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緒正激，說不了話。旁邊的何桂花回答：“還不是金科這個狗東西，不下地掙工分就算了，一天天還在家里吆三喝四。”

金穗轉過去問金科：“你要錢干什麼？”

金科被孟思昭膝蓋著脖子，臉漲得通紅，快不過氣來。不過他仍舊地說：“要你這個嫁出去的人管？”

金穗走過來，命令孟思昭說：“你讓他坐起來。”

孟思昭松開，將金科拎起來，把他的雙手絞在后。金穗上前去就給他一個子，打完問他：“我能管嗎？”

金科與金穗在年齡上只相差了兩歲，他是家里唯一的香火，父母的心頭寶，從小就讓金穗讓著他。以前還在家時，就經常打。

金科氣得渾發抖，被妹妹這樣打，讓他很沒有面子。他出要去踢金穗，孟思昭反應比他更快，一腳踢到他的膝蓋。

金科猝不及防，兩只膝蓋磕到地上，痛得他慘烈地喚：“啊，痛死我了！殺人啦！妹夫要殺大舅哥了！”

金穗又給他兩個大耳刮子，他的臉瞬間就腫起來。

孟思昭將攔下：“行了別打了，打得你手疼。”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金穗才反應過來，的手真疼了。金穗惡狠狠地盯著他說：“你再說我管不著試試？”

金科冷笑：“你管得了初一，難道還管得了十五？”

“你威脅我是嗎？你看我管不管得了。”說著，揮起大棒就要朝他打去。

孟思昭又攔下：“行了別打了，把人打傷了你還得掏醫藥費。先把事弄清楚了再說。家里怎麼沒有其他人了？金秀呢？”

何桂花回答：“家里其他人都上工去了，就剩金科在家。方敏早上去洗服，回來要準備做午飯，這個狗東西還在睡覺呢，嫌方敏弄的聲音太大聲，就罵人。方敏氣不過跟他頂，他沖出來就打人。”

“十點鐘了還在家里睡覺，嫌聲音吵就要打媳婦，好大的威風啊！你怎麼沒生在皇帝家呢？”金穗諷刺他。

何桂花繼續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一個月就打了三四回了。”

金科冷笑：“打媳婦又有什麼錯？我花二百塊錢彩禮娶回來的人，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這話孟思昭聽著不舒服，鉗制他的手加大力度，疼得金科又嗷嗷：“輕點輕點！疼死我了！”

“越沒有本事的人，才會在家里打老婆。”孟思昭冷冷地說。

金穗看著臉上還掛著淚珠子的嫂子，嘆了一口氣說：“家里有沒有藥？有藥我給你。二嬸，麻煩你去地里把我爸媽還有金秀都回來。”

何桂花一口應下：“好好，我這就去。”

“妮妮呢？”金穗想起來還沒有見著侄，隨口問道。

“呀，你媽帶到地里去了。”何桂花說。

金穗這下又把金科恨上了：“妮妮也才兩歲，大清早就被帶到地里，你作為一個男人，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還打老婆，你能耐了是吧？”

要是殺人不犯法，真想把金科的腦袋拎下來，踢到臭水里去。

方敏聽小姑子提到兒，又哭起來：“還不是他嫌妮妮在家吵。”

“簡直不是人！”金穗狠狠地啐他。

去廚房里打來一盆水，給方敏臉，在房間里找到了一瓶紅花油，替上。

正到一半，廖春蓉帶著丈夫風風火火地推開院門，看見被按在地上的金科，一把將孟思昭推開，哭著罵他：“孟思昭你這是干什麼？你是要把我兒子弄死嗎？他是你大舅子啊，你怎麼這麼狠心？”

金科看見父母回來了，委屈地告狀：“媽，金穗和孟思昭一起聯手打我，把我臉都打腫了。”

廖春蓉顧不上岳母娘的尊嚴，拿頭去頂孟思昭：“天殺的，你們竟然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孟思昭不能退岳母手，只好往后退。

金穗仿佛沒聽到，繼續在房間里給方敏藥。

金秀帶著妮妮進來，看見母親這副樣子，上前去拉住：“媽，我姐我姐夫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打我哥，你倒是先問問怎麼回事。”

廖春蓉瞪著說：“怎麼回事也不能打人。金穗呢？躲哪里去？不在孟家灣好好地呆著，回家里來鬧個什麼？”

孟思昭看著旁邊不說話的岳父，再看看跟自己歲數一樣還跟母親撒的大舅哥，只覺得一陣惡心。

他開口說：“我們昨天包了粽子，今天是送粽子回來，還沒有進家門就聽見嫂子在哭。進來之后，看到金科在打嫂子，我們就把他攔下了。”

廖春蓉氣不過：“攔下了就行了，你們打人干什麼？”

孟思昭看著金秀邊那個小小的，這種場面不該讓孩子看到。遂對小姨子說：“金秀，你帶妮妮去二嬸家先呆著，完了你回來，我們有事要說。”

金秀點頭：“好，我這就帶妮妮過去。”

看見走出院門之后，孟思昭才繼續說：“金科一個大男人，平常你們護著不讓他下工，睡到十點還不起床，家里弄點聲音吵到他睡覺都要打老婆，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嗎？”

金學海聽到婿這樣說自己的兒子，很不高興地說：“我們老倆口還干得，他干一點也沒事。等我們以后老了干不，他自然要承擔起責任。”

金穗給嫂子完藥，從房間里出來嗆金學海：“他能擔得起什麼責任？是會打人還是會懶？”

廖春蓉看到這個大兒，心里的氣就燒起來。手里有錢了，不僅不給娘家補，竟然還拎著刀要砍死這個母親。

指著金穗說：“你這個白眼狼，還好意思說你哥？你現在翅膀了，連我都不放在眼里，還要回家來攪個飛狗跳！拿了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孟思昭聽見金穗被親生母親這樣罵，火氣也上來了：“怎麼的？是要先打一架，把你們打服氣了才能好好說話嗎？”

廖春蓉瞪他：“你敢打我？來啊來啊，有本事先把我打一頓。”

方敏從房間里出來，忍著痛把廖春蓉拉開，大聲呵斥：“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