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發現是孟思昭，想要用力甩開。奈何他握著得很，手上的繭子硌得疼。

有些委屈：“放手，你弄疼我了。”

孟思昭稍微放松了一點力道，而后一個步上來，另一只手去攬住的腰。

“真那麼后悔？”孟思昭問。

金穗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我在等顧老師，怎麼是你來？”

“顧老師怎麼的也得在這兒陪著顧廠長，不能先走。”顧思昭回答完的問題，停下腳步，用低沉嘶啞的聲音：“金穗。”

在黑夜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讓人骨悚然的覺，金穗心頭一驚，回他：“我干什麼？”

“你后悔了也沒有。老子是你丈夫！”他一改之前通達理的君子形象，不就自稱老子，里氣的。

霸道的語氣，讓金穗生出一懼怕。別看白天在金家寨那麼兇，娘家的那些人，論實力都是菜，在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金穗懷疑現在自己是不是有一點傾向了，人家好聲好語的時候，就兇的。人家氣勢一漲，反而不敢囂張。

金穗沖地說：“你那麼兇做什麼？”

孟思昭向下，看著眼前只有一個大致廓的人，心想他為什麼如今失去自主思考能力，思維全都跟著的節奏在跑。

他決定先發制人：“你說你后悔了，你可是有想過我？我馬上就要回部隊了，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當我不難嗎？你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就不能也替我考慮一下？”

“你有什麼好難的？”金穗想都沒想，直接問。

“我會想你，擔心你在家里過得太辛苦，擔心你被人欺負，可是我遠在部隊，什麼事都幫不上。如果可以，我就想帶你去駐地，我們在一起過日子。”孟思昭生到這個年紀，第一次地跟人說這樣的話。

先前是霸道，如今是，向來沒有幾個人可以抵擋得住吧？金穗心里就放下那個包袱，站在原地，又兇地說：“我累，走不了。”

孟思昭手去了的頭發，語氣里帶著笑說：“真是個磨人的小妖。”

他站到面前半蹲下來，命令：“趴上來，我背你。”

金穗就順從地爬到他的背上，雙手攬在他的脖子前。

孟思昭沒有說話，他走得很慢，能聽到他穩重的呼吸。外面的田里，似乎有了青蛙的聲。金穗覺得奇怪，就問他：“怎麼青蛙這麼早就醒了？”

“還早嗎？現在三月已經過了一大半，雷公也過好幾遍了。”孟思昭回答。

他們沒有帶手電筒，憑覺在路上走。好一會兒金穗發現，前面沒有人家亮燈，他是直接帶回知青點的屋子。

“孟思昭，我們不是該去接娟娟和婷婷嗎？”金穗問他。

“不接了，等我爸送回來，要麼留們在那兒住一晚。”他心里盤算，最好是在那兒住，他媳婦香香的，他得摟著睡。

兩個孩子太礙事。

回到家里，孟思昭去燒熱水，等兩人洗完澡，孟廣安還沒有把娟娟和婷婷送回來。

孟思昭對金穗說：“睡覺吧。”說著就要吹燈。

“娟娟婷婷們還沒有回來呢。”金穗阻止他。

孟思昭一口氣把燈吹滅，把拉上床：“們難得跟爺爺呆一起，估計要住那邊了。我們來算個賬。”

“算什麼賬？”金穗警惕地問道。

“昨天晚上你說我眼神不好，沒看上顧老師，這個事你得給我一個說法。”顧思昭沉著聲音說。

“就這樣你也要記仇？”金穗驚起來。

“我眼神非常好的，你這是污蔑，給我造了神上的損害。”他說得一本正經。

“就這樣了嗎？那你想怎麼樣？”金穗氣呼呼地問他。

“還有一筆賬，”孟思昭沒有往下說，故意停頓下來。

金穗語氣有些：“還有什麼？”

“你自己想一想吧。”他說：“想不通今天就別睡了。”

金穗往墻邊靠了靠，蠻橫地說：“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我想不出來。”

孟思昭欺上去，金穗驚：“你別來，顧老師還住這兒呢。”

“還沒有回來，就算回來了，隔著一間屋子也是聽不到的。”孟思昭說完，低頭吻住的。

……

事后，金穗被孟思昭摟在懷里，哭唧唧地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你想起來了嗎？”孟思昭撥弄的頭發，風輕云淡地問。

“我不知道。”

“我剛才說過了，你要是想不通，今天晚上就別睡覺。在部隊犯錯的戰士，除了罰，還得關閉。”他說。

金穗怒了：“我是你花二百塊錢娶回來的媳婦，不是你部隊的戰士。”

孟思昭由頭發改為后背，似笑非笑地說：“你也知道你是我媳婦？可是今天下午就那樣冷著我，算怎麼回事？還說后悔了，也不想想我多難。”

“孟思昭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就這樣也得跟我計較？”金穗怎麼不知道，一個男人心眼小的時候，會勝過人？

孟思昭糾正：“我是不是個男人，你不應該問，你已經有了切會。我不是跟你計較，我是告訴你，不要只管自己的緒，也得多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想問題。”

“這麼說你還覺得自己虧了是吧？”金穗握拳頭，只要他敢說是，就要打他的狗頭。

孟思昭抿著，學平常委屈的樣子說：“我不是覺得虧，我也很難過。”

金穗要瘋了，這是一種怎樣的無恥之徒？明明便宜占盡，最后卻還說自己委屈？他是從戲學院畢業的嗎？

把臉轉向墻那一側，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要理他。

誰知道孟思昭又欺上來：“我很難過，所以你要補償我。”

金穗嚇得花容失：“還來？剛才不是已經來過一次了嗎？”

“哼！”孟思昭冷笑：“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想不通你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覺。”

……

這天晚上，孟廣安沒有把雙胞胎送回來，金穗也不知道顧璇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又被孟思昭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