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水,后稱漢江,發源於漢中的漢壽縣(今陝西寧強縣秦嶺南麓),整呈西北至東南的走向。
在南郡,漢水由西向東流經襄和樊城,然後突然轉向,截斷大洪山的余脈后,呈「S形」往東南而去,最後在江夏郡的夏口匯長江。
去年,劉閃與吳國在長江一線鏖戰的時候,姜維以重兵堵住襄的南大門,防止魏軍出襄南下的同時,也多次領兵前去試探,奈何滿寵在南門的甕城外另布有三座大寨,極難攻破。加之滿寵鐵了心據城死守,姜維一時間之間也想不出取城之法。
「大將軍,滿寵死守襄,我軍幾番挑戰他都據城不出!依末將看來,襄城城池堅固,極難攻破,不如效仿家父當年之法,先攻樊城斷其退路和糧道,滿寵出城戰!」
關索說出自己的建議后,眾將皆點頭同意,吳懿也建議道:「大將軍,我軍可在邔縣扎木筏沿漢水而上,攻取樊城應該不難!」
「僅僅攻樊城還不夠!」魏延指著地圖說道:「大將軍,諸位將軍,我軍在攻下樊城之後,還應西取鄧縣、山都、筑三城,斷其漢水上游之道,唯有這樣,才能真正地憋死滿寵!」
姜維點點頭說道:「此法我早就想過,但細作報告說,襄城中的糧草足夠5萬魏軍一年之用。若吳軍的戰船從夏口沿漢水而上,斷我漢水之糧道,我大軍豈不危險?」
「大將軍,邔縣至宜城一線河道狹窄,吳軍懼怕我軍的燃燒彈必不敢來!況且吳軍在長江一線尚且難以自保,如何敢分兵漢水反助魏國?」
「大將軍,襄和樊城隔水相,只要我軍能攻克樊城並死守一年,滿寵必敗!」
「大將軍,襄城建有甕城,我現有的炸彈無法攻破城門,唯有此法可取襄!」
「大將軍,攻破樊城后,我軍以重兵猛將鎮守樊城,再派大軍繼續北上,做出直取宛城、之勢,滿寵必會出兵回救,我軍再南北夾擊,襄必破!」
「既然眾將都有信心,那就依此計而行!」
姜維慎重地說著,經過深思慮之後,令魏延、張紹、關索引兵3萬,搶扎木筏后在邔縣沿漢水而上,繞過襄轉攻隔水相的樊城。
姜維最擔心的就是糧道的安全,他撥給梁緒、梁虔二將3千兵馬,令其在邔縣至鄀縣一線的漢水邊紮寨,切注視江面,不許吳軍的戰船上行威脅樊城。
為了配合自己的主力攻取樊城,牽制住滿寵的大軍,姜維令吳班、吳懿、廖化、張嶷四將日夜不停地佯攻襄城南的大寨。
長江一線的劉閃也沒閑著,為了做出大舉東進的架勢牽制吳軍的主力,使其不敢沿漢水而上襲擾姜維,他令魏昌、貂融率領戰船,在岳至洪湖一線來回巡邏,偶爾以滿載兵卒的樓船在江上巡航。
陸上,劉閃令魏容堅守岳城,然後率蔣舒、高翔引2萬步卒往臨湘開進,做出攻克臨湘后直取洪湖的陣勢。
臨湘距離岳大約40里,大軍剛剛行出十餘里,先頭出發的俄何、燒戈就派人來報,臨湘的守軍已經棄城而走,2千騎兵已經進駐臨湘城中。
「難道吳軍被自己的「50萬大軍」嚇尿了?」劉閃暗自得意,眼看天尚早,於是下令道:「全軍強行,天黑以前,趕到洪湖西南方向10里下寨!」
傍晚時分,先頭的高翔已經搭好營寨,劉閃率軍進駐后,想再去嚇一嚇孫權,看看能否將他的主力嚇至沙堡(今嘉魚縣),若能不戰而勝,劉閃自然求之不得。
天剛亮時,劉閃便令蔣舒領1萬大軍去洪湖城下陣,蔣舒卻面難地說道:「陛下,若要去陣,尚需戰船協助渡江!」
「戰船?渡江?」劉閃一臉懵地盯著蔣舒,又仔細看著地圖,心頭閃過好幾個「臥槽!」
這個時代沒有標準的行軍地圖,將領們使用的地圖多是手抄的簡稿,這張地圖不知道誰抄的,竟然把臨湘和洪湖都畫在了長江的東側,而事實上的洪湖卻在長江的西側!
從岳至洪湖再到州陵,這一段的長江呈西南至東北的流向,劉閃昨日下令「在洪湖的西南方向10里下寨」,這實施起來並沒什麼問題,這座營寨確實扎在洪湖的西南方向10里位置,不過與洪湖隔著一條長江。
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如果現在的劉閃在長江以西,或許真能嚇跑屯在洪湖的吳軍,但偏偏在長江的東岸。
自己的命令沒錯,高翔扎的寨也沒錯,應該錯在這張來源不明的地圖。事已至此,劉閃也不好發作,只好令全軍拔寨起行,屯兵於洪湖的對岸,尋思著讓魏昌派戰船過來運兵渡江。
就在全軍往目的地開進時,劉閃發現江上全是吳國的突冒和艨艟鬥艦,它們在江上穿梭不止,估計至需要1千枚燃燒彈才能將其全部擊退。
現在貂融手上剩餘的燃燒彈不足百枚,另外的100枚撥給了姜維,新的燃燒彈還在製造中,至還需一個月才能送來,看來運兵渡江不太可能了。
劉閃不想朝令夕改,想到自己邊有2千騎兵,他並不擔心吳軍的樓船會運重兵前來,於是放心大膽地駐兵於洪湖東側的江邊。
「轟!轟!」
半夜時分,兩聲震耳聾的炸聲響徹夜空,黑煙散去之後,樊城的南門卻安然無恙。
城上的箭矢不停地來,襲城門的幾名兵卒趕在木盾的掩護下逃上木筏。
「滿寵這廝!真是夠狠!木門換了鑄鐵門,卻不告之本將!」
魏延舉著遠鏡罵道,他猶豫了一下,不想無功而返,於是令兵卒繞過樊城的南門,將兵馬屯於樊城的西門,然後派出信使向姜維報告。
天剛亮,劉閃早早地來到寨邊,通過遠鏡查看對岸洪湖城周邊的吳軍部署,卻見城上並無兵將,而吳軍的戰船仍舊穿梭不停。
「難道吳軍已經棄城而走?即已棄城,為何又有眾多的戰船在附近巡邏?」
劉閃正在疑時,還有一件更加詭異的事發生!
此時,江上有一條艨艟鬥艦順水而下,船上竟然同時著蜀軍和吳軍的戰旗,並且過往的吳軍戰船都沒有阻攔它,更沒有向它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