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閃燈的,一閃而逝。
我立刻警覺,凝神去看,那亮卻又沒了。
但我還是不放心,如果真的是閃燈的,那就是有人在拍照。
姑父現在境況復雜又敏,我必須要保護好他的安全。
于是我朝著剛才燈一閃而過的方向快步走去,這一片是休息區,已經是夜晚,雖然已經到了春天,但天還是涼的,所以很有人在這里,我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黑影坐在長椅上,指間夾著一煙,紅的煙頭時明時暗。
這人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正在低頭看視頻,視頻的聲音不算大,但站在我此刻的位置還是能夠聽到一些的聲音,是那種視頻。
我的臉蹭的一下就熱了,立刻停住了腳步。
看來剛才是我太過敏多疑了,錯把對方手機的亮和煙頭的當了攝影機的閃燈。
姑父的事剛剛發生,就算是記者們得到消息,一時半會也不會來得這麼快。
我放了心,悄無聲息地轉離開,繼續去辦出院手續。
我選了一家小醫院讓姑父住進去,這一晚上所有的手續辦下來,已經是凌晨兩點鐘,我沒有回家,干脆就在姑父病房的陪護床上將就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清早尤赫趕來,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尤赫還帶來了一名律師朋友,姜律師認真跟姑父了解了所有的況,尤赫就催我回家:“絮絮,你一晚上都沒休息好,都快變大熊貓了,快點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
“你不也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嗎?”我看著尤赫同樣著疲倦的眼睛,低聲道,“我已經請了護工在這里,放心吧,姑父暫時不會有事,你也快點回去休息,我下午還會過來的。”
從昨晚到現在,尤赫又是趕去了解那個項目的,又是請了律師來幫姑父,他也來回奔波,很是辛苦。
醫院陪床是個很辛苦的事,他也需要休息。
尤赫確實是累了,他最終接了我的提議,跟那位律師朋友一起離開,臨走的時候我看他們還在討論案。
我也很累,幾乎是撐著開車回到家,簡單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一點也不好。
夢里面我被一伙看不清面目的人追趕到了懸崖邊,眼前是看不見底霧氣騰升的懸崖,后是一群揮舞著刀劍棒喊打喊殺的人,我站在那里,只覺得慌又恐懼。
他們口中在不斷地謾罵我:“兇手,包庇犯,同伙!”
他們喊著:“別想跑,拿命來!”
我站在懸崖邊,努力辯解:“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姑父他是被騙的,這事跟他沒有關系,而且我當初并不知,我……”
沒有人聽我解釋,他們揮舞著棒朝我沖過來,喧囂的吼聲過了我的辯解聲。
絕貫穿全,我轉閉眼,朝著黑乎乎的懸崖縱躍下。
當辯解無用時,死亡或許是一種解。
然而,預想中的失重和墜落并沒有傳來,我的手似乎被誰拉住,溫暖有力。
是誰拉住了我?
我緩緩睜開眼睛,先看到了一只拉著我的大手,接著我就看到了穿著一金盔甲,踩著七彩祥云的……
“周寒之?”那張悉的臉讓我錯愕驚訝,怎麼會是周寒之呢?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金盔甲變了一黑大,七彩的祥云也變了新聞發布會的高臺,周寒之站在那里,關切的目盯著我,手中握著黑的話筒,一字一句:“我相信孟南絮。”
那些慌,恐懼,絕盡數消退,似乎又照到了我的上。
我卻定定盯著周寒之那張清冷俊的臉,心頭說不出什麼滋味。
一直到我醒來,我都還沉浸在那種緒里面,已經是正午時分,大片的過窗戶照進來,裹得我全都是暖暖的,夢里面最初的那些冰冷絕都消失不見。
可我依舊記得夢中周寒之握著我的那只手,溫暖的,結實的,有力的……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終于打破了我的沉浸,是元天野打來的。
“姐姐,對不起我昨晚通宵畫稿子睡得晚,今天起來遲了,剛才才到公司,聽說你沒來,吳姐姐人也沒來,你們去哪了?”元天野的聲音里著一焦灼。
昨天姑父的事來得突然,我走的也急,只跟小雅說了一聲有事就出去了,都沒來得及跟元天野說一聲,這個粘人包果然打電話來了。
還好他是這個時候才打電話來,不然,姑父住院的事就瞞不過他了。
姑父的事現在敏又嚴峻,我不能讓別人知道,不僅僅是對姑父的保護,更是對于邊朋友的保護,一旦出了什麼事,姑父的事起碼不會牽連到他們。
我立刻笑著回應:“我沒跟吳姐姐一起,我今天也起來晚了,這就準備去公司呢,你在公司等我吧。”
元天野就笑:“那我猜姐姐你肯定還沒有吃午飯,姐姐你快點收拾,我去接你吃了午飯再上班。”
我的肚子確實了,就答應了,我們很快就了面,一起吃了午飯,然后一起進了公司。
剛進公司,小雅就迎了上來:“南絮姐,你可算是來了,今天公司空得嚇人,吳總不在,您也不在,就連林經理也不在。”
“沒事,我這不是來了嘛,找到主心骨了吧?”我笑著拍了怕小雅的肩膀。
我們公司本來員工就不多,最近嚴冬和馮文婷雙雙空崗,林西西……
應該是去照顧生病的周寒之去了。
可是吳凌怎麼也不在公司呢?
我一邊往辦公室去,一邊給吳凌去了個消息:“姐,你哪兒去了?”
吳凌的消息回得很快很簡短:“忙點事,勿念,待會兒給你打電話。”
難道是跟曾智剛剛復合,小兩口忙著滾床單滾到天昏地暗,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起來?
那也不對呀,周寒之病了,曾智這個助理的工作量肯定增加了,恐怕沒力跟吳凌搞這些。
那忙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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