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人很多,
但是隨著吳一開口,就變得非常的安靜,甚至可以說是針落可聞。
所有人的目都有意無意的向顧斬,一時間,大廳里變得非常抑且沉悶,一種無形的力仿佛海水倒灌一般來。
約約之間,
顧斬覺到了很多道強烈的殺意。
然而,就在這種氛圍下,
顧斬卻若無其事的往椅子上一靠,雙直接搭在桌上,手指輕輕在椅子上敲了敲,慢悠悠的說道:“來人斟酒。”
主位之上,吳靜靜地看著顧斬,眼中流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微微笑了笑,向一個護衛遞了一個眼神。
那護衛當即走到顧斬桌前,緩緩倒了一杯酒,恭敬道:“顧大人,請慢飲。”
顧斬微微抖了抖腳,整個人都十分慵懶的倚靠在椅子上,出兩手指輕輕晃了晃。
那個護衛當即躬執禮,緩緩離開。
好一會兒,顧斬才微微了,端起酒喝了一口,說道:“酒也喝了,吳大人,說吧,幾個意思?”
吳微笑著,說道:“今日這酒宴就一個事,與府方面無關,而是我們六大世家以世家名義,想邀請顧大人與我等一起共治臨江郡。”
顧斬搖晃著酒杯,說道:“怎麼個共治法?”
吳說道:“我等愿助顧大人建立臨江郡第七方世家。”
顧斬微微笑了笑,說道:“我顧斬,孤家寡人一個,怎麼建立世家?”
吳說道:“顧大人即便只是一個人,那也是堪比千軍萬馬,一人一刀就能得臨江郡滿江湖抬不起頭,想要做什麼不行?何況只是建立一個家族?
我等六家的未出閣的世家,任由顧大人挑選,不過,以顧大人之潛力,我們六家倒也不介意都與顧大人結個親緣,合我們六家之力,顧大人還需要擔心人的問題嗎?”
顧斬喝了一口酒,緩緩將杯子放在桌上,說道:“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吧,我這人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鐘,更何況,我與你們六家的關系連平平淡淡都算不上,吳大人,咱也都耿直點,有話就直說,別藏著掖著的了,你們需要本付出什麼?”
吳爽朗一笑,道:“倒也不需要顧大人付出太多的東西,只需要顧大人應下結親之事,然后就在府衙待一段時間好好培養培養就行了。”
“待一段時間?”顧斬微微瞇了瞇眼睛,說道:“吳大人這話說得就有點意思了,本聽著,怎麼是要本的意思呢?”
吳連忙擺手道:“顧大人這話就見外了,若是結了親,就是一家人,提前培養還是很有必要的,終大事不可怠慢,若是顧大人有心,本家中也有幾個未出閣的閨,雖然不敢稱傾國傾城,但也絕對是秀外慧中,可今日就來府衙與顧大人見見面,顧大人覺得如何?”
顧斬輕笑了一下,說道:“吳大人這是吃定我了?你就不擔心本鬧起來了,你收不了場,如今的臨江城,可是還有著史團的。”
吳笑了笑,微微招了招手。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護衛一個抱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放到了顧斬的桌上。
顧斬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疑的打開一個箱子,
當即,顧斬臉頓時就變了,
里面竟然是一個人頭,
人頭旁邊還有一塊令牌,明晃晃的兩個金小篆——史。
令牌背面還有幾個小字:云州順天府。
這是順天府史的份令牌。
也就是說,這個人頭,是史的人頭。
顧斬又緩緩打開另一個箱子,
又是一個人頭一塊令牌,
而這一次,顧斬確定了,這就是史,因為這個人是史團代表,之前錦衛有提前準備過他的畫像,顧斬有印象。
另外幾個箱子,
顧斬沒有再打開,因為沒有必要了。
他緩緩向主位上面帶微笑的吳,沉聲道:“吳大人,你……要造反?”
顧斬腦海里想過很多種可能,
可是,思來想去,他都想不通吳等人殺史團的目的,最后,他只能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造反。
除了要造反,
吳等人沒理由殺史團的人。
吳平淡道:“顧大人,如今這世道,皇帝昏庸,朝廷腐敗,天下民不聊生,不像,兵不像兵……這樣的朝廷,該換了!
顧大人,如今這世道,早做準備,方才為識時務啊!”
顧斬瞇了瞇眼睛,
他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也沒有什麼君為臣綱的想法,吳這放在這個時代驚世駭俗的話,對他來說很輕易的就能接。
他向吳,說道:“就憑你們?”
“顧大人誤會了,”吳說道:“就我們六家,別說造反,朝廷隨隨便便派幾個高手都能把我們屠滅干凈,我們又怎麼敢造反?再腐朽的朝廷也不是幾個小世家能夠反的。”
顧斬問道:“那你們背后是什麼人?”
“不知道顧大人有沒有聽說過白蓮教?”吳問道。
顧斬眉頭一挑,
這白蓮教他自然知道,大夏境的反教,喊著白蓮下凡,普度眾生的口號,在十年前就曾做過一場轟轟烈烈的起義大事件,但是,虎頭蛇尾,被朝廷半個月就撲滅了。
如今也是大夏一直嚴厲打擊的反教,之前顧斬栽贓糾察隊就是以他們勾結白蓮教反賊作為的借口。
顧斬緩緩開口道:“原本以為你們只是勾結白蓮教掙點錢錢財,沒想到你們竟然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竟然與白蓮教勾結要造反?不過,本有些疑,這白蓮教十年前的笑話還不夠大嗎?你們竟然還敢相信它?”
“不一樣的,”吳擺了擺手,道:“顧大人,如今的白蓮教,與十年前的白蓮教不一樣,如今的白蓮教找到了天,在天的帶領下,一定能夠還人間一個朗朗乾坤。”
吳在提起天時,大廳里很多人的眼神都變得很敬畏和熱烈,這是一種明顯被洗腦了的反應,
不過,吳倒是很平淡。
“實話告訴顧大人您,”吳又繼續說道:“榮家的覆滅一直到如今臨江郡府衙被清洗,看著是萬閆在對付世家,實際上,是我們六家在背后推,萬閆,從頭至尾都是一顆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