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盛產各種寶石，可卻極流通到大夏，使得西域玉石價格居高不下。而現下，瑞王府一送就送一株一丈高的西域寶石樹，如何不教人震撼。

    震撼之餘，也有心思靈敏的人很快了然，憑著瑞王府早些年在西北那邊的征戰，什麽好東西沒有？所以方能出手如此土豪，瑞王府不僅有權，更有錢，當年瑞王可沒在西北那邊撈。

    所以，這種事還真是嫉妒不來。

    莫七抿直，看了莫六一眼，淡淡地說道：“壽安郡主自然是好福氣了。”隻是在袖中的手有些收。

    莫六似非笑非地看著這堂妹，然後掩一笑，不再。以前便覺得這七堂妹對瑞王世子十分關注，現下終於肯定了對瑞王世子的心思，還真沒想到這堂妹會對京城中人人都避之如魔鬼的瑞王世子另眼相待，這讓想到了小時候瑞王世子曾和瑞王一起下江南到鎮南侯府給祖母賀壽的事。

    恐怕，那時候發生了點什麽事吧。

    **

    思安院裏，阿菀聽丫鬟說了瑞王府送的那株西域寶石樹的事，頓時頭皮發麻。

    瑞王果然財大氣，說送就送了，他要不要這麽心急吧？就算他這麽大手筆，娘親也不會讓今年就嫁過去的。

    不過，該慶幸的是，衛烜沒有讓人趕著二十隻白鵝進府來給麽？

    “阿菀，前麵準備好了，咱們走啦~”孟妡笑盈盈地走過來，挽著阿菀一起出門，順便也和阿菀說了一遍放在前院給人瞻仰的那株寶石樹，“烜表哥果然出人意料。”

    阿菀撇了下，給衛烜正名：“不是表弟送的，是瑞王舅舅送的。”

    孟妡誒了一聲，奇怪道：“怎麽可能？我還以為是烜表哥送的呢，瑞王舅舅這麽大把年紀了，應該不會不著調地搞這種了吧？”

    偏偏就是瑞王不著調地搞出來了。

    阿菀隻能說人不可貌相。

    一路說著便到了前院廳堂，懷恩伯府的眷及各府觀禮的夫人們都到了，慶安大長公主被人簇擁著坐在主位上，上穿著公主禮服，頭上戴了假髻，著貴重的頭麵，整個人顯得十分神。

    阿菀和孟妡過去給行禮，然後又與諸人見禮，最後是幾位被邀請過來觀禮的同年齡的姑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敏[gǎn]，阿菀在和莫家的兩個姑娘見禮時，發現莫家排名第七，名莫菲的姑娘看的目依然有些兒怪異，能清楚地覺到這是一種審視，就如同第一次在小青山的莊子見時的眼神。

    阿菀對人的視線很敏[gǎn]，隻可惜和莫七見麵不多，也搞不懂為何每次都用那種審視的目看著自己，讓有點兒莫名其妙，因和不悉，也不好冒然詢問什麽。

    ☆、第101章

    笄禮結束後，吃過宴席，來觀禮的賓客們紛紛離開了。

    瑞王妃是最後離開的，拉著阿菀好一陣稱讚，然後對康儀長公主笑道：“壽安是大姑娘了，看到這可人的模樣兒，我真是得不行，心裏就盼著壽安將來進門後，我這老婆子終於能輕鬆輕鬆了。”

    瑞王妃這話別有深意，康儀長公主第一時間聽出來了，知道瑞王妃這是同示好，將來若兒嫁到瑞王府後，瑞王妃便會放權，由兒來管家。一般新婦進門，且婆婆年紀不大，不會放權給媳婦的，好不容易熬婆，也舍不得手中的權。然而瑞王妃卻能如此幹脆，讓康儀長公主不由得對另眼相看。

    “你太抬舉了，小人家懂得也不多，到時候恐怕還要你幫看著，就要你擔待著一些了。”不管心裏怎麽想，康儀長公主麵上笑得極為得。

    瑞王妃笑道：“你也太謙虛了，壽安是個好孩子，我都不得快快進門來，心裏也踏實一些。”沒，著的是家裏那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瑞王妃想到今早臨出門前瑞王的叮囑，就覺得無比的心塞。

    果然，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原本拉著還親熱的康儀長公主眼神變了。瑞王妃覺得自己真心冤枉，也知道康儀長公主如何寶貝這兒，舍不得那麽早將嫁人，自己哪裏會這般不長眼睛地來尋晦氣？還不是被著來說的？

    想現在就叼走寶貝兒？想得！康儀長公主心裏冷哼，麵上卻仍是笑意盈盈地打著太極，“還有很多要學的，我都不好意思讓太早出閣，就怕很多規矩都沒學好，到時候要讓你心教。”

    不，很樂意教的，隻要能早點過門就好了。瑞王妃麵上也笑意盈盈：“康儀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是聽說壽安是個極孝順的孩子，都懂得幫你管家了，想來是你教得好。”

    “你太抬舉了……”

    阿菀：“……”

    這兩人客氣來客氣去的，明明都是笑瞇瞇的，為總覺得寒直豎呢？

    可能是因為兩人話裏暗藏的機鋒，讓阿菀對於們當著自己的麵談論幾時嫁的事，毫沒有任何害，不過為了不讓人看出異樣，阿菀低頭作害狀，心裏暗暗給公主娘打氣，讓堅持住，別讓瑞王府現在就來撬牆腳，還想在家裏留個幾年，不想現在嫁太早呢。

    最後還是康儀長公主段數比較高，瑞王妃毫沒能撬開的得到一句承諾，隻得憾地走了。

    瑞王妃走後，今日來觀禮的賓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康儀長公主擔心兒累著，便讓先回去歇息，等改日再來清點禮單。

    阿菀與父母告辭後，便帶著丫鬟離開了。

    羅曄和妻子一起看著兒離開的背影，婷婷嫋嫋，款款而行，纖弱如柳，已經可以看出獨特的韻味，不知怎地，突然有些心酸。

    當初那樣小小的一團，脆弱得都不敢抱，甚至太醫都說可以活不過年的孩子，現在卻已經長了亭亭玉立的了，指不定很快就要嫁人了，想起這十幾年來的嗬護陪伴，眼淚差點要掉下來。

    康儀長公主也慨良多，今兒兒及笄，告訴世人，兒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若非不舍得，怕是已經可以出閣了。不過康儀長公主到底沒有那般，回頭見丈夫星目水微閃，忍不住心裏好笑，卻沒有多說什麽，隻當作沒有見到，挽著他回了正院。

    *****

    阿菀回到思安院後，由著丫鬟伺候梳洗，又換了一寬鬆的服後，便靠坐在窗邊的榻上窩著不了。

    青雅去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過來。

    阿菀看了眼碗裏的銀耳蓮子羹，銀耳，蓮子白，再放了兩顆紅棗點綴，是澤的搭配就十分好看。可是吃了兩口，突然就覺得膩了，忍不住道：“我想吃烤羊排……”

    想吃烤羊排、螺、八寶、香水魚、東坡肘子、麻婆豆腐、旺、蒜香排骨、手抓牛……好多好多想吃的東西……

    一切又香又油又辣的東西都想吃，已經忌口了十幾年，裏都淡出個鳥來啦！上輩子縱使有心髒病，在口腹之上，偶爾都能得到滿足，可是這裏是全程都是清淡清淡再清淡！調味料缺不說，還要限製的飲食，簡直不能忍。

    青雅不知道怎麽垂頭喪氣的，聽到阿菀說想吃烤，忍不住勸道：“郡主，烤油膩又熱氣，對您的子不好，不僅會壞了您的腸胃，而且容易臉上起疹子……”

    阿菀：“……我寧願長疹子！”

    青雅見執迷不悟，閉了閉眼睛，不再搭話。

    阿菀見青雅不理自己，甚覺無趣，再吃了半碗銀耳蓮子羹，便讓轍下去了，趴在榻上不想。

    古人吃食清淡，所以阿菀這輩子所見的人中，都沒見長青春痘或者什麽斑紋的，看著就賞心悅目。阿菀自然不想長痘痘，對自己這張幹幹淨淨的臉喜歡的，可是架不住饞啊！現在比小時候好太多了，能蹦能跳能吃能喝，也不怎麽生病了，覺得可以不用像小時候那樣忌口了。就不知道太醫懂不懂做一些下火茶，吃了油膩熱氣的東西，一杯下火茶就搞定……思兔網

    等哪天能自己作主了，一定要將所有想吃的東西都好好嚐嚐。

    懷抱著好的願景，阿菀不一會兒便在榻上睡著了。

    青雅進來見到，忍不住搖了搖頭，也不去，輕手輕腳地拿了條毯子過來蓋到上，又小心地退出去。

    三月的風吹過窗臺，窗口上那小盆篁竹葉子輕輕搖晃著，和著窗外的那叢青竹一起，發出簌簌聲響。

    天將晚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窗口邊，他往屋子裏看了看，低眸看到睡在榻上的人時，那雙漂亮的眸子劃過一亮，然後撐著窗口，修長的輕盈地躍起，從窗口躥了進來，赭紅的袂掠過，悄無聲息地落到榻前。

    他站在榻前看了很久，然後起袍坐到榻邊，將手撐在榻上，低頭俯視著榻上睡著的人。他的作很輕，仿佛連風也未帶毫，就怕會吵醒了榻上的人。

    的呼吸輕輕淺淺的，在將暮未暮的天中，顯得越發的潔白，致的眉宇平靜安寧，讓人也打從心裏沉澱起來。

    他看了很久，目不錯地盯著那張沉睡的容，終於忍不住湊過臉，將輕輕地印在那微啟的的瓣上。

    *

    阿菀醒來時，覺到四周一片昏暗，看到麵前坐了個人，腦子還有些遲鈍，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醒了？”低沉的男聲響起。

    等腦子終於清醒時，阿菀猛地坐起來，因為起得太急，榻邊坐著的人還好心地扶了一把。阿菀擁著披在上的毯子看他，下意識地道：“你怎麽在這裏？”說著，又看了下窗外的天空，都已經天黑了。

    這讓阿菀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家夥又爬牆了！

    “我翻牆進來的，沒讓人看到。”衛烜老實地說，雙眼盯著的臉。

    天變暗，阿菀不太看得清他的臉，隻約能分辯他的廓，不過卻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忍耐。

    “你來幹嘛？這麽晚了，若是讓人看到……”阿菀無奈搖頭，“回去吧。”

    衛烜沒吭聲，見阿菀起，腳到榻下索著穿鞋子，他彎腰將鞋子拿起來要給穿上時，被製止了。

    阿菀覺得自己沒殘到要讓人幫穿鞋的地步，特別是讓個異給穿，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穿好鞋後，便又催他離開，可是衛烜一直沒吭聲，讓頗為無奈，隻好將他趕屏風後頭躲著，走出去丫鬟進來掌燈。

    青雅守在外麵，聽到阿菀的喚聲，趕進來，很快便點亮了桌上的燈。點好燈時，青雅下意識地往房裏看了看，最後目定在了屏風後，雖然沒有什麽異樣，但心裏肯定衛烜就在那裏。

    阿菀看到青雅的神，便知道青雅估計是知道衛烜過來了，不過這個忠心的丫鬟對這種事已經習慣了——就算不習慣也被某人給折騰得習慣了，生怕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