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國的宮宴載歌載舞,極其熱鬧。
程彎彎坐在高位,距離權臣和宮妃們都很近,低頭吃菜,卻耳聽八方,聽到了許多宮闈之事。
二十年前太平公主嫁到西戎和親,了西戎國的王后,當年就懷了子,第二年生下一個兒子,次年再懷孕,生下一個兒。
太平公主的兒子是嫡長子,份尊貴,生下來的第一天就被封為了王太子。
可能是因為份太尊貴了,這位王太子從小就不好,一直在深宮養病,鮮見人。
意外發生在十年前,年的王太子落水而亡,王太子意外死亡之后,太平公主和西戎王之間的關系就崩裂了。
在王太子死亡的第二年,太平公主的小兒從閣樓摔落,砸破了腦袋,雖然沒有死,但和一個死了的人差不多——終年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無法睜眼,無法說話,若不是口還在起伏,就像是一尸……
用程彎彎的話來說,就是個植人。
看向坐在最高位上的太平公主,眼底不由自主浮上了憐憫。
孩子是一個母親的全部,可太平公主這個母親卻等同于失去了自己兩個孩子……
一個弱的子,遠嫁西戎,深后宮,孩子一個接一個出事,邊的心腹一個接一個死亡,這麼多年,公主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似乎是覺到了的眼神,太平公主看了過來。
程彎彎立即收了眼中的憐憫,彎笑了笑。
太平公主面淡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王后這麼多年沒喝酒了,今兒倒是稀奇了。”坐在王位下首的一個艷麗妝容的子開口道,“這雖是果酒,但后勁有些足,王后回宮的時候路上可得小心一些。”
太平公主斜斜掃了一眼,冷聲道:“本后之事,就無須麗夫人心了。”
“王,妾就是關心一下王后……”麗夫人一臉委屈的看向座上的西戎王,“王后總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
西戎王看向太平公主的方向,不滿開口:“沒人你來宴會,你天冷著一張臉是想掃誰的興致?”
太平公主面依舊平淡,將杯子里的果酒喝之后,淡然起,拖著迤邐的長離去。
“王后也太不懂禮數了。”麗夫人撇,“走之前難道不該跟王說一聲麼?”
邊上幾位西戎后宮夫人跟著一起附和,西戎王的臉越來越差。
程彎彎看了一眼那位麗夫人。
剛剛也聽人提到了這位,當年太平公主懷上王太子之后,麗夫人就被送到了西戎王邊,在太平公主產子之后,麗夫人也隨著生下了西戎的第二個王子,在后面的許多年里,麗夫人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兒,是宮中子最多的一位妃子,地位僅次于王后。
十分有理由懷疑,太平公主一子一相繼出事,和這位麗夫人有很大的關系。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才結束。
程彎彎一疲憊回到院子里,今晚接收到了太多的信息,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這樣一來,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起來,兩眼下面全是烏青,厚厚的胭脂都擋不住的青黑。
在鏡子前捯飭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走出去。
走到院子里,看到了許多悉的面孔,除了賀霄、秦王和那一百多個侍衛,其他的人都在。
“我們的王寬容大度,只要是穗夫人提的要求,都會盡量滿足。”大相拱手道,“若是這些人手不夠,穗夫人盡可以再開口。”
程彎彎回以一個常禮:“多謝西戎王,多謝大相,我定會盡快培育出適合西戎土地的稻種,不辜負西戎王的栽培和信任。”
大相十分滿意的點頭,立即安排車馬,帶程彎彎去西戎準備的試驗田看一眼。
試驗田就在宮殿的后山腳下,說是上好良田,但實際上土地的力還不如大河鎮的中下等地。
搖了搖頭道:“這土地需要再養一段時間才能開始試驗,三牛,你帶西戎的匠人重新打造耕田的工,程乙程丁,你們二人將所有侍衛分為四組帶過來,齊婆子,勞煩你和所有丫環收集一下每一畝土地的土壤,用不同的容裝好并記錄,沈大人,畢大人,勞煩……”
站在田埂邊上,有條不紊的吩咐事。
大相邊四個西戎員拿著小本子,筆疾書的記錄著。
見程彎彎全心投正事之中,大相十分滿意的了胡須,然后轉離去。
程彎彎在試驗田這邊忙碌到了傍晚,這才乘坐馬車回到宮殿。
沈東明畢大人等留在試驗田邊的莊子里居住,一同居住的還有養傷的秦王,以及被嚴監視的賀霄。
趙三牛是程彎彎的兒子,程甲程乙及阮明珠算的護衛,齊婆子顧冷顧冰則是的丫環,自然是全部帶回宮一同居住。
所在的那個院子有些小,只有一個主殿外加四間廂房,小是小了點,但一也住的開。
院子里有四個負責把守的侍衛,門口兩個,主殿門口兩個,因為院子小,四個侍衛就能監視所有人。
程彎彎給齊婆子一個眼神,齊婆子去室的箱籠里翻了翻,找到了兩壇阿薩布國送的瓊漿酒,送到侍衛手上:“我們穗夫人在這里住了幾日,多謝幾位小哥照看,這是阿薩布宮廷才有的酒,還請幾位小哥不要嫌棄收下。”
用的是蹩腳的西戎語,勉強能讓人聽懂。
說完,揭開了酒壇子的蓋子,頓時芬芳撲鼻。
四個侍衛在這里守了六七日,也沒見程彎彎出什麼幺蛾子,于是放松警惕嘗了一口。
這一嘗,就有些收不住了。
再多喝幾口,腦袋就開始發暈。
程甲程乙、顧冷顧冰從暗出來,一人拖一個藏進了草叢之中,他們四人換上侍衛的服,站在門口把守。
程彎彎將房門關上,屋子里只剩下和趙三牛還有阮明珠三個人。
“娘……”趙三牛忍不住開口,“我們真的就留在西戎國給他們種田了嗎?”
阮明珠掃他一眼:“說你笨你還真的笨,看不出來彎彎姨這是緩兵之計麼,不用這一招西戎王怎麼會讓我們見面,是不是彎彎姨?”
程彎彎在桌子邊上坐下來:“秦王的傷勢如何了,還有賀霄那邊是什麼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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