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金學海和廖春蓉怒了。金學海從屋子里扔出鞋子,罵:“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就知道詛咒你哥?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廖春蓉也尖:“你這心是黑的嗎?你回來除了氣人,還有沒有別的本事?”
孟思昭聽這些話覺得頭大,真想上前去將他們全都打安靜了。不過他不能這樣做。
金穗提醒他們:“打死人是要做牢的。”
金秀也附和:“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出去?怎麼的,金家的兒子生下來鑲鉆嗎?得家里的姐妹供養著?”
金學海又從屋子里出來,怒氣沖沖地說:“你一個大姑娘家說的什麼狗屁話?你不害臊?”
孟思昭見僵持不下,抿說:“金穗,我看要不就算了吧,孟家灣有的是人,實在不找胡慧芳也可以。”
“什麼?我們已經作出讓步了,金秀把家里的工分填上,很過分了嗎?就這樣你們竟然還不肯答應?”廖春蓉大聲說。
金穗厲聲說:“當然不行。給不給,給多由金秀說了算,不愿意誰也不能勉強。”
方敏在屋子里聽著他們吵,想到自己的遭遇,困在這樣的家庭里,抑得好幾次想自尋了斷。每當想起可的兒,又不忍心。
金穗回娘家找人幫忙,對于來說,是一次出逃的機會。只要出離開這種沒有骨氣的男人,在外面辛苦一點那又如何?
忍著一的疼痛,走到客廳里來,對所有人說:“你們不同意金秀去,那我去吧。”
屋里的人聽了的話,一時間都愣住。看金穗滿臉錯諤,重復道:“我去幫你做豆腐吧。”
廖春蓉這下反應過來,大聲訓斥:“你說的什麼胡話?你是我們金家的兒媳婦,怎麼能去外面拋頭面,你忘了你是有男人有孩子的?不許去,一個都不許去!”
方敏看著婆婆,冷笑道:“不許去?讓我在這個家里被你兒子打死嗎?”
金穗看著嫂子,剛才給藥的時候,只會低聲哭,一句話也不說。上的藥味還沒有散去,這下怎麼就變得這麼堅定了?
眨了個眼睛問方敏:“你舍得妮妮?”
“我去孟家灣跟你做豆腐,給錢家里養妮妮,還給金秀掙嫁妝,行不行?”方敏豁出去了,只要不在這個家,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愿意。
金穗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看向孟思昭。
金秀囁嚅:“嫂子,你不用給我掙嫁妝的,我不嫁人也不會要你掙的。”隨后氣不過,鉆進金科呆的屋子,朝他咆哮:“你這個爛人怎麼不去死?全家都被你一個人拖累,你趕地跳山崖去,席子你都不配卷。”
金學海罵:“你這副潑辣樣子都是向誰學的?怎麼這個家,男人沒個男人的威嚴,人沒個人樣?”
孟思昭看著方敏問:“嫂子,你是有孩子的人,心思多半是在孩子上,干不了這些活。”
方敏聽這話,又難過得哭了:“我怎麼就干不了這樣的活兒?我豁不出去,我在這個家只會被打死。”
金穗聽著難過,將臉別到一旁,過一會兒穩了緒才說:“嫂子,你真豁得出去嗎?你要是跟我去孟家灣了,以后金科三天兩頭過去擾你,你怎麼辦?”
方海咬咬牙:“那我跟他離婚,可以馬上離。”
金科一聽到方敏也敢說離婚了,在屋子里忍痛咆哮:“金穗,我你娘,你敢慫恿你嫂子跟我離婚?”
廖春蓉聽到方敏提離婚,上前來就想揪住的頭發:“你進了我金家的門,就是我金家的人。敢提離婚,先把彩禮還回來再說。”
金秀攔住。
方敏卻是被這句話唬住了。上哪里要二百塊錢?娘家別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給。不像金穗這樣命好,丈夫能掙錢又站在這一邊。
金穗看到眼里的膽怯,這個不能怪不夠勇敢,這個年代沒有給人足夠的教育,不管是學識上的還是人世故。
原之前被許秋平那一家子欺負得這麼慘,也只能默默忍,因為們出不去,娘家又回不去。
金穗對廖春蓉說道:“你放什麼狗屁!你家娶兒媳婦的彩禮是我結婚換來的,要索回也得是我的,怎麼就到你來要?”
“你還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廖春蓉怒吼。
“上次我回來,被金學海打了一掌,已經把我們子的關系打斷了。我現在跟孟思昭結婚了,他給的彩禮得當我的嫁妝,你得給我還回來。”金穗與胡攪。
方敏咬著牙說:“二百塊錢是嗎?我跟金科離婚,立字據,以后慢慢還。”
金秀著急喊起來:“嫂子你傻呀,金科娶誰不要彩禮?就他這樣的爛人,誰嫁誰倒霉!”
金科聽到兩個妹妹在外頭罵,還有孟思昭在,他氣極了也不敢出來。索說:“要離就離,離了就是個破鞋,把彩禮還回來,我還能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
“的你!我告訴你們,現在是新社會,婚姻自由,想離就離,你們敢要回彩禮,那就分分鐘去公社說清楚了。再把你們打媳婦的事宣揚出去,你看在青山公社誰還敢把兒嫁金科這個爛人!”金穗叉著腰說。
一聽到扯新社會婚姻自由,還要去公社說清楚,廖春蓉就有些慌了。強撐著說:“你當我不知道,公社會管這些事?”
“沒有人說當然不會管,說出去了就不能不管。我告訴你們,打人是犯法的,就算打老婆也一樣,侵害人安全。可以送去吃牢飯的。”
“你來誆我們!”廖春蓉這下真是慌了,臉部在搐。
金穗冷笑:“我誆你們干什麼?只要方敏豁得出去,你兒子明天就會被帶走。對了,有件事你們大概不清楚,我繼婆婆帶來的那個兒子陳大業,已經被抓了,其中孟思昭有一份功勞,看在他的面子上,最判十五年。”
這事兒金家寨也傳遍了。大家都跟廖春蓉說,沒想到家的姑爺這麼狠心這麼厲害,真翻起臉來,金科說不定真被帶走。
廖春蓉朝孟思昭看一眼,正巧他也看過來,眼里滿是肅殺之氣,嚇得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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