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原想煎蛋的,但一下子找不到油,這會兒農村很人家里裝電燈,四黑看不清。煎蛋麻煩味兒又大,一會兒不得再打仗,干脆就直接放水里煮。
孟思明帶著虎子過來,站在門口問:“二嫂你在干什麼?”
金穗頭也沒抬地說:“燒水洗澡。”
娟娟和婷婷頭發臟那樣兒了,自己子也有一怪味,沒穿越來之前每天都要洗澡,一天不洗就難。
這個理由功讓孟思明信服,他奔過去對屋子里的人說:“在燒水洗澡。”
許秋平便沒再過來管。
煮蛋的鍋很大,金穗只放了兩勺水。幸好從前是在農村出生長大,對付燒火這種事完全沒有問題。待水開之后再煮上五分鐘,就將蛋撈出來,再往里添水。
添上滿滿一大鍋,趁著柴火燒得旺盛,將雙胞胎帶到自己睡的那個屋子,關上門,沒有點燈,讓姐妹二人黑將兩個水煮蛋吃完。
吃完蛋去將一個大腳盆搬到屋子里,然后拎了兩桶熱水來,給兩姐妹洗頭洗澡。這個年代,沒有現的洗發水和香皂,甚至連洗也,小朋友喜歡的泡泡浴就更不用想。
如果要洗頭,得預先熬好茶麩水。茶麩是榨茶籽油之后剩下的茶餅,十分堅,需要用工一點一點砍碎,煮好還得過濾一遍,非常麻煩,洗一次頭得搞半天。
金穗嘆,沒有現代化電的年代,家務耗時的本非常高。
用清洗水先給兩姐妹洗好頭發,隨后再洗澡。掉服看見們上,各自都有淺淡不一的傷痕。有些心疼,這麼小的孩子就被待,原主也打過們。
上輩子雖然還沒有結過婚,也不是很喜歡孩子,但用暴力對待才四五歲的孩子,下不去手。
聲地問道:“這是怎麼弄的?疼不疼?”
娟娟說:“大娘打,也打,還有小姑姑。”
婷婷抬起頭乞求:“嬸子,你別打我們,好嗎?我和姐姐會聽話的。”
金穗聽得特別地難過,將頭別過一邊去,了眼角的淚水說:“我不打你們,以后也不會讓人再打你們。”
姐妹倆立馬高興得笑起來。
金穗去給們找服,翻完柜子只有兩套打底的服,一套過短,一套過長,就沒有合的。天氣冷,拿了長的那一套過來,洗好澡穿上便讓們上床。
外頭還在下著雨,也去拎了一桶水隨意洗個澡。孟家的洗澡間是在工房一角用一堵兩米高的墻隔開,不是全封閉,四風,哆嗦地洗著,隨后發現一件更麻煩的事。
來大姨媽了。早不來晚不來,剛穿越到這陌生的地方,它就來湊熱鬧。
穿好服,金穗趕回房間去找衛生用品。這年頭沒有衛生巾,在一個屜最深找到一小沓皺紋紙。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去天廁所解決。
回到屋子里,盤算一下自己接下來要怎麼過日子。
首先必須得有錢。原主作為一個軍屬,多多會有點私房錢吧。于是在屋子里一陣翻,最后在一個蔽的墻里找到兩塊六錢。
金穗哭無淚,這兩塊六錢在以前的生活里只能買兩個饅頭,現在竟然是全部的家當。
隨后發現一件更可怕的事,如今這年頭還是計劃經濟,糧食按人頭定量發,生活用品靠各種票據,出門還得有介紹信。有錢也過不上小康生活。
俗話說,由簡奢易,由奢簡難。新世紀的金穗憑自己的能力在一線大城市扎,再讓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連活著的都沒有。
穿越過來,缺吃穿,沒有金手指已經夠喪氣的了,一想到還要下地,就冷得打了個哆嗦。
干農活是不可能的,那就想辦法逃離這里。好在現在是1977年了,再過幾個月上面就會發出恢復高考的通知。參加高考上大學,是唯一的路子。
一旦考上大學,馬上踹掉這個軍人老公。后面掙錢的機會很多,才不要帶著這累贅的一家子。
可是萬一高考不順呢?
生存是人類的本能。金穗看著在床上打鬧的娟娟和婷婷,登時做了一個決定,如果高考不順,想辦法去隨軍。只要能進城,再過一年政策開放,允許個經濟發展。
那時候可以在城里做生意。只要能在城里站住腳跟,再踹了這個男人也不遲。
金穗跟孟思昭結婚三年了,婚后他回部隊到現在,除了寄錢沒回來探過一次親,這種男人要來干什麼?
想通之后金穗去床上睡覺。
床上的被子被面是的,著里頭的棉絮已經一坨坨的,散發著一霉味,不知道已經用了多久。
屋子里酸筍的味道很沖,實在不了,從床底把那兩個酸壇搬到外面去。還想在屋里燒一盆炭驅驅寒,但這太奢侈了。
姐妹倆沒有睡著,干脆躺在床上給們講故事。
講的是小時候看過的那些畫片,流暢的語言配合一些肢語言,姐妹倆聚會神地聽著,時不時被逗得哈哈大笑。
正屋那兒的一家子,男人們都去串門了,留著幾個人在家。小屋子里傳出來的歡笑聲,讓們聽見了。
胡慧芳去了婆婆的房間,皺著眉頭問:“媽,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金穗好像變了個人?”
許秋平心煩地說:“是有些不一樣。”
胡慧芳聽到婆婆跟自己的想法一致,湊近了說:“原來對雙胞胎不是打就是罵,也不敢頂撞孟爸,不會是掉到河里,喝水喝傻了吧?”
“傻不傻的我不管,孟思昭的工資我們必須得拿在手里,不然你別想過那麼舒服的日子。”許秋平恨恨地說。
胡慧芳說:“嗯,明天我劉到家里來一趟。”
孟思明和虎子平常對金穗不喜歡,但到底是孩子,這會兒聽到那邊廂房傳出那麼歡快的笑聲,忍不住過去,貓在門口聽。
這會兒講的《貓和老鼠》的故事,講得繪聲繪,不僅屋里的雙胞胎笑得開心,連在外頭聽的兩個小男孩也笑得東倒西歪。
虎子一個不注意,子歪著撲到了門上發出聲響,金穗沒有說話,而是悄悄地到門口,一拉開門,就看到外頭兩個小子。
“你們在外頭干什麼?”問。
“聽故事。”虎子老實地說。
孟思明裝出一副酷酷的樣子說:“虎子拉我來的。”
挪開子空出一個空間,大方地說:“想聽就進來吧,外面那麼冷。”
那兩個家伙就快速地往里頭沖。
金穗沒想到自己穿越過來的第一個晚上,是給四個孩子講《貓和老鼠》的故事。娟娟婷婷年紀小,故事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那兩大的神倒好,講得口干舌躁了他們還不想走。
家里的大人心歪了沒辦法救,但孩子還小,正確引導還能讓他們豎立起正確的三觀。金穗琢磨著,把這兩個家伙收攏了,以后指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呢。
大概講到了九點多,金穗推說困了,把他們趕走。自己躺在床上又開始想事。
孟思昭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兩個月沒有把工資寄回來了,孟廣安寫信拍電報,皆無音信。手里僅有的兩塊錢六錢,買點生活用品就沒有了。在孟思昭錢沒到之前,得想辦法提高生活品質,可不想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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