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的手掌心，咱們那七皇弟也是個男人中的男人，怕也逃不了，不如直接釜底薪來得容易。”

    康儀長公主抿一笑，什麽也沒說。

    康平長公主便知自己猜得差不多，嗤笑了一聲，想到宮裏的那群人還在猜是誰在背後幫了崔氏，忍不住一樂。笑完後，突然又歎了口氣，明白康儀長公主的做法。

    可憐天下父母心，都是當母親的，如何不明白？

    康儀可以為阿菀打算得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呢？能為的四個兒做什麽？

    正悵然著，便聽到康儀長公主的聲音傳來，“姐姐，今年妘兒要及笄了，你打算幾時為舉辦及笄禮？有什麽計劃？”

    康平長公主苦笑一聲，“哪裏有什麽計劃？先拖著唄，拖不過去再打算。你也知道，那位已經是皇帝，可不是以前的七皇子，由不得我作主了。”說罷，悵然一歎，雖看著表麵風，可是誰知道這個先帝的嫡出公主有許多不由已？

    康儀長公主聽罷心裏有些同，歎道：“總會有法子的，許是皇上當年說笑罷了。”

    “希是如此吧。”康平長公主沒什麽神地說，自己拎起酒杯斟了杯酒，“算了，不說這個了，春天要到了，壽安最近沒有犯病吧？”

    說到兒，到康儀長公主愁眉苦臉了。

    ****

    多雨纏綿的春天到了，隨著天氣的反複，阿菀依然逃不了纏綿病榻的痛苦，不過這麽多年都習慣了，也沒覺得如何。

    雖在病中，卻不像上輩子那般除了麵對醫生便是自己一個人呆著，抱著電腦當隻網蟲之類的，孟家姐弟很有義氣地隔三岔五來看，懷恩伯府的姐妹也很有心過來陪說話，更不用說衛烜了，那是天天都要過來報到的。

    過了一個年，阿菀和衛烜、孟妡又長了一歲。

    八歲的衛烜因為習武之故，長得像十歲左右的男孩子，高高壯壯的，讓阿菀頗為羨慕。而且他人雖然長高了，但是一張臉蛋生得更漂亮了，去了些許嬰兒，臉蛋長開了一些，致漂亮得過份，見過瑞王嫡妃的人都忍不住讚歎他與其母之相似，甚至比母親更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氣韻。

    太後看到這樣的衛烜，也越發的喜了，寵得他越發的無法無天，宮裏宮外人人避之不及，地位沒人能撼他的地位。

    雖然惡名依舊，不過大多數人看到他的模樣，心裏仍是有些可惜明明長得如此好，卻生頑劣難管束，生生壞了一副上天賜予的好樣貌，宛若修羅在世。

    衛烜本不管外人如何看他，依然我行我素，唯有在一些人麵前方才會收斂一些，現在宮裏能管教得他聽話幾分的，除了皇帝外，便隻有太子了。見過他在太子麵前安份的人都說，太子有下有道，連個混世魔王都聽他的話。

    太子每每聽到這種話，唯有苦笑幾分。

    到了二月份時，依然是春寒料峭之時，天空下起了綿綿春雨，天沉沉的。

    衛烜帶著一群宮侍走往仁壽宮時，突然看到被幾名宮人簇擁著走來的宮裝麗人，不過那人還未到跟前，便被從旁邊衝來的小姑娘撞倒在庭階下，綿綿的細雨潑下，在烏的發上灑下了點點白霜。

    很快便聽到了那宮裝麗人抱著肚子痛的聲音，然後一群宮人驚慌失措地將抬了回去，撞人的小姑娘頓時有些傻眼了，咬著跺著腳大道：“你們別被騙了，就慣會這些伎倆……”

    衛烜看了眼，很快便轉離開。

    等他到了仁壽宮，被太後留在殿中喝著熱騰騰的味羊羹時，很快就聽到宮人來報，三公主將崔貴人撞倒，崔貴人疑似小產了。

    衛烜低頭喝湯，掩在碗後的角勾了勾。

    一個不能生的人，怎麽可能會小產？

    ☆、第章

    太後聽到宮人來報的消息，頓時忍不住皺眉。

    一個小小的貴人罷了，小產與否並不需要太過在意，況且現在皇宮裏的皇子公主可不，並不稀罕一個出不高的人生的孩子，太後也不想為了個貴人責罰三公主，與常年侍奉的鄭貴妃惡，便對來稟報的宮道：“將這事給皇後置便是了。”

    宮得了太後發話，答應一聲，正待要退下時，又聽太後道：“順便也讓人通知貴妃一聲，讓去協理皇後。”

    太後終究是有點擔心皇後的辦事能力。

    周圍的宮人聽罷並不奇怪太後的話，因為皇後總是出昏招——雖然因為清寧公主年紀大了能勸一下皇後，使得這幾年安份不，可皇後以前留給人的印象也定了型，所以這宮裏的宮務雖是皇後拿著印理，其實貴妃也奉太後之命在一旁協助，這也有兩頭牽製、平衡後宮的意思。

    宮臉平靜地退下去，往儀宮傳話。

    太後打發了宮，便和藹地看向衛烜，笑問道：“近來烜兒在忙什麽？都不見你來哀家這兒了，可教哀家想念得。”

    衛烜揚起臉朝笑道：“皇祖母，這可不能賴我。最近功課很忙，皇伯父不僅時常查，還讓太子哥哥也檢查，我每天回去還要寫上大字，到很晚才歇息，天忙個不停，都有好些天沒有去找壽安表姐了……”

    男孩仰起臉對笑，那張致昳麗的麵容帶著純粹燦爛的笑容，宛若一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孩子，看得太後心頭發，忍不住將他摟到懷裏，仿佛抱著曾經那個小小的孩子。不過在聽到他的抱怨，太後目微閃，忍不住著他的臉道：“烜兒這般喜歡壽安麽？”

    “那是當然了。”衛烜笑得更燦爛了，“表姐可是佛祖點化給我的世子妃，我看到就喜歡。皇祖母，你還是不喜歡烜兒和表姐在一起麽？”他苦著臉問道。

    太後笑容僵了下，然後歎道：“壽安雖好，可是你值得更好的……”想到壽安郡主那孱弱的小子，長大後也不知道如何，便是比時好一些，恐怕於子嗣上也有礙，怕到時候像娘親康平長公主一般，哪裏能堪任王妃宗婦？

    隻是，若是他們的緣份真是佛祖點化的，太後又怕自己手惹怒了佛祖，屆時也不知道會不會降罪烜兒。養了衛烜這麽多年，已然了心裏的執念，太後是真心誠意地疼他的，可不舍得他出什麽事。

    “皇祖母，您就答應我吧。”衛烜纏著太後擰麻花。

    太後被他纏得吃不消，猶猶豫豫許久，還是未能決定。

    正當祖孫倆在擰麻花時，便聽宮人來報皇帝來了。

    文德帝過來時，見到衛烜和太後癡纏的模樣，饒有興趣地問道：“烜兒又鬧你皇祖母了，你這是想要討什麽東西？”

    衛烜不滿地道：“皇伯父你冤枉我了，我才不是為了討要東西才纏著外祖母呢。不過是想讓外祖母答應讓壽安表姐當我的世子妃罷了，我可是最聽皇祖母的話了，若是皇祖母不答應，我隻能一直纏到皇祖母答應為止。”

    文德帝愣了下，沒想到他到現在仍執意於這事，看來他一直惦記著。前年瑞王一行人從江南回來時，文德帝便聽說了這件事，當時也隻是以為小孩子一時間好玩才想要壽安當他的世子妃，待他大一些便會忘記了，所以一直放著不作聲，沒想到他心裏倒是一直惦記著。⊥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想罷，文德帝朝他招手他到麵前，笑問道：“你怎地就看上壽安了呢？這京裏比壽安好看的姑娘多得是，就是福安也很活潑伶俐，長得又甜可，你怎麽沒看上？”

    聽出皇帝認為阿菀比不過孟妡那蠢丫頭，衛烜頓時惱道：“壽安表姐是最好的，那些蠢人哪裏比得上？”

    見他惱了，文德帝隻是笑著看他，直到小孩兒不依，方道：“你想要娶壽安當世子妃也不是不可以。”

    “皇上！”

    “真的？”

    太後和衛烜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不悅一個驚喜，皆眼地看著皇帝。

    文德帝將衛烜攬到邊，笑著對太後道：“母後，難得烜兒有喜歡的姑娘，何不滿足他，省得他時時惦記。”說不定得到了，反而沒那麽在意了。皇帝認真為衛烜隻是因為長輩不允許生了反骨，所以並沒有怎麽在意。

    太後皺眉，心中不愉，“你也知道壽安不好，萬一……”見衛烜瞪眼過來，太後將那句“活不到年便夭折”之語咽下，隻覺得衛烜這般執意，心裏也有些惱上了康儀長公主母倆。

    “母後這話可不對了，男兒郎與姑娘家不同，便是以後發生什麽意外，男子何患無妻？”

    太後神稍緩，想了想，也覺得文德帝說得在理，便道：“要哀家同意也行，若是壽安以後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及笄之年，哀家就給你們賜婚。”若是活不過，那便算了，也不需要太計較一個子孱弱的姑娘。

    心裏雖然不滿意太後的話，但總算讓鬆口了，從今天起他便可以向世人宣告阿菀是他的未婚妻了，衛烜心裏還是高興的。

    等衛烜高興地離開，正殿中隻剩下母子二人，太後方道：“皇上今兒怎麽來了？可是聽說了崔貴人的事？”

    文德帝微微皺眉，頷首道：“曦兒越發的胡鬧了，得好生管教方是，皇家的公主可以任卻不可妄為。”

    太後笑道：“也不怨得，你知道的脾氣最是直率，心裏一直當崔貴人是好姐姐，可誰知轉眼便了宮裏的貴人，這口氣哪裏吞得下？”見皇帝麵尷尬，太後掩住了話，不好說得太明白，免得失了母子份。

    太後既已發話將事給皇後和鄭貴妃理，便不會多過問，和皇帝說了些日常之事，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太子今年十七了，皇上何時為他擇太子妃？早些定好太子妃生下皇孫也好讓朝臣安心。”

    文德帝道：“母後說得是，原是怕燁兒子孱弱，太醫叮囑要好生休養，不願見他上耽擱了，方想緩上一兩年，正好今年五月份，康平家的惠安也及笄了，朕看著長大，是個不錯的孩子。”

    太後微微挑眉，遲疑地道：“皇上不多考慮考慮？”

    “不了。”文德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繼續道：“當年康平助朕頗多，朕與許諾若是將來生了兒，便將其許配予燁兒，您也知道康平的子不錯，教養出來的兒不差，惠安是個健康的孩子，想來將來會是個合格的太子妃。”

    太後也知道當年皇帝和康平長公主間的約定，隻是想著太子子不好，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自己這作祖母的不願意委屈了他，想為他多瞧瞧些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