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在家,已經做好了晚飯,并給金穗燒好洗澡水。一進門,娟娟婷婷便迎上來與膩歪,在懷里蹭了好一會兒,拿了零食才走。
金穗就先去洗澡。走了一天的路,又坐了火車,風塵撲撲的。
洗了澡,們吃晚飯。金秀問:“姐,去了湖口那邊,有沒有給陳媛媛到對象?”
娟娟好奇地問:“什麼對象?小姑怎麼了?”
婷婷搶先回答:“我知道,就是小姑要當新娘子。”
金秀的臉:“怎麼你個小孩子知道得這麼多?”
婷婷說:“因為我聰明呀!”
金秀笑得噴飯。金穗點頭同意:“對,就是這個意思。”
娟娟問:“那當新娘子,是不是以后就不在家里了?”
金穗回答:“對,那嫁人。孩子長大之后,是要嫁人離開自己家的。”
婷婷搶著說:“我以后不嫁人的。我要留在嬸子邊。”
娟娟唯恐自己不表態要被嫌棄,也搶著說:“我以后也留在嬸子邊。”
金秀瞪大眼睛:“怎麼可能不……”
金穗制止說后面的話,溫和地說:“好,那以后就都留在嬸子邊。”
吃完飯,周月帶著陳媛媛過來了。后者見到金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按家里的排序,得管金穗嫂子。但之前從來不把放在眼里,沒嫂子,而是直呼名字。
誰能想到,才過了兩個月的時間,自己就卑微到需要靠解救。
金穗瞥一眼,看如今像個鵪鶉,不想落井下石,也不想給什麼好臉。
肯幫忙,純粹是看在周月的份上。
把兩個人帶到自己住在那間屋子,坐在小桌子邊,單刀直地說:“有倒是有一個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合適不合適。”
周月看一眼陳媛媛,連忙說:“他什麼況?”
“父母不在了,兩個姐姐已經出嫁,他現在自己一個人過。早些年欠了些債務,今年年初剛還完,拿不出彩禮,好是沒有婆婆,要是結婚了就自己單過。”金穗一邊說,一邊看陳媛媛。
還是低著頭,并沒有表態。
周月有些高興:“這條件好的呀。沒有婆媳妯娌那些腌臜事,日子輕松不。他多大了?”
“二十五歲。”金穗說。
周月說:“二十五歲?媛媛今年有十九了吧?差六七歲,問題也不大。”
陳媛媛說:“我虛歲二十了。”
金穗看著說:“反正呢,就是這麼個況。你自己覺得合適,下周你們就去縣城見個面,不合適就算了。現在只是幫你,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嫁。”
周月說:“現在湖口那邊日子過得還行吧?”
金穗點頭:“比起我們孟家灣要好一些,那個張榮文人長得還行,看他樣子好像是老實木訥的,事實上對做買賣有一套,人家只是不說。”
周月捅捅陳媛媛的胳膊:“那就見見?”
陳媛媛不知道是不滿意,還是害,沒有表態。
“你回去自己想一想吧。要是愿意見個面,下周你跟我去縣城。見了面如果覺得不理想,也不要,沒有人你一定要嫁給他。總之日子是你自己過,過什麼樣,在你自己。別人能幫的,也只到這兒。”金穗淡淡地說。
陳媛媛低聲說:“那,我回去想想吧。”
金穗點頭,沒有表地說:“嗯,好好想。”
“哎,穗兒,你只看了一個人?沒別的了?”周月焦心地問。
金穗哭笑不得:“周大娘,我是去那邊還辦點事兒的,不是專程去選人。這張榮文是生產隊長到家里吃飯的。你想,能在有客人來的時候被到大隊長家吃飯的,是人就行嗎?”
陳媛媛咬了咬,問道:“他要那麼能干,為什麼還欠債才還完。”
這個問題問得真好!金穗想給鼓掌。
“你抬起頭來,我告訴你。”金穗說。
陳媛媛就抬起頭來,與對視。
金穗一字一句地說:“他以前談過一個對象,還沒有結婚,那個對象生病,他借錢給人家湊了醫藥費,但后來對象還是沒救過來。這些年他自己一個人把債還完了。”
陳媛媛眼睛里有震。
周月傷地說:“哎,這樣的小伙子,怎麼命這麼苦?”
“這些本該是他的私,是傷心事。我與你說這個,只是想告訴你他的為人,而不是為以后你取笑他攻擊他的理由。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吧。”金穗不想長時間跟陳媛媛呆在一塊兒,不然會忍不住罵人。
周月點頭:“行行,那我們就先走了。讓自個兒好好想想,畢竟這是大事,馬虎不得。”
待們走之后,金秀進來找:“姐,那人真那麼好嗎?”
金穗點點頭:“我看人應該準的吧?”
“那你覺得陳媛媛愿意嫁?”金秀問道。
“愿意不愿意地,我哪里管得著?這種事不能強迫,如果是這樣,那我跟許秋平有什麼區別?”金穗說。
金秀豪邁地說:“要是陳媛媛不嫁,我嫁!”
金穗瞪:“你著什麼急?你不是說了嗎?你姐夫是連長,你怎麼的也得嫁個排長嗎?”
又被打趣,金秀有些惱怒地說:“我當時就是不想讓們那些老娘們嚼舌才說的。你怎麼老拿這件事來取笑我?”
金穗看著,認真地說:“我不是取笑你。我是希你以這個為標準,你跟陳媛媛不一樣,得慢慢挑慢慢選。我也不會讓你一直在我這兒做豆腐,知道嗎?你不要著急。”
金秀得低頭:“我不著急了。”
周月帶著陳媛媛一回到家,肖晶晶便迎上來問:“怎麼樣?金穗怎麼說?”
陳媛媛回答:“說人還好的。就是可能拿不出彩禮來。”
周月看向孟廣和:“老頭子,那個人怎麼樣呢?”
孟廣和不耐煩地說:“那你們不是去問了金穗嗎?哎依我看,就去看人聊聊,合適就談不合適拉倒。哪里來這麼多事兒!”
陳媛媛以為孟廣和是嫌棄自己住這兒麻煩,連忙說:“我沒什麼意見,見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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