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看到肖晶晶和陳媛媛一同走進來的時候,有些吃驚:“怎麼的晶晶,你要換男人?”
肖晶晶一把拍在背上:“胡說什麼呢?沒個正經!我去縣城買點東西。”
陳媛媛梳著兩條麻花辮,上穿是一件紅格子短袖,下是一條黑長子,穿一雙白布鞋。
相貌中等,不過人神的。
就是眼眶下有黑影,想來昨天晚上都沒睡好。
金穗問們:“早飯吃了沒?”
陳媛媛點頭:“吃了。”
“今天我們三個人去,你倆在路上流跟我挑擔子吧,這樣我就不用金秀送了。”金穗說。
肖晶晶問:“你那擔子重不重呀?”
“六七十斤吧,我在縣城都能挑的。”金穗說。
陳媛媛回:“行,我能挑。”
金穗看,嘆一口氣,剩下的話也不說了。
去青山火車站的路上,三個人流挑那一擔豆腐,不過金穗挑的距離最長。
一到火車站,就有一個工作人員,練地過來找金穗拿烤豆腐片,看見后跟著的兩個人,好奇地問道:“怎麼的今天還帶了人去?”
金穗說:“們去縣城里買東西。”
那人拿完豆腐,給了錢就走。轉過又好奇地問道:“你這是帶人去相親吧?”
金穗取笑他:“你眼神這麼好?”
“嘿嘿!我眼神當然好了。”那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陳媛媛說。
金穗知道他結婚了,把陳媛媛拉到一旁,沒好氣地說:“快把豆腐拿回家給你老婆做飯吧,盯著人家姑娘看,小心長針眼。”
“哎不是,你怎麼說話的呢?我是瞧著啊,這姑娘長得也好,我心里想著,我們車站有沒有哪個合適的小伙子。”那人說。
陳媛媛聽了,當下就眼前一亮。要是能嫁鐵路職工,吃皇糧的,不比嫁農村強嗎?
金穗狠狠地剜了一眼,隨后把買豆腐的那人推走:“你別搗了,快走吧!”
陳媛媛就不敢問什麼話,閉得的。
肖晶晶疑:“鐵路職工怎麼會看得上我們農村的人?”
那人不屑地說:“怎麼就看不上?往上數一代人,誰不是從農村出來的?”
金穗把錢塞給肖晶晶:“嫂子你去買票吧。”
隨后不耐煩地對那個人說:“行了,你快走吧。別耽誤我給其他人算賬。”
金穗來的次數多,附近想吃點烤豆腐片的人,知道什麼時候來,也會特意過來買上幾片。
陳媛媛被冷在一旁,直到上了火車,當著肖晶晶的面,金穗提醒:“你想什麼呢?那兒可是青山火車站,孟家灣走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肖晶晶有些可惜地說:“萬一也沒那麼糟糕呢。”
金穗冷哼:“有沒有那麼糟糕?且不說以后,人家就隨便去打聽打聽,就這樣兒的,敢要嗎?簡直是癡心妄想!”
陳媛媛被說得無地自容。
金穗繼續說:“你要是不甘心,今天你就當去縣城玩了,人你也不必見。我以后要繼續跟別人打道的,別害我丟了臉。要不是看在周大娘臉面上,你當我愿意搭理你呢?”
陳媛媛把頭放得低低的,兩只手絞在一起。
肖晶晶在一旁勸道:“行了金穗,還年輕,又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妄想一下也有可原。要那話是跟我說的,我還心呢。”
怎麼說肖晶晶都是大隊長的兒媳婦,平常在村子里人緣也好,金穗怎麼的也得跟搞好關系。于是又瞪了一眼陳媛媛,之后就沒再說過話。
到了縣城,金穗一改往日的習慣,沒有直接去國營飯店,而是帶著人,先去了張國強租的那個院子。
里公社過來近,張榮文早早地便等在那兒了,還做好了午飯。
午飯就是馬鈴薯,加點調料,外加水煮的芋頭。
見到金穗,他局促地說:“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們。”
金穗打趣道:“今天我還沾了,以前來找張大哥,都是著肚子的。”
張國強說:“以前請你吃,你也不肯賞呢。”
“以前沒當人,這院子我怎麼敢進來?”說完,向他們介紹陳媛媛。
張榮文看著陳媛媛,覺得人如其名,圓圓的一張臉,材也不像農村其他姑娘那樣干瘦。
陳媛媛看幾眼張榮文,相貌長得還算可以,中等高,曬得黝黑,看著有些憨厚。
沒有想象中的好,也沒有想象中的差。
金穗看這樣沒有興致的樣子,不知道是看不上,還是沒有想法。直接說:“吃完飯午飯你們好好聊聊吧,一會兒我去送貨,張哥帶我們晶晶嫂子去黑市街逛逛,看有啥可買的。”
張榮文抿點頭。
金穗惦記著國營飯店的貨時間,隨意拉著幾口就出去了。隨后肖晶晶自告勇:“金穗,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金穗看向張國強:“張大哥,一起走?”
張國強笑,從屋里拎著一個籃子也走了。
院子里就剩下他們二人。張榮文看著陳媛媛,坦誠地說:“我的況,你應該知道了吧?”
陳媛媛點頭小聲說:“我嫂子都說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張榮文問。
搖頭:“我沒有什麼想法。”
張榮文抿著,想生氣的,隨后想到的境,又釋然了。人家才第一次見他,能有什麼想法呢?
他長嘆一口氣:“我現在這個況,要是娶你,太委屈你了。沒彩禮,家里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我只能跟你說,我張榮文不會一直這樣窮下去,你想要的東西我現在沒有,以后肯定能補上。”
對于他的坦誠,陳媛媛倒是意外的。苦笑了著說:“我的況你想必也是知道的,你又有什麼想法?我不信你真心想娶我,不過也是一種需要罷了。”
張榮文笑了笑:“我敢有什麼想法呢?有時候我想,兩個苦命的人在一起,也許命就不苦了。”
陳媛媛也笑:“你這負負得正嗎?”
“大概是吧。”他回答。
金穗向張國強借了個籃子,只裝國營飯店的那一份出來。在走過去的路上,肖晶晶問:“金穗兒,你說那倆人能談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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