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幸災樂禍地說:“你但凡跟我求個招,都不至于這麼被。金穗要是知道現在自己名聲這麼響,不知道是該謝你呢還是該罵你。”
孟思昭煩,從唐明手里搶過照片:“行了,看完你們快回去吧,別在我眼前晃悠,晃得我煩。”
唐明撇笑:“我們又沒惹你。”
孟思昭威脅道:“以后再撬我鎖頭,我打你們的頭。”
其中一個戰士說:“你把嫂子名聲弄壞了,小心打你的頭。”
孟思昭臉上轉晴,樂呵呵地說:“那不能,會心疼人。”
幾個人聽了,裝做牙齒酸倒的樣子:“哎,走了走了,不了這種氣。”
孟思昭又作勢要打人。
待人全部走完,孟思昭的煩惱也沒有了。他把其中一張照片塞到行李包里,其余的放回屜鎖好。
王江還在邊上打趣他:“早知道如此,不如一早就拿出來給大伙看。在我們偵察連想藏個東西不被人發現,不知道你是高估我們,還是低估我們。”
孟思昭橫眼看他:“滾!”
王江躺到床上,氣地說:“我也睡這屋,不能滾。”
巡回報告會在西軍區以師為單位進行,每個師部距離的位置都很遠。整個西城軍區的防區地域寬廣,環境多樣,橫平原到草原,再到高原和高寒地區。
孟思昭每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滿,早晨起來吃過早飯,上車,去下一個目的地,做完報告,又接著往下一個地方去。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趕路。
這天來到了一個單位,防區介于平原和草原之間。
做完報告會,報告團員去食堂吃飯。他們沒有搞什麼特殊,就在食堂大廳里用餐。
幾個聽過報告會,膽子大的通信兵就圍上來,找孟思昭聊天。
一個人說:“孟連長,聽完您的事跡報告會,我很,您真是太偉大了。”
孟思昭看看隨行的領導,稍稍點頭,對兵說:“這只是我的職責所在。在那個環境里,換其他人,我相信他也會做出與我同樣的選擇。”
另一個兵咬著說:“您太勇敢了,是我們的榜樣。”
孟思昭皺了皺眉,環視眼前這幾個平均年齡還不到二十歲的兵,他不喜歡聽懂這些恭維話,出來之后都聽膩了。
他隨后問道:“你們想干什麼?”
一個兵地說:“我們想跟你通信,多流一些在部隊的當兵經驗。”
孟思昭回頭看領導:“好像不行吧?我經常要出任務的。”
“沒關系啊,出任務回來以后可以給我們寫信呢。”幾個兵在一起,連師長都不怕。
孟思昭的隨行領導瞟一眼幾個兵,們打的什麼主意,他一眼就看穿了。
領導面無地說:“他結婚了。”
果然幾個兵臉上都流出失的神。孟思昭看得樂了,趕忙說道:“領導不提我都忘了,你們這兒有什麼特產呢?我打算給我媳婦寄些回去。”
有個兵焉焉地說:“就是有些酪制品,不能寄,路上耽擱太久會壞掉。”
起頭的那個兵站起來,拎著餐走開:“我吃完先走了。”
隨后幾個生依次離開,再沒有誰要提跟他寫信的事。
待他們都走之后,領導朝他笑:“想不到你在兵當中人氣這麼高。我看到有些兵聽了你的事跡,當時就在會場里哭了。”
孟思昭心思不在這里,他有些失地說:“我還真想給媳婦買點特產寄過去。”
但是他手里沒什麼錢了,更重要的是,郵寄的速度很慢,只怕到了金穗手里,真的就壞了。
領導白他一眼,不屑地說:“就你那個母老虎媳婦,有這麼值得讓你惦記的嗎?出來還時時想著。”
孟思昭看領導:“怎麼的你們也說是母老虎?”
“不是嗎?大家不都這麼傳的?”領導說。
孟思昭發現沒法辯白了。
晚上在招待所屋里,孟思昭又拿起了筆給金穗寫信。這一回寫的是報告會軼事,包括路上的風景以及風土人。
最后他想了想,把在部隊得了個“母老虎”的外號在信里也提了。
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就要出發去往下一個單位。車子駛到大門的時候,孟思昭讓車子停下。
領導問他:“你要干什麼呢?”
孟思昭說:“我讓值班的同志幫我寄個信。”
說著下車,朝門口值班室走去,掏出一封信,讓當值的士兵空幫他寄走。
回到車上,領導看他的眼神很復雜:“思昭啊,男兒重是好事,太過于重就是負擔了。你明白嗎?”
孟思昭很直白地對領導說:“我結婚三年才回一次家,媳婦在家里照顧兩個侄,還要下工種地,我做的這一些,對比的付出,本不值得一提。”
“我怎麼不知道你孟思昭還是個種呢?”領導瞪他說。
“我沒辦法帶出遠門,只能寫信,告訴遠是什麼樣的。沒見過,聽聽也好。”孟思昭說。
領導就沒再說了。此后在外面奔波的日子,他一空下來就給金穗寫信,平均兩天一封。
領導后來都麻木了,懶得管他,只要不違反紀律,就隨他去了。
第一封信收到還沒過一個星期,金穗又收到了孟思昭的信。剛拆開來,吳海蘭急匆匆地跑進了院子,氣還沒有順,就急切地對金穗說:“穗啊,平山大隊也有人做豆腐了。”
金穗收起信封,問道:“打聽到是誰家了嗎?”
平山大隊離孟家灣有五六里路,平常也會擔著豆腐去那邊賣。
吳海蘭自己先去廚房里妥了一瓢水,喝完才對說:“平山大隊是誰家,你忘記了?”
金穗想了想說道:“嗯?那不就是劉家嗎?”
金秀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急切地問道:“那個劉干什麼了?”
吳海蘭冷笑:“干什麼?人家本事大著呢,也要做豆腐賣。”
金秀雙手叉腰,氣憤地說:“也做豆腐?那不就說明,是去公社舉報了?”
金穗點頭,隨后問吳海蘭:“是不是也做烤豆腐片?”
吳海蘭撇:“那可不,做水豆腐賺得又不多。我們不就是烤豆腐片做得好嗎?”
許秋平因為陳大業的事,一直對孟思昭和金穗心有怨念,耿耿于懷。但現在沒了孟廣安的支持,不敢直接針對金穗。
劉是娘家大嫂的侄,關系一直切。想來做豆腐這件事,不了的攛掇。金穗烤豆腐片是什麼味道,怎麼做的,許秋平都知道,回頭讓劉也做,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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