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忍地一腳踹過去。

    瑞王微微一閃便躲開了，衛烜也不是真踹，見他躲開了便收回腳，冷著臉看他，不滿地說道：“既然知道我傷了，你還用力按下去，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卻是個狠心的。”

    瑞王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嘿了一聲，又想往他傷上按了，不過被衛烜機靈地躲開了。見他轉就要走，瑞王突然道：“若本王讓你今年娶壽安進門，你是不是能安份一些？”

    衛烜沒有回頭，長長的睫宇輕，冷淡地道：“等你和姑母他們議好了婚期，我會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王了。”

    “臭小子！”

    衛烜懶得理會他怎麽想，帶著路平回了隨風院，等丫鬟路雲沉默地捧上清水後，便將揮退，將上的服褪下。

    當赭紅的外袍褪下後，出裏麵的白中，便見到肩膀的部位已經被暈染出一片。等將中解開後，出纏著肩上的繃帶，已經將繃帶層層地染紅了。衛烜眼睛眨也不眨地拿剪刀剪開繃帶，出裏麵一道猙獰的傷痕，皮都翻了起來。

    路平守門外，正擔心著時，突然聽到主子的喚，忙進去幫他理肩膀上的傷。

    路平這幾年與衛烜常在外麵奔走，生死之事也不知道看過多回，傷次數不知凡已，便是自己上也落下很多各種傷痕，他能眨也不眨眼，唯獨每回看到主子上的傷，都有點兒驚悸，甚至有時候覺得這年不僅不會害怕，反而在著那種窒息般的快意。

    路平邊小心地幫他清理傷口換藥，邊瞄了眼年沉靜無波的表，若不是他的抿起，讓人以為他本不會疼。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路平小聲地道：“主子，昨兒捉的那個人……”

    “先找個地方安置好，以後自有用。”

    聽到這話，路平張了張，很快便應了聲是，想起昨晚在搖曳的燈下看到的那張臉，路平仍是有些愣神。他沒想到世間會有這般相似之人，也不知道主子是如何得到消息的，讓他心裏又湧上一種莫名的心，總覺他跟隨的這個年神得無法理解。

    等路平包紮好傷後，衛烜將服穿好，微微抬起下頜，很快便恢複了平日那副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模樣兒。

    路雲再次進來時，聞到屋子裏殘存的腥味時，神並沒有什麽變化，朝衛烜施了一禮後，便默默地過去收拾東西，將那套沾了的赭和中抱起，再端起了那盆水，悄無聲息地出去，將水倒到院子裏的那株海棠花下後，又將沾了的服拿到偏房去焚毀了。

    梳洗完畢，衛烜一袖子，便對路平道：“走，進宮。”

    路平忍不住道：“主子，您不休息一下麽？”昨晚一個晚上在外麵奔走，又了傷，路平真擔心他熬不住，有時候甚至覺得他本不拿自己當回事，怎麽危險怎麽來，甚至偶爾會著一種讓他心悸的興。

    總覺主子每次幹些危險事時，緒都不太對呢？（這蛇病犯了！）

    “不用，我很好。”

    路平隻得閉。

    *****

    早朝結束後，衛烜便到太極殿給文德帝請安，待了一會兒方離開，然後轉道去了東宮。

    東宮正殿裏，當朝清貴無雙的太子此時正毫無形象地趴在榻前，看著榻上被裹得嚴實的小團子。

    此時皇長孫殿下已經滿三個月了，每天酣吃酣睡，在太子妃的照顧下，茁壯長，比起從小就弱多病的父親，皇長孫殿下真是個讓人欣的健康的小包子，太後和帝後都很高興，總算是安下一顆心了。

    太子也很高興，兒子長得好，健健康康的，不用擔心他夭折將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皇家幸事。他逗了會兒兒子，可惜皇長孫剛喝完，正想要困覺了，對搔擾他睡覺的父親毫不理會，想睡就睡，淡定得很。

    太子逗了好一會兒，見兒子都不理他，頓時有些氣餒，對坐在一旁翻看宮務的孟妘道：“阿妘，灝兒怎麽一天到晚都在睡？”

    皇長孫滿月時，便有了大名，是文德帝親自所取，名為“衛灝”，可見文德帝對第一個孫子的重視。一般孩子都要滿周歲時才取大名，然後記族譜中，取大名之前都是小名，或者是賤名，可是皇長孫愣就是不一樣。

    康平長公主當初也擔心孩子取大名太早，被鬼差盯上怎麽辦？民間有說法，孩子未及周歲時神魂未穩定，容易被路過的鬼差招了魂兒，應該先取個小名兒混著的，不過皇帝任起來，哪裏是你能拒絕的？最後隻能作罷？

    “嬤嬤說小孩子就是這樣，要多睡才會長大，你別去吵他。”孟妘頭也不抬地道，翻著手裏的冊子的速度飛快，也不知道看進了多。

    太子裏應著，但是作卻不是那麽回事，繼續搔擾，直到皇長孫耐不住父親的搔擾，小微微嘟起就要幹嚎時，太子趕收回了手，小包子見沒人搔擾了，脾氣去得也快，繼續酣睡了。

    這時，徐安進來稟報太子夫妻，瑞王世子過來了。

    太子聽罷，便起來，對看過來的孟妘道：“孤去和烜弟說說話，你若是累了就去歇息，讓娘照顧灝兒就好。”

    孟妘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準喝酒。”

    太子：“……是。”

    宮人：“……”太子妃總是將太子管得死死的，這算不算懼？

    不過看到太子妃平平靜靜地過來，宮人們繼續該幹啥就幹啥，就算太子懼，那也不是他們該多的事。所以出了東宮後，太子仍是清貴端方、太子妃仍是賢良淑德，一對皇家恩的榜樣夫妻。

    衛烜來到東宮，和太子一起喝了幾盞茶，說了點朝堂的事，便施施然地離開了，太子親自將他送到門口。

    這一幕自然被很多人看到了，後宮的人們對東宮的事素來關注，等聽到衛烜很快離開了，並不怎麽關注。衛烜這些年來的行事，沒什麽章法，明明應該與鄭貴妃這姨母更親近，但他卻和三公主、五皇子惡；若說他與太子親近吧，也不見得他和太子有多好，每次去東宮，也是一會兒就離開了。

    連三皇子也弄不懂衛烜到底在搞什麽，或者是圖什麽？倒是文德帝這些年來，依然寵他如昔，沒有皇子能越過他，更不用說太後簡直將他寵上天了。

    將衛烜送走後，太子進了書房批閱了會兒折子，等批閱完後，便繼續去搔擾他家的小團子了。

    “烜弟剛來到來說，他昨兒在京郊一莊子裏，看到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姑娘。”太子抱著兒子坐在炕上，邊和另一邊坐著的孟妘說道。

    孟妘來了興致，說道：“聽說烜弟長得比瑞王嫡妃還要出挑，若非他一男子漢氣慨，都要讓人以為他是個姑娘家了，京城中難有公子有烜弟這等貌。以前還有人說，若是烜弟是個姑娘家，還不知道如何的傾城傾國呢。”

    太子聽得有些不是滋味，心說長得像個姑娘家偏偏又一臉蠻橫煞氣的家夥有什麽好？連小姨子孟妡都說他這姐夫長得才好看呢，太子妃應該喜歡他才對，怎麽對衛烜這般抬舉？

    孟妘是個心思活泛的，衛烜不會無緣無故地進宮來就為了說一個姑娘和他長得像，這不是活活地打自己的臉麽？想到小時候模糊間聽到的事，孟妘突然有了個猜測。

    “阿燁，其實那個姑娘並不是像烜弟，而是像早夭的康嘉公主吧？”

    太子吃了一驚，忍不住看，低聲道：“你知道？”

    康嘉公主便是太後早夭的兒，後來文德帝登基後，封賞宗室時，便將那個未能活到年的同胞妹妹追封為康嘉公主。太後之所以如此疼衛烜，蓋因衛烜的長相和當年的康嘉公主極為相似，彌補了太後心中的愧疚。

    這事太子也是查了很久，再加上衛烜的故意提點才知道的，這也是衛烜投誠的一個舉。不然這幾十年前的事，當年宮裏的老人都不在了，憑太子現在的勢力本查不出來。

    而現在，出現一個如此肖似的人，而且還是孩兒，若是讓出現在太後麵前，不必想也知道太後的選擇。想到這裏，太子忍不住著姆指上的板指，眸微深。

    孟妘淡淡地點頭，瞇著眼睛想了會兒，對太子道：“讓烜弟派人看好那姑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子是個聰明的，聽到孟妘的話，便知道心裏有計較，笑著點頭。

    這話題便如此止住了，夫妻倆皆沒有太放在心上，轉而談起其他事。

    過了幾日，便聽說瑞王突然給妹夫羅曄下帖子請他去喝酒，而這酒喝完的結果便是第二天京城裏突然傳出了衛烜和壽安郡主的婚期定下的消息，婚期就在今年秋天。

    當京城的人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得麵麵相覷，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瑞王的酒果然不能沾啊！

    ☆、第103章

    當阿菀得知自己和衛烜的婚期在今年定下時，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し

    公主娘早就說了，要多留幾年，怕是要像康平長公主放話的那樣，十七歲再讓出閣，是不可能會答應讓今年就出嫁的，況且公主娘也舍不得。而駙馬爹更是個的人，疼不比公主娘，自然也不會舍得太早嫁兒。

    所以，阿菀直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事弄錯了，便來善於打聽消息的青霜問道：“你仔細說說，這是怎麽回事？什麽外麵都傳遍了？”

    阿菀這麽說著時，旁邊侍立著的幾個青字輩的丫鬟也目地盯著青霜，畢竟們都是伺候著阿菀長大的，等以後阿菀出閣了，們會是陪嫁丫鬟，自然也很關心主子的出閣時間，好提前作好準備。

    至於陪嫁丫鬟的份，那就真的隻是單純的陪嫁，屆時到瑞王府幫襯主子的。青字輩的丫鬟們早就被餘嬤嬤特地調.教過了，爬床那是要不得的，所以打從心裏沒有爬床的概念。

    “奴婢今兒出門給姑娘買味珍齋的點心時，就聽很多人說郡主和瑞王世子的婚期定下了，還是瑞王和駙馬定下的，他們說得有板有眼，奴婢覺得應該是真的。”

    “我爹？”阿菀又吃了一驚，心說駙馬爹不會這麽不靠譜吧？

    事實上，等聽完青霜說的話時，阿菀知道駙馬爹有多不靠譜，就這麽被瑞王這老流氓給坑了。

    “昨日瑞王給駙馬下帖子請駙馬去喝酒，聽人說兩人當時都喝得醉薰薰時，瑞王便和駙馬商量世子和郡主您的婚事，瑞王希郡主能在今年過門，駙馬當時喝醉了，不僅應下，而且還親自去簽字畫押，甚至收了瑞王的聘禮中的一尊玉佛……”

    阿菀木然，當聽到簽字畫押時，便知道瑞王絕是有提前預謀好的，駙馬爹這是被坑了。

    想罷，阿菀便起，讓青雅為更，然後理了理臂釧，便往正院而去。

    剛到正院，阿菀便見到守在院子裏的畫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