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雙胞胎睡著了,金穗又把孟思昭的信讀了一遍。結合照片一起看,心里生出一種惆賬的緒來。
雖然地說過,是不會回信的。但是想一個人,回不回信沒什麼區別。
他剛走的那兩個晚上,屋里仿佛還有他的氣息,讓失落了好久。
這些話不會跟孟思昭說,誰也不知道,在往后歲月的變遷里,這些東西會不會煙消云散。
何況覺得自己將來是會跟他離婚的。
孟思昭要出去做巡回報告了。在離開單位之前,他又給金穗寄了一封信。
王江瞠目結舌:“你至于嗎?以前三個月才寫一封信回家,現在怎麼回來一個多星期就寫了兩封。寄信不要錢你也不用這麼使勁薅吧?”
孟思昭懟他:“當初你跟你家白姝談對象的時候,一周三封信地寫,不也是往死里薅?怎麼過了幾年,就大哥笑二哥了?”
王江說:“你們現在又沒搞對象,都老夫老妻了,有必要弄得這麼恩嗎?”
孟思昭說:“我當初跳過了談對象的過程,現在補回來不行?”
“你邪門了呀!你家里那個婆娘你也是不喜歡的,整這麼多虛的干什麼?”
孟思昭說:“這好像不要你管吧?”
王江叉著腰,不服氣地說:“我是指導員,管全連的生活思想態,你這個連長也在我監管職責之。”
孟思昭嘲諷道:“哦,指導員,好大的威呀!”
王江冷哼一聲:“哼!我們不是保單位,不然你的信老子還得看過,寫得不對還打回去你重寫!”
孟思昭上前就給他一個摔肩:“怎麼?說你胖你還上了?”
“喲!竟然為了一個婆娘跟親的戰友手?好你個孟思昭,見忘義!”王江指控他。隨后兩個對峙起來。
他們在一起工作久了,還是很有默契的。孟思昭那個過肩摔,只是用了一點巧力。王江手不錯,借那巧力翻了個跟頭,并沒有傷到。
鬧了一會兒,王江收手:“行了,你明天就要了,再去看看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嗎?”
出去做巡回報告,吃住都在兄弟單位的招待所,帶些服就行。不過他擔心自己不在,那群人會撬了他的屜翻照片,所以金穗的照片他必須帶走。
晚上的政治學習結束之后,是戰士們的自由時間,他們有的看書,有的聽收音機,還有的去打球或者寫信,干什麼的都有。
突然從連長的寢室里,傳出一聲發力十足的聲音:“是誰?是誰把老子的屜撬了?”
以唐明為首的幾個人聽到,你看我我看你,捂著笑。
孟思昭吼完,通訊員姚興國急匆匆地跑過來問道:“連長,發生什麼事了?”
“去,把一班唐明那幾個人給我來。”孟思昭黑著臉說。
姚興國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了王江。王江想問什麼,姚興國搖頭,迅速跑開。
在偵察連,沒有什麼事比連長生氣更可怕了。
王江一進來,看到孟思昭站在書桌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半蹲下來,用手去了掛在屜上的鎖,疑地說:“你怎麼知道這鎖被撬開了?”
孟思昭氣急敗壞地說:“老子是偵察連的連長,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那我不白當了?”
王江試圖安他:“哎你也別這麼大火氣。他們嘛,不就是想看看連長嫂子長啥樣嘛。”
孟思昭瞪眼:“就憑他們想看我媳婦?做什麼夢呢?”
王江皺眉:“你家那個婆娘又不是若天仙,用得著藏那麼嗎?”
“老子樂意!”孟思昭吼他。
不一會兒,姚興國領著唐明幾個人進來,在連長面前一字排開。
孟思昭盯著他們,厲聲問:“是誰的主意?是誰的手?”
沒有人說話。
他要氣笑了:“好好,你們是不會出賣戰友,寧死不屈是不是?”
唐明抬起頭,與連長對視:“連長,我們也是訓練嘛。潛和開鎖是我們偵察兵必修的課目之一。”
其他人忙跟著咐和:“是呀是呀,竊取報也是我們的訓練科目。”
孟思昭瞪大眼睛:“是什麼個意思?你們訓練,訓練到我的屋里來了?你們怎麼不去營長團長那兒練?”
王江說:“去營長團長那兒,會涉及到竊取軍事機,弄不好要吃槍子兒的。”
有一個戰士說:“連長你別那麼大火氣了。我們又沒什麼重要資料,就是想看看嫂子長啥樣嘛。”
王江暗自抹了一把汗,這偵察連里都是些什麼蠢人啊?明明他都在幫著打馬虎眼了,這不識趣的還不打自招。
“信不信老子把你們眼珠子都挖出來?”孟思昭臭著臉說。
唐明無所畏懼:“連長,反正我們看都看過了。你要挖我們的眼珠子那是不得行。要不然我們就按照連里的規定,來個比試。要是我們輸了,以后你的服子我們都幫你洗了。”
“干什麼?你們想以多欺?”孟思昭問。
“那我們派一個代表出來,肯定打不過你噻。”另一個戰士說。
“知道打不過我,還敢撬我鎖頭?”
“唉,我們不就是好奇嘛,外頭都傳嫂子好兇的,我們就想知道兇兇的嫂子長什麼樣。”
孟思昭看向王江:“這種閑話是你傳出去的?”
王江馬上否認:“天地良心,我是那種碎的人嗎?我一個字都沒說呢。”
孟思昭攥拳手,瞪著唐明幾個人:“你們說的?”
他們也否認:“我們怎麼會知道?還不是外頭傳的。聽說都傳到家屬院去了。”
孟思昭煩躁地把唐明幾個人拎到場上,一對一地格斗。幾個人被打得哭爹喊娘。
練完人,孟思昭覺得一舒展。又把幾個人進屋里,從屜里拿出金穗的照片,大方地讓他們看:“我媳婦怎麼就兇了?”
被打疼的幾個人,一邊看照片,一邊奉承道:“就是嘛,嫂子長得這麼溫的,一點都不兇。都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麼傳得這麼離譜的。”
王江提醒他:“肯定有原因的嘛,你回來之后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你自己心里沒數?”
孟思昭腦門:“不就是跟營長和教導員說有轉業的想法嘛。”
王江攤手:“這不就了結了嗎?剛探親回來就說想轉業回家,你讓人家領導怎麼想?你可是要去做巡回報告會的人!以前一熱獻給部隊,從來沒有考慮過家庭。”
孟思昭懊惱:“我他媽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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