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昭疑：“怎麼了？”

“你要是早說，我還能留著些烤豆腐片帶上門去。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金穗有些懊惱和生氣。

孟思昭笑：“戰友間不講這些，這會兒我們也能買點禮去，不會空手的。”

金穗這才放心：“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第一次登門，不能失禮。”

考慮到孟思昭的不能走太遠的路，金穗讓他帶著娟娟和婷婷在電影院這兒等著，和顧璇先去新華書店打個招呼，買的書明天再來取，隨后們去供銷社。

供銷社的糖餅沒有票是買不到的，們去中午金穗去過的黑市，那兒有人賣熬的花生糖和米花糖，接著他們去國營的食店買鹵。這個不用票。

最后又買了幾斤賣相不那麼好的不知道從哪兒運來的梨。兩人拎著沉甸甸的東西去找孟思昭匯合。

三個大人帶著倆孩子，還拎著一堆東西很顯眼，期間到了稽查人員要求查看他們的介紹信。看完介紹信和孟思昭的軍人證，他們還熱心地給他指引去林向前家的路。

林向前家在縣城邊緣上一條偏僻的巷子里，他是縣城的人，所以沒有住公安局的宿舍。

孟思昭按照他給的地址，對著門牌號敲門。木制的門被打開，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從門后出頭來問他：“你們是誰？”

孟思昭向介紹自己：“大娘好，我是向前哥的戰友小孟，今天上家里來玩。”

聽說是兒子的戰友，林母很熱：“哦，是向前的戰友啊，快進來快進來。”

一行人就進去了，把東西放到屋子里，林母埋怨道：“來就來了，帶這麼多東西干什麼呢？”

孟思昭笑頭回應：“第一次到家里來，不能空手。我們吃得多，買了點菜和糖。嫂子和孩子們呢？”

“孩子上外面打球去了，紅梅也還沒下班。”林母回答。

孟思昭隨后向介紹金穗和顧璇，娟娟婷婷在金穗的示意下，乖乖地，小音讓林母聽得心花怒放，連忙去屋里找零食給們吃。

打完招呼，金穗和顧璇從屋子里出來打量這個院子，三間平房，外加兩間對稱的小廂房，布局跟孟家灣的房子一樣，只是地方小，顯得仄。主人極有生活調，在院子里墻角下種了一排各式各樣的花。

金穗問顧璇：“你家有沒有這麼大？”

顧璇眨眨眼睛：“我家住在機關的筒子樓里，沒有院子。”

“不是吧？不是聽說你爸職高的，怎麼住筒子樓？”金穗表示很疑。

顧璇淡淡地笑了：“我爸那個人清高。”

金穗豎起大拇指：“向你爸致敬！”

“這種話，我多年沒聽過了。到孟家灣，每個人都說我爸不好，順帶把我打一番。沒想到，還能從你這個村姑里聽到致敬我爸的話。”顧璇自嘲道。

金穗糾正：“我是軍屬！”

“哦，連長夫人！”

“怎麼這麼別扭？”金穗笑。

兩人談笑著，院門打開了，從外面走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不用想，肯定是這院子里的主人。

林向前事先向妻子打了電話，告訴戰友到家里來吃飯，因此下了班急匆勿地去買菜，然后再急匆匆地回來。

金穗同打招呼：“嫂子下班了？”

“是啊，剛下班，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久了。了吧？我馬上做飯。”李紅梅格很隨和，做事也爽快麻利。

“我們也剛到沒多久。”金穗上前去接過手里的布袋子：“你上一天班累了，快到屋里歇歇吧。”

李紅梅抓住自己的袋子不讓拿：“哎哎，你是客人，怎麼好你手幫我拎袋子？”

孟思昭原來在屋子里陪林母聊天的，聽到外頭的聲音笑著說：“聽這嗓門，是嫂子回來了吧？我去打個招呼。”

他走出去，看到李紅梅就說：“嫂子好，我是孟思昭。”

李紅梅點頭：“以前聽向前說有個很厲害的老鄉，今天可算是見著真人了。哎哎坐吧坐吧，別客氣哈，我洗個手就做飯。”

金穗跟進來說：“我們買了一些菜，隨便吃些就了。”

“你們難得來一次，怎麼就能隨便吃呢？別客氣啦，客氣下次不讓來了。”李紅梅說。

客套完之后，金穗跟著李紅梅去廚房。買了一條魚，還有一些馬鈴薯和油麥菜。

中午才吃了魚，晚上又吃魚，金穗無奈地笑了。李紅梅向致歉：“不知道你們要來，沒做什麼準備。”

金穗說：“是我們不請自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李紅梅側著頭看：“早聽說孟子的媳婦初中都沒畢業，怎麼說話文縐縐的？”

“嫂子你這是明著夸我，暗地里貶我是吧？”金穗有些哭笑不得。

“不不不，”李紅梅連忙搖頭否認：“我覺得你說話可好聽，完全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金穗好奇：“他們怎麼向你說我呢？”

李紅梅連忙擺手：“說的不多，就是說你不說話。”

“其他的沒說了？”金穗追問。

“真沒有了。上次你們結婚不知道為啥也沒請我們去喝喜酒，思昭家里的況我們都有些了解。唉，沒了親娘麼，反正就是那樣子了。”李紅梅說。

“哼！他敢在背后說我壞話，我收拾他。”金穗小聲嘀咕。

李紅梅哈哈大笑：“對，收拾他。”

倆人一邊聊天一邊搭伙做飯。魚沒有拿來紅燒，配了很濃的辣椒和洋柿子，加其他的配菜做低配版的水煮魚，馬鈴薯炒，油麥菜也清炒，再加上他們買的菜，可以湊一桌晚飯。

飯剛做好的時候林向前就回到家了。李紅梅埋怨他：“家里都來客人了，也不說早點回來。”

林向前皺著眉頭說：“還有個小會呢，我請假提前回來了。”

“要我說你轉業進公安局，還是天不著家，這不跟沒回來一樣的嗎？”

“哎哎，孟子他們來了，你能不能嘀咕這些沒用的？”林向前說。

李紅梅向金穗遞了一個眼神，撇說：“我跟你說，他們這些臭當兵的就欠收拾。”

林向前不再跟爭辯，腦袋四張：“那三頭牛還沒回來？”

“沒呢，也真是的，玩瘋了都不知道回來。我一會兒尋他們去。”李紅梅說。

“你在家里洗碗吧，還是我去。你不一定得回來。”林向前說完朝孟思昭打個招呼：“孟子啊，你先坐著，我去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