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日，又是阿菀進宮給太後請安的日子，卻不想迎來的是太後的冷臉，讓心裏好生無奈，幸好有太子妃在旁周旋，太後方沒有朝發火，可話裏話外仍是表達出一個意思：讓認準自己的位置，別隨便親近旁人！

    親後，阿菀這段時間所見所聞，覺到自己沒有做姑娘時那般自在了，在開始履行起為人媳婦的職責時，才知道很多事其實不容易的，更對當初公主娘同講的一些後宮辛之事略有領會。

    老實說，對於回娘家或者去威遠侯府阿菀心裏是極樂意的，但是進宮的話，總覺不那麽自在。太後不僅是皇祖母，其實也是外祖母，隻是這外祖母沒有緣關係罷了，可是從理論來說，也是親近的長輩，隻可惜皇家關係複雜，縱使關係再親，那也是隔了層的。

    進宮幾次後，阿菀再次敏[gǎn]地發覺，太後對於自己親近威遠侯府有幾分不悅，不過因為衛烜或者是太子妃幾次幫擋下了，方沒有讓遭什麽罪。

    對此，阿菀很無奈，也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委屈的，不管是太後還是威遠侯老夫人，於衛烜而言，都是要敬重的長輩，縱使衛烜因為太後而疏遠威遠侯府，可那也是衛烜的母族，嫡親的外祖母，無緣無故的，哪能真的斷了？這不是讓人笑話麽？也虧得衛烜這些年都忍下來了，讓阿菀不免有幾分憐惜。

    再者，阿菀嫁王府後，便隻有親後去認親時和衛烜出京回來後去了威遠侯府兩次，就讓太後惦記上了，再心覺冤枉。如此可見，太後的病指不定更嚴重了，方會如此小提大作。

    對此，阿菀加倍小心，除了奉承太後外，決定不往老人家麵前湊，要湊時也要挑太子妃在場時。

    ***

    進臘月，天氣越來越冷，阿菀也幾乎足不出戶了。

    過了臘八時，突然聽說威遠侯老夫人病了。

    阿菀聽罷，等衛烜回來後，便對他說此事，寬道：“聽說隻是偶風寒，無甚要，明日我同母妃去瞧瞧，回來再同你說。”

    衛烜想了想，說道：“母妃便不用去了，我和你一起去罷，皇祖母那邊你不必擔心，由我去說，你這幾日便不要進宮了。”

    對於太後的心病，衛烜是知道的，也知道太後因為患了癔癥，已經有了輕微的癥狀，才會如此喜怒無常。他可舍不得讓阿菀進宮去罪，也無需阿菀特地去討好宮裏的人，且再過兩年，太後的病會更嚴重，屆時便是他行之時。

    阿菀看他沉的樣子，識相地閉。

    翌日，阿菀便和衛烜一起去威遠侯府探病。

    因威遠侯府是皇帝的母族，所以聞得威遠侯老夫人生病，前來送禮探病的人極多，不過怕打擾老夫人休養，能進去見老人家的人極，不過慶安大長公主便是能見的人之一。

    慶安大長公主和威遠侯老夫人也算得上是同一輩的老人了，且曾經在閨中時也有些往，後來慶安大長公主下降至鎮南侯府，遠離京城後，這份便漸漸地淡了，如今慶安大長公主回京定居，很快便同京中勳貴有了往來，因是皇帝的姑母，眾人也敬重幾分。

    在阿菀和衛烜等人到威遠侯府時，恰巧慶安大長公主也攜著孫莫菲到來，便這麽湊巧地在門口給遇到了。

    見著慶安大長公主，衛烜這作輩的自然要過來請安。

    慶安大長公主笑道：“你也是來看你外祖母的？有心了。”

    作為老一輩的人，慶安大長公主也是知道當年太後和威遠侯老夫人不對付的事，特別是文德帝登基後，太後越發地踩娘家嫂子的臉麵，當年這事沒讓人暗地裏當笑話看，隻是太後一朝得勢，上麵沒了的人，不免輕狂了一些，無人敢在明麵上說罷了。

    現下，衛烜夾在太後和威遠侯老夫人間，看著也怪可憐的。

    想罷，慶安大長公主不經意瞄了眼跟在邊的孫，見斂眉順目地站在一旁，沒有妄形看向衛烜，心裏鬆了口氣。雖然知道這孫是個固執的，恐怕一時半會不肯放棄，可也不能讓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輕狂的舉，壞了姑娘家的名聲。

    不過，欣中的慶安大長公主不知道，莫菲隻是怕自己克製不住，才不敢抬頭的，可是的異樣舉，阿菀還是看到了。

    阿菀對莫菲素來在意，原因便是十歲那年在小青山的別莊裏，看向衛烜的異樣目，還有每次見麵時對自己的審視，次數多了，想不想歪也不行。於是，阿菀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姑娘對衛烜有點兒意思！

    這是含蓄的說話，應該說這姑娘想嫁衛烜！可惜卻被這個程咬金給截胡了！

    阿菀將事擼一遍，很快能猜測出莫菲和衛烜有集，也不過是衛烜六歲時，衛烜隨父南下去鎮南侯府給慶安大長公主祝壽，當時在鎮南侯府住了段時間，估計就是那時候兩個孩子有了集。

    雖說古人早，可是早到這程度，阿菀也給跪了。隻是就是不知道，衛烜當時是不是做了什麽事，讓人家小姑娘從小到大都沒忘記，到現在都念著他。而且這個家夥自小就是個熊孩子，熊這樣，還能騙到個小姑娘對他念念不忘，真是教人氣悶！

    想到這裏，阿菀隨著衛烜去探威遠侯老夫人時，突然趁人不注意時，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衛烜腳步一頓，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走了，隻是拿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麽事，表很是莫名，分外地無辜。

    阿菀想了想，若是自己說出來，恐怕他要多想，以為自己吃醋了，非得高興得要做點什麽才行，到時候還是自己罪，於是決定什麽都不說了。

    因男有別，所以到了威遠侯老夫人居住的院子，阿菀隨著慶安大長公主一起進去，衛烜被威遠侯請到一旁陪著喝茶說話，等慶安大長公主帶孫走了，再過去探。

    衛烜心裏擔心外祖母的病，雖說沒事，可也要親自看了才能放心。問了威遠侯後，得知隻是老人家年紀大了，容易犯病，太醫過來瞧過，喝幾帖藥休養些日子便好後，方沒那麽焦急。

    慶安大長公主也知道人家外孫過來了，不好久留，同威遠侯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後，便識趣地帶著孫離開了。

    上了馬車後，慶安大長公主看向神思不屬的孫，突然問道：“你看瑞王世子妃如何？”

    莫菲正沉浸在今日見了衛烜的喜悅及失落中，心裏覺得衛烜長得越發的好看了，雖然可見麵上仍是帶有些年人特有的稚氣，可是遠遠看著，卻清貴非凡，俊昳麗得不可思議，再過一兩年，會越發的出眾，無人能及。可是當看到伴在他邊的是另一個子時，不免黯然神傷。

    聽到祖母的話，莫菲心中一驚，吶吶地看，小聲道：“看著是個極文靜端秀的子。”心裏卻覺得沒什麽特，而且子又孱弱，能有如今的殊榮，也不過是有個公主娘，為謀了這個好親事，萬事不愁。

    慶安大長公主笑了下，慢悠悠地說：“你心裏頭是不是瞧不起，覺得沒什麽特？菲兒莫要忘記了，康儀長公主是個厲害的，有那樣厲害的娘親，兒會差多？而且姑娘家，對外隻需要貞靜嫻淑的名聲便可，其他自然不需要太顯著，如此難免也讓很多人都會看岔了眼兒。”

    莫菲說不出話來，世人對子太過苛刻，尤其是閨閣子，名聲更為重要，不能行出格之事，名聲也多以好貞靜為主，縱有什麽劣行，也多不會外傳。而且幾次見麵，都覺得瑞王世子妃是個太過安靜的人，實在是無什麽特。

    “傻孩子，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瑞王世子喜歡便！這夫妻間的事，唯有彼此，若是再個第三者，難以兼顧，夫妻份淡了，有甚趣味？你明白麽？”

    莫菲怔怔地聽著，突然淚如雨下，掩麵而泣，哽咽道：“可是我不甘心……明明當初他說要娶我，我一直記著的……”

    慶安大長公主將孫摟懷裏，拍拍的背，說道：“小孩子都是多變的，當年他才六歲，素來驕縱，萬事不過心，說的話如何能當真？隻有你這傻孩子，才會記在心裏，讓自己難。”而且不好明著告訴孫的是，衛烜那廝自小開始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恐怕當時他隻是因為心虛，才會胡應和了，連孫同他說了什麽都不知道罷。

    所以，這小孩子間的約定如何作得數？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別再惦記著他了，明年祖母給你尋一個如意郎君，這天下如此大，就不信祖母找不出一個比衛烜更好的男兒郎，你瞧定國公府的錦之如何？那也是個年得誌之人，比衛烜更是不差……”

    莫菲仍在哭，心裏卻覺得，這天下間再也沒有比衛烜更好的人了，如果不當麵問問他，實在不甘心。

    無論如何，也要親自去問一問，如果他還記得當初的約定，縱使為側室，被世人罵自甘墮落，也要和他在一起！

    ☆、第126章

    得知威遠侯老夫人病得並不重，阿菀和衛烜都鬆了口氣。

    小夫妻倆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怕打擾歇息，也不敢久留，很快便告辭離去。

    威遠侯親自送他們，麵上帶著笑，和氣地說道：“烜兒若是不忙的話，便帶你媳婦過來同你外祖母說說話，這人老了，就喜歡和小輩們說話，可神著。”

    衛烜淡淡地應了聲，他和這舅舅並不悉，且印象裏這舅舅也是個膽小無能之輩，被母親一輩子著，隻會聽母親和媳婦的話，無甚大用。不過此時他能說出這種話來，證明他也是個孝順的。

    如此，衛烜終於給了他些好臉，讓威遠侯寵若驚。

    回去的路上，因為天寒，衛烜也坐進馬車裏。

    無所事事，阿菀便開始發散思緒，一會兒想著威遠侯老夫人的病，一會兒又想著先前和慶安大長公主、莫菲一起探威遠侯老夫人時，莫菲的態度。

    隻要見麵，莫菲就要觀察自己，雖然表現得很自然，可是阿菀偶爾還是捕捉到的目。雖然不知道小時候莫菲和衛烜有了什麽接，可到底隻是五六歲的小屁孩子，連男七歲不同席的年齡都未到呢，能有什麽曖昧？心裏雖不會多想，可是被這般打量審視，著實有些不爽快。

    阿菀自不會和個小姑娘計較，可是次次都被人這般估量著，也憋得。隻是這姑娘拿一雙眼睛看著，沒做什麽出格的事，阿菀也不好說什麽。

    莫菲和他們同齡，今年也十五歲了，夏天時在慶安大長公主府裏舉行了笄禮，估模著也在這一兩年要定親了吧……

    正想得神時，帶著薄蠶的手指上的臉，然後將的臉被板了過來，一張放大的臉幾乎蹭到鼻尖上，彼此的氣息融。

    “你想什麽呢，想得這般神。”正於變聲期的男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