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確實是四面敵。
在以西,諸葛瑾率十萬大軍兵進新安,朱靈、羊祜等將屯兵六萬拒敵;
在以南,陸遜、劉璿分別屯兵伊闕關、大谷關外,由滿寵、程喜分別鎮守;
在以東,關索和鄧艾相持於虎牢關已有月余。
在這三路,魏軍鐵了心死守不出,漢軍眾將無計可施,三路大軍都難有進展。
此時,不論是漢軍還是魏軍,全都關注著北邊的孟津關和小平津關,將攻破的希寄托在了姜維的上。
在以北,黃河自群山峽谷間奔騰而來,水流非常湍急,戰船和木筏都難以通行;黃河流經平縣的孟津渡口時,河道漸寬,流速驟降,可以通行木筏和戰船。
孟津渡口,自古以來就是以北的通要衝。漢靈帝時期,為抵黃巾軍進犯漢,正式在孟津渡口設立防工事,這就是現在的孟津關。
孟津關北瀕黃河,南依邙嶺,有山河作托,關隘便于堅守,這就形了以關制河、以河衛關的局勢。
漢軍戰船沿河而上,行至皋城外時,被關索沿河截擊的魏軍戰船損失並不大,已經全部撤往以北,正屯於孟津渡口。
與此同時,沿陸路而行的步卒大軍也已趕到,分屯於皋至滎一線。
「李韶、貂融、蔣休,引三萬兵卒砍樹造筏,三日造足兩千條;關樾、馬承、周胤、太史,引三萬兵馬至黃河北岸紮寨,三日必需渡河完畢!」
幾將領命而去,帳中將領皆覺到大戰將臨,張翼謹慎地問道:「大將軍,可是打算與魏國水師決戰?」
「魏國戰船屯於孟津渡口,司馬懿極可能乘船逃走;諸葛瑾兵至新安,三面敵,只要我戰勝魏國水師,兵至孟津關,我伐之戰就勝利在。」
姜維說罷,又對幾名水師將領說道:「此戰的關鍵在水師,不可等閑視之,各部要死戰到底,只許勝不許敗!三日之後,黃河之上,不許有一條魏國戰船存在!」
「大將軍,你多慮了吧?」魏昌滿不在乎地說道:「大將軍,我戰船的數量多於魏軍,又有足量的燃燒彈。我方雖是逆流而上,魏國戰船卻無路可退,要將其全殲,這並不困難。」
「大將軍,若我沒有猜錯,你讓步卒渡至北岸,除了支援我方騎兵,也有支援水師之意吧?」顧濟自信地說道:「前幾日,關將軍沿河截擊魏國戰船,收穫甚微,皆因魏軍「有路可退」。」
顧濟說罷,王訓也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錯,顧將軍所言甚是!我軍已截住下游,此時的魏軍在孟津渡口,因上游水流湍急,他們再也無路可去;要將其全部殲滅,簡直易如反掌。」
「幾位將軍,正所謂「困猶鬥」。正如王將軍所說,魏軍戰船已無退路,他們必會全力一搏。三日之後,我要的是大獲全勝,而不是慘勝,大家明白?」
幾將見姜維面凝重,深知此戰的重要,於是不再說話,立刻返回各部鼓舞士氣。
其實,顧濟也沒有說錯,姜維雖是匆匆趕到,他卻對三日後的水師決戰做足了準備。
在姜維的計劃中,步卒渡河之後,各營各部立刻西行,屯於孟津渡口以北,既堵死了司馬懿的退路,也可策應北岸騎兵的決戰。
同時,這批步卒幾乎帶去了所有的床弩和標槍,三日之後的水師決戰,這批屯於岸上的步卒,他們將是進攻的主力。
此時的司馬懿,他仍對己方水師的勝利充滿信心:畢竟,魏軍擁有兩千條戰船,五千條火船。這批火船點燃之後再順流而下,幾乎是無人可阻。
然而,此時的姜維卻壞了規矩,這讓司馬懿大為惱怒。
「太傅,我多條商船已經證實,蜀軍在南郡的三千戰船,他們沿漢水和長江而下,已經全部進巢湖;此時,這批戰船很可能已經進淮水附近!」
王觀說罷,殿眾將大驚,司馬孚憤憤地說道:「二哥,蜀軍以戰船進巢湖,破壞兩國的貿易協議,我絕不能善罷甘休!」
司馬孚說罷,殿一陣唏噓之聲。
司馬懿搖搖頭說道:「若在半年前,若淮水還在我手中,若南還在我手中,若沒被蜀軍圍困,我還有與蜀國談判的餘地。如今,蜀軍確實違反貿易協議,但是,我能把他如何?就算我想拒絕通商表示抗議,你們能同意?」
殿沒人說話。
時,司馬懿略有無奈地說道:「任何協議,都建立在兩國實力對等的況下;我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蜀國軍事實力佔優,我也無法拒絕通商。因此,任何抗議都毫無意義。」
此時的司馬懿確實無奈,此時的魏國,眾多的世家大族全都鑽到了錢眼裡。
就算兗州被漢軍佔領,兗州的士族集團卻毫不在乎;兗州屬於魏國還是漢國,對他們來說並無區別:漢軍並未抄他們的家,反而以禮相待,對他們的商船提供足夠的便利和保護,貿易賺錢並未到影響。
司馬懿環視眾將,冷笑道:「蜀軍正在滎至皋一線搶扎木筏,大有與我決戰之意。不過,我戰船和木筏順水而下,佔有地利優勢。依我看來,姜維也做好了戰敗的準備。
為了彌補黃河一線戰船的不足,他只能調集南戰船前來助戰;為了儘快趕到黃河,他違反貿易協議,從濡須水、巢湖、施水的非軍事區淮,這就順理章了。」
司馬懿說罷,揮手示意眾將退下,卻留下了高和王觀。
「姜維違反貿易協議,他的戰船已淮水,如果全速航行,二十日可抵黃河,我得做好準備。」
「太傅,你的意思是……」
「我水師戰船必須時刻警惕,隨時防犯蜀軍的進攻,同時,我要做好遷都準備!」
王觀聞之大驚,正想出言勸阻,司馬懿卻揮手止住,繼續說道:「我有信心擊敗皋的蜀軍戰船,但是,若淮水的戰船前來匯合,我再無勝算;在蜀軍屯兵孟津渡口之前,我必須要遷都!否則,必會蜀軍圍死在!」
「太傅,此事不可草率啊!」王觀趕勸道:「就算我擊敗皋的蜀軍戰船,我也會傷亡慘重,若是如此,我大魏水師將一蹶不振!然,蜀軍在海上和淮水的戰船有七千條之多,足以截斷黃河航道,我就算遷都,蜀軍也能立刻北上,遷都又有何意義?此舉實在不妥啊!」
「王大人,太傅決定遷都,這確實是明智之舉。」高反駁道:「你也說了,蜀軍戰船眾多,我若不遷都,二十日後,將被蜀軍四面合圍;屆時,我若繼續保持四十萬大軍,的糧草支撐不到一年,這絕非長久之計。」
「不錯!我在蜀軍戰船合圍之前遷都,留二十萬大軍死守,可拖住蜀軍主力兩年之久。我以北方三州做為基,大力發展水師和騎兵,再伺機反攻,方為上策。」
「太傅,請慎重啊!」王觀繼續勸道:「北方三州,冀州沃野千里,蜀軍卻能隨時以騎兵或步卒北上,我難以久守;并州多是山地,糧草不足,民力不足;幽州乃苦寒之地,更難久持;我僅以這兩州為基,如何與蜀軍抗衡?」
「哼!蜀國僅一州之地,仍能擊敗吳國!我遷都之後,坐擁三州,又有拖住蜀軍,何愁不能轉敗為勝?」司馬懿不容質疑地說道:「我決定遷都太原,此地易守難攻,實為長久之計,不必再議!」
司馬懿已經下了決心,王觀不便直接反駁,於是說道:「太傅,若是太后和陛下不同意遷都,這又如何是好?」
「這個瘋婆子!他還沒看清形勢!」
司馬懿冷冷地說罷,不悅地揮手示意,高趕將幾封書信給王觀。
「這個瘋婆子!不僅在玩緩兵之計,還在勸說王經,讓他與諸葛誕、毌丘儉合謀造反,這是自尋死路!」
「那……太傅的意思……」
「高將軍已經證實,諸葛誕和毌丘儉收到過王經的策反信。不過,這二人暫無異常舉。此時,我正在用人之計,我暫時還不想這兩個人,只是將王經收押。」
「太傅,若真準備遷都,此事絕不可再拖!」
司馬懿自然明白王觀之意,正說道:「不會等待太久,五日後便是吉日;我再給那瘋婆子三日時間,若乖乖地讓曹芳禪位,我或可留一命。如若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高,這幾日,皇宮外,不許任何人進出!」
「太傅,依末將看來,此事還需慎重。」
「高將軍,此事迫在眉睫,我不想節外生枝!」
高見司馬懿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趕解釋道:「太傅,末將的意思是……如果太后不同意禪位,我自然讓賈將軍出手。不過,若能偽裝蜀國刺客所為,此事……方可平穩過渡。」
「甚好!」司馬懿滿意地點點頭:「姓曹的那幫人,他們死的死,逃的逃,或者投了蜀國,或是造反被殺。此時的被圍,城周並無曹氏宗親,由我繼承大統,這就順理章了。」
「太傅,末將正是此意!我偽裝蜀國刺客,或許能挑起幾個曹氏叛賊鬧事,對我大有助益!」
「好!此事就由你和賈將軍去辦,定要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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