。
瑞王打開匣子,當看到裏麵疊在一起的那一遝銀票時,頓時忍不住歎氣。
比起其他人,他這作父親的更擔心此時不知道跑哪兒去的熊兒子,覺得這兒子果然是天生的傻大膽,沒跟任何人商量,便帶著一支騎兵跑去狄族的地盤,是嫌命太大了麽?他跑了,卻將妻兒扔在明水城,也不擔心他們的安危。
想到自出生到現在還未見過的孫子,瑞王心裏其實很是心,很想將那母子倆回京城來。
當初得知兒媳婦有了孕,瑞王才知道原來熊兒子真的是沒有疾的——至於為何親當晚竟然沒有圓房的原因,他至今仍是不解。兒媳婦有了子,瑞王是極為高興的,不過也擔心明水城那種地方缺糧不適合孕婦養胎,當即便讓王妃收拾了幾車的吃食補品等送過去,恨不得孫子馬上就能出生。○思○兔○網○
若非孕婦不好行路,瑞王都想要派人去將兒媳婦帶回京城來生產,省得在明水城那種地方連個像樣的穩婆都找不到。正當他想要進宮去求太後指派兩個有經驗的接生嬤嬤送去明水城時,卻不想康儀長公主夫妻親自過去了。
羅曄雖是駙馬都尉,卻隻是虛職,並不像其他的員,不遠行。所以他和康儀長公主以遊曆為名出京,也無人會非議,十分方便。
得知這夫妻倆以遊曆之名實則去明水城探兒後,瑞王終於安下一顆心,覺得有妹妹在,兒媳婦怎麽樣也有些保證。而兒媳婦最後也不負他的重,生了個孫子給他,據說孫子長得比較像熊兒子時,瑞王更高興了。
可惜,熊兒子依然是熊兒子,即便當了爹,仍是不改惹禍的本質,就這麽帶著五千兵跑進狄族地盤,真是讓他心都愁壞了。
看著威遠侯老夫人給的這些銀票,瑞王隻得歎氣。
如今朝堂不安生,皇子們私下小作不斷,太子的地位不穩,朝中顯現出象,他原本還慶幸兒子不在京城,不必卷朝堂風雲中,省了很多麻煩,可誰知即便不在京城,他仍是能惹禍。
想到今兒早上朝堂上史彈劾衛烜之事,瑞王便是滿腹怒氣,生氣於衛烜一意孤行,也生氣於那些吃飽沒事幹的史,隻會皮子,卻不思邊境百姓蠻族欺時之苦,位裹餐,有什麽用?
正在房裏生氣時,管家過來了,並奉上了幾份信件。
瑞王接過來看後,發現除了明水城固定送來的平安信外,還有一份資料,是關於城城守通敵叛國的證據。
瑞王驚得霍然起。
*****
一個月後,城城守劉宗傑被軍押解回京,其妻兒子悉數下獄,城城守改換朝廷派來的員。
“這位新城守趙靖是襄州人士,文德十四年的進士……”阿菀拿著京城來的信件翻看,看完城新派來的趙城守的資料時,不由得皺起眉,“他是四皇子的人?”
康儀長公主見兒能從資料中很快發現城新城守是四皇子的人,不由有些驚訝,不過想起衛烜平時的行為,便也沒有太過奇怪。
朝堂上的事,衛烜素來不瞞著阿菀,甚至有時候會引導著的思路,讓能發現其中的關鍵。衛烜此舉並無深意,隻是基於對阿菀的重,有些事並瞞,想要知道的也會一一告之。所以除了出閣前被公主娘心培養過,出嫁後衛烜的行為也讓阿菀開闊了不眼界。
阿菀看完信件,抬頭對康儀長公主道:“娘,這位四皇子似乎野心也不小。”
康儀長公主點頭,歎了口氣道:“自從三皇子因傷閉門謝客、不再理會朝政後,那些皇子便起了心思,加之太子漸漸式微……”其實心裏明白,導致這局麵的,還是因為文德帝曖昧的態度,若他能一如以往地支持太子,那些皇子還敢起心思麽?
凡是帝王者,掌權柄越久,疑心病越重,越舍不得手中權勢,太子於他而言雖是繼承人,卻也是要奪走他權柄的人。
阿菀心裏有些擔心京裏的太子,發現太子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要危險。隻是再擔心,如今他們遠在邊城,能做的有限,還需得靠他們自己。
拿著信件,阿菀失神地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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