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財趕忙往小侄子上拍了一掌,“瞎啥,大伯母。”
小男孩楞了一下,又喊了聲大伯母,然后眼睛一亮,直接撲到茶幾上,抓著巧克力就吃了起來,邊兒吃還邊兒往口袋里裝。
“小孩子,沒見過好吃的。”
王喜財笑著解釋道,然后一把拽過小男孩,“大嫂你看看這娃,長得多有福氣,虎頭虎腦,最關鍵的是聽話懂事,打小就知道孝順我媽。”
“王喜財,你要是沒別的話說,你就回去。”
王喜財瞪了眼媳婦,終于咽下后半句話,其實這就是他給大嫂挑的干兒子,他可喜歡這個小侄子了,但是因為是侄子,他也不能認作干兒子。
不過媽說得對,讓張秀蘭認作干兒子,以后張秀蘭的錢房子都歸他們老王家,自己給大洪牽線搭橋,等自己老了他就不能虧待了自己。
“讓孩子吃吧。”
張秀蘭勉強出一笑容,看著那個大洪的小男孩,又撲向茶幾,大吃起來,還不忘了往口袋里裝。
張華和兩個兒臉都紅了,尤其是王娟姐妹兩人,著王大洪,眼中翻涌出一厭惡和恨意。
“大姐,我幫你做飯吧。”
張華沒辦法,只能通過這樣跟著大姐進了廚房,張玉玲給丈夫遞了個眼,也跟了進去。
“大姐,你別理王喜財,他腦子有病。”
“華,這孩子為啥見面就喊我干媽,他還沒忘記給我找干兒子啊。”
張玉玲撇撇,“三姐夫把這男孩夸得跟朵花似的,但你看他那副沒吃過東西的樣子,一點禮貌都沒有。”
小妹這樣說,張華臉更燒了,“大姐,我沒想到他背著我,悄悄給你找了干兒子,今天早上還非要帶來,不然就不肯我出門,我怕你擔心,所以只能帶著孩子一起來。
我看我還是回去吧,不然誰知道王喜財一會兒又會胡說八道什麼,以后我再也不帶他來了,今天是他死纏爛打的非要跟著,大姐說實話,我真的不想跟他過下去了。”
張秀蘭嚇了一跳,怎麼說著說著老三眼眶都紅了,對自己這個三妹十分了解,三妹是個特別堅強的人,輕易不會說喪氣話,今兒是怎麼了?
“三妹,這是怎麼了?”
張華吸了吸鼻子,了幾下,半天才道:“大姐,我真是不想說,我也沒臉說。”
張玉玲瞪了三姐一眼,“三姐夫不靠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三姐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到底怎麼欺負你了。”
張華這才說起婆婆和丈夫對自己的各種迫。
而此刻王喜財正四下打量這套房子,他還是第一次來,而他帶來的小侄子王大洪,又開始拼命吃水果,要不是口袋裝不下,他恨不得還要把水果也裝走。
而廚房做飯的三姐妹,張玉玲已經氣得不行了,“他家還嫌棄你,就王喜財這樣的,你婆婆憑啥嫌棄你。再說生不出男孩,現在科學都說了,生男生是男人決定,不是我們人的事。
離婚,跟他離婚,三姐我也是不明白,你是怎麼跟這樣一大家子人過到一起去的。”
張秀蘭拍了小妹一掌,“你好好說話,你三姐本來就不痛快,你還在這跟添堵。華,你是咋想的?”
張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大姐,就是養個小貓小狗,生活個二十年也有是不。王喜財除了拎不清,喝醉了犯糊涂之外,也有對我好的時候,更何況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老大也該找對象了,離了婚我怕老大被人嫌棄。”
張秀蘭一聽,看來老三還是不想離。
“你管得住喜財就行,只要你管的住他,你婆婆早晚先走,到時候你們關著門過日子,沒人挑唆,日子也不會差,娟娟上班之后,找對象我覺得還是要找個有工作的最好,農村的不一定跟娟娟過得到一塊去。”
“大姐,你讓箐箐和小陸給看看,有合適的也給娟娟留意下。”
這個張秀蘭很痛快的答應了,并且用眼神制止還想再說什麼的小妹。
姊妹三人在廚房忙活,外面突然傳來孩子大哭的聲音,是那種嚎和哭聲混雜的,尖銳的嚎聲恨不得把房頂掀掉,三人連忙跑出去看。
然后便看到王大洪坐在地下蹬尖,邊兒撒了一地的撲克牌,旁邊兒是不高興的池菲菲大丫和小妹的大兒子劉勇。
“干……大伯母,他們玩撲克牌,不帶我,嗚嗚嗚。”
王大洪委屈極了,又氣急了,說完又連聲尖,然后跟不解氣似的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撲克牌撕碎片。
池箐箐被這聲吵得心煩意,就連肚子里的孩子都煩躁不已,甚至開始肚子發腹痛,心中一驚,難道前世流產的孩子,這一世還保不住,趕忙輕輕肚皮,試圖安腹中胎兒。
陸北川見媳婦臉煞白著肚子,早都知道那尖聲讓媳婦心煩意,媳婦忍不了他就忍不了,他大踏步出去,把躺在地上撒潑尖的孩子,一手拽起來。
陸北川本就嚴肅,加上高大的形氣勢人,現在出三分煞氣,小孩子被嚇得聲音都卡在嗓子眼里,一也不敢。
王喜財剛要說話,卻被陸北川冷冷一眼瞪得不敢作聲。
陸北川把王大洪丟在門口,“閉上不許出聲。”
然后轉進去,徑直朝王喜財走去,他人的氣勢,嚇得王喜財忍不住。
“小、小陸,你要干啥?”
陸北川卻沒說話,看似攬過王喜財肩頭,實際這是箍著王喜財往外走,“三姨夫,小朋友說要出去玩,這里有三百塊錢,不如您帶孩子去市里轉轉,我給你們車。”
說完陸北川也不管二人聽沒聽懂,一手牽著孩子,一手攬著王喜財的肩膀頭往外走去。
那孩子出門口,池箐箐終于松了口氣,覺腦子里的嗡嗡聲了,長舒一口氣躺在床上。
大丫撇撇,想說話又沒做聲。
張華臉瞬間變得無比難看,又無比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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