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昭手去攬住金穗，整個繃得僵直。

他低聲笑：“別張，我什麼都不做，就抱你一下。”

娟娟婷婷也在床上睡著，他就算想干點什麼，也不會在這兒。

金穗側過子，一米八的床，睡兩個小孩子再躺兩個大人，是的，被子也不夠蓋。

隨著轉，孟思昭也往里靠了靠，兩個人的在一起。

孟思昭說：“我沒有醉。”

金穗閉著眼睛說：“我知道。”

“我姐吃了那麼多苦頭，我就是想把那個男人狠狠地揍一頓。做夢都想。”孟思昭解釋自己剛才顧璇打聽夏津飛的原因。

“我也想打他。”金穗說。

“我知道讓你嫁進來帶娟娟婷婷，委屈你了。以后我會教導們姐妹倆，好好地孝敬你。”

也許是說起了姐姐，孟思昭有些傷，說話的語氣里帶了鼻音，聽著就讓人有些心疼。

金穗說：“你能理解就好。”

孟思昭向保證：“我會好好地待你。”

金穗沒有馬上回應他。聊天中斷，氣氛有些沉重。好一會兒說：“你去睡覺吧，明天去金家寨會很辛苦。”

孟思昭以為不肯相信，著急地再一次保證：“我不騙你，我不會騙你。”

“除了將工資全部寄回來，你還能干什麼呢？”金穗說完，嘆了一口氣。

要隨軍又還沒到級別，探親路途遙遠來回奔波，辛苦的還是。

孟思昭把的手抓過來，按在他心臟跳的地方，急促地說：“金穗，你要相信我。我會努力的。”

這話聽著像喝醉了似的。也沒見過他喝醉是什麼樣子，只怕這樣說下去，沒完沒了。于是金穗哄他：“好了，我相信你，去睡覺吧。”

孟思昭把地攬著，臉到的脖子里輕輕地說：“再抱一會兒。”

過了幾分鐘，金穗再次催促他：“你快回你的屋子里睡覺去。”

他這才不舍地下床，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孟思蘭過來找顧璇去學校上課。昨晚回到家里，父母哥嫂給打氣，讓心里增加了幾分自信。

去金家寨的路太難走，金穗決定把娟娟和婷婷放到二伯家，讓二娘賀淑芬幫帶一天。

路過孟廣安那兒，金穗出四個粽子，拿進去給他。就遇到陳媛媛在院子里摔盆子。

“這是怎麼了，大清早地摔東西，做給誰看的呢？”金穗瞪著眼睛問。

許秋平坐在正門口，幸災樂禍地說：“你連親媽都不認了，不過是被人拿來當搶使，有好事誰能想到你？”

胡慧芳剛起床，見金穗送粽子來，趕忙過來接：“唉喲，哪還用這麼客氣呢。”

金穗淡淡地說：“昨天晚上老爺子沒吃到，給他留幾個。”

胡慧芳就尷尬了。金穗大聲朝孟廣安喊：“爸，今天我和孟思昭回娘家，娟娟婷婷留在二娘家，你下工回來去看看。”

孟廣安從屋子里走出來，頗有些埋怨道：“怎麼送二娘家？老是麻煩，可是會發牢的。”

“沒事，二娘對們可好了。”金穗說完，瞟了陳媛媛一眼，懶得去管。

“我今天不上工了，這不顧老師的爹顧廠長還沒醒嗎？今天我留在家里招待他們，大隊長剛才特意過來待的。”孟廣安說。

“噢那行，那你有空就看著娟娟婷婷吧，我先走了。”金穗說。

孟思昭在院門口等，待完事就出來了。誰料到陳媛媛追上來，紅著眼睛說：“我也是初中畢業的，為什麼你沒跟大隊長說讓我去當代課老師？”

“咦？”金穗看：“你不是一直等著要進城的嗎？在農村當代課老師有什麼好？”

陳媛媛賭氣說：“再怎麼不好，也比天天上工強吧？我又不比孟思蘭差，你干嘛要推薦而不是推薦我？”

金穗覺得在說笑話：“這種事你怎麼問得出口？我不該推薦孟思蘭，怎麼就該推薦你？你算什麼人？”

孟思昭在外面并不打算進來，現在聽到陳媛媛的聲音，怕是又出什麼妖蛾子，就趕進來看個究竟。

看見孟思昭，陳媛媛更加地委屈。紅著眼眶對孟廣安說：“孟爸，我們怎麼說都是一家人，為什麼有這種機會，你們都沒有想過我？”

孟廣安不悅地說：“家里有客人在，你這大清早的摔東西鬧緒算怎麼回事？再者學校是金穗和思昭說了算的嗎？就你之前的種種表現，推薦了又會要你嗎？”

孟思昭站在金穗旁，一句話不說，卻也讓人察覺到他的威嚴。

許秋平看見他進來，不敢再說什麼煽風的話。

金穗抿冷笑：“你非得要問為什麼，那我就告訴你。因為孟思蘭姓孟，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這個答案辱到了，憤地跑進房間里哭。

金穗待孟廣安：“別讓們吵到顧廠長了。”

孟廣安點頭：“嗯，我知道。”

胡慧芳全程只能在一旁看，一句話也不上。手里拿著的粽子，像個燙手山芋似的。

金穗最后朝點頭笑：“大嫂，我們走啦，大清早地要吵架，晦氣得很。”

胡慧芳木然地點頭：“哦，慢走。”

走出院門外，金穗忍不住罵起來：“什麼玩意兒？臉皮怎麼這麼厚呢？就們母以前做的那些事，還妄想有好事的時候想到？”

孟思昭安：“別往心里去，不是說晦氣的麼？”

“呸呸呸！”金穗朝地上吐口水：“把晦氣全吐掉。”

藤籃里裝了十來個粽子，算起來包好的粽子已經去了大半。早上出門的時候，金穗是打算空手去的。

孟思昭取笑：“你自己回娘家空手就算了，我這個婿去了還空手，你是你爸媽徹底沒立足之地？”

皺著眉頭說：“再分一點出去，你回部隊就沒有了。”

他笑著說：“沒有就沒有了。我本也不是想帶去部隊，是聽你和娟娟婷婷說沒吃過粽子，怕你舍不得，所以才說要帶回部隊。”

金穗過去踢他：“孟思昭，你真是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