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孟思昭又到床上躺著,等金穗把服洗好,把孩子留給方敏,二人就騎著陸清泉留下的三托車,往西林鎮開去。
南濱到西林鎮的路面鋪著瀝青,比過去好走許多。孟思昭的車速不快,四十多分鐘也就到了。
猛虎營的大門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變化。托車開到大門前,哨兵即刻將他攔下,嚴肅地說:“同志,請下車。”
孟思昭停下車子,從服里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值班室:“我是孟思昭,曾任猛虎營偵察連連長。離開猛虎營多年,今天回老營區看看。”
值班人員低頭看證件,上面有他現在的職務,趕忙從值班室里出來,端正地朝他敬禮:“孟參謀長,歡迎回老部隊。”
猛虎營里有一個榮譽室,里面放著部隊曾經獲得過的榮譽,戰斗英雄的照片會在墻上,讓新來的兵學習。其中,孟思昭的事跡最讓人記憶深刻。
即使他人已經走了許久,猛虎營的人對他的事跡依舊如數家珍。
他收回證件照,問道:“這就放我進去了嗎?不需要人接應?”
值班人員說:“營長接應!”
孟思昭發托車,進了大門,往營部的辦公大樓走去。才走到一半,就被人兩個人攔下。
其中一個人朝他敬禮:“孟參謀長!猛虎營營長廖青松,教導員田炳正,歡迎您回來指導工作!”
孟思昭坐著朝他們回了一個軍禮,說道:“不是來指導工作,就是回來老部隊看看。”
教導員說:“那把車子開到辦公樓樓下,咱們帶您逛逛。”
孟思昭笑:“不影響二位的工作?”
營長說:“不影響。您來了,正好給咱們的戰士們做個演講。”
“不搞這個。”他搖頭說:“我回老家奔喪,假期還沒有休完,就想回來看一看老朋友還有老部隊。我妻子以前在南濱讀書,也回來看看學校和同學。”
營長和教導員跟金穗打招呼:“嫂子好!”
孟思昭說:“我去辦公樓轉轉,再到營房走走就行了,你們別把我當上級領導。”
營長還說什麼,他神嚴肅地說:“這是命令。”
“是!”營長和教導員異口同聲地回答。
托車開到樓下停好,孟思昭夫妻倆便跟著營長教導員走進樓里。一些干事看見領導,連忙打招呼,同時把好奇的目投到孟思昭上。
教導員住他:“你去把在單位的連級以上干部都過來,三點半在會議室集合。”
干事問:“是要學習嗎?”
教導員說:“開個座談會。咱們猛虎營出去的戰斗英雄孟參謀長回咱們老部隊,讓大家見見咱們的英雄。”
干事馬上板正地朝孟思昭敬禮:“首長好!”
孟思昭朝他回禮,禮畢把手放下,責備教導員:“都說只是回來看看,你又何必如此大張旗鼓?”
“這學習的機會太難得了。您要是同意,我跟團里匯報,你再多留兩天?”營長問道。
“私人行程,不搞這些形式主義。”孟思昭再次拒絕。
他們先去了榮譽室,孟思昭看到那些有他參與獲得的榮譽獎狀,手去了,激地對金穗說:“這些都是我的青春啊!”
金穗進到部隊之后,一直就沒怎麼說話。現在聽到丈夫有些失控的音調,朝他點頭:“辛苦了。”
孟思昭向講解:“這是軍區大比武拿到的,這是軍區演習,我一個人徒步跑了八十里,在藍軍的火力覆蓋區穿……”
一邊講,腦子里就浮現出當時的場景。也許就算他到了晚年,可能已經記不得邊的人,但也不會忘了在戰場上戰斗的日與夜。
營長和教導員跟在他后,聽他說話。
從榮譽室出來,營長請孟思昭二人去辦公室喝茶。
來到辦公室門前,金穗笑著說:“這麼多年了,營長和教導員的辦公室就沒換過吶?”
教導員問:“嫂子來過辦公室?”
金穗說:“只來過一次,不過記憶深刻。”說完朝孟思昭拋去一個暖昧的眼神。
換來他的白眼。
他們在辦公室里聊了好些東西,金穗不興趣,但也只能陪著聽。等到三點二十分,一個干事進來匯報:“營長,教導員,猛虎營未出任務的連職以上干部已經全部在會議室集合,請指示!”
營長對孟思昭說:“孟參謀長,我們一起過去吧。”
造勢造到這個份上,他還能再說什麼?只能著頭皮去參加座談會。
金穗說:“座談會我就不參加了,我去家屬院逛逛。回頭你結束了過去找我。”
孟思昭不想跟分開,說道:“一起去吧。”
笑笑:“全是大老爺們兒,我去不合適。我自己去逛逛,你們也別聊太久,我們還得回去看孩子呢。”
教導員說:“嫂子你放心,不會談很久的。”
他們去會議室,金穗獨自下樓,去往家屬院。
家屬院離部隊有一段距離,這會兒太正曬,待走到家屬院門口時,已經滿額頭的汗。
如今沒有認識的人住這兒,進去也只是看一眼過去住過的屋子。
家屬院變化不大,房子還是原來的老房子,就是樹多了一些。住過的那間小屋子現在關著門,上面掛著一把鎖。
太大,看完房子,去球場邊上的樹下歇息納涼。還記得當初在這兒看過一場電影,當時還因為高宇,跟孫天吵了一架。
那些討厭的人啊,如今都見不到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有兩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家屬也來到樹下乘涼。們見金穗臉生,好奇地問道:“嫂子你剛來隨軍的嗎?你是哪個連隊的家屬?”
金穗搖頭笑了笑:“我不是在這兒隨軍的,我人調到外地,這次休假,我們回來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那以前你住哪一間屋子?”們繼續問。
“我就是來探親的時候住過一個月,西邊靠圍墻的那一間。”說完,問們隨軍有多長時間了,在這兒住得習不習慣。
聊天的時間很容易過。五點鐘的時候,營長邊的一個干事開著吉普車過來接金穗:“嫂子,參謀長讓您回營部去吃飯了。”
參謀長?一般是師里才有這個級別。們愣住,這嫂子看起來年紀也沒多大,竟然是參謀長的人?
金穗朝們揮手道別,坐上吉普車,往營部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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