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大將軍要求朱然和全琮在武溪設防,在丁奉、唐咨等人率隊退來之前,他手上的兵力不足,自然沒有在東線設防。
諸葛謹和陸遜對沅水的防衛非常嚴,但這僅限於沅陵至庭湖一線,如果魏延在上游的武溪至沅陵一線渡河,那就可以直接威脅酉之南的吳軍主力,武溪防線也就形同虛設。
現在的武溪有朱然和全琮的5千兵馬,加上無水和錦江退來的兩路兵馬,剛好湊足1.5萬。
幾名大將都知道東線失守的後果,幾人合計一番后,全琮、劉纂和騰胤三將領著1萬兵馬前去阻截,希能將蜀軍趕回沅水東岸。
在魏延的大軍進武陵之前,諸葛謹和陸遜確實忽略了武溪至沅陵這一段的防,因為蜀軍就算從這裡西渡沅水,他們仍將面對諸葛謹固若金湯的幾十座大寨,本就無法支援酉。
魏延大舉北上之後,陸遜注意到蜀軍在沅南城外聚集攻城材和各類資,料想蜀軍必從桃源渡河切斷自己的糧道,卻沒想到蜀軍從最不可能的,也是無人駐守的沅陵上游渡江。
由於蜀軍已經在酉水和武溪之間部分渡江,諸葛謹知道,此戰的敗在於確保酉水之南大營的安全,他急令施績和呂岱引兵2萬前去阻截,同時讓潘濬領兵不停地向酉北岸發起進攻。
其實,就算潘濬不率兵前去,酉水南、北的戰鬥也從未停歇,北岸的陸遜也在日夜不停地攻打酉以北的蜀軍大寨。
今日,蜀軍寨中與往常略有不同。
北岸的胡綜、周魴、朱紀等人靠近蜀軍的營寨時,卻見酉城中和周邊各寨皆有大量的濃煙騰起,這絕不是蜀軍造飯時產生的煙火。
幾名大將擔心再次遇上蜀軍的「八門金鎖」,都不敢貿然靠近。陸遜聞訊趕來之後,他在高觀察多時,仍然不知道蜀軍在耍什麼把戲。
酉被圍已經三月有餘,由於姜維和劉閃準備充分,城中糧草還能維持十幾天,只是箭矢的消耗實在太多,城中的儲備已經不多。
也就是這幾日,城中升起的熱氣球探查到吳軍大規模的兵馬調,劉閃確信姜維的援軍已經趕到,城中兵卒的士氣極高,他們都深信:只要有大將軍出馬,蜀軍絕不可能打敗仗。
鄧芝與刁融接后,刁融得知蜀國各郡縣都免征賦稅和徭役,並且皇上不歧視「山民」,將他們當大漢的百姓,刁融自然願意率部族歸降。
刁融聽聞吳、蜀兩軍正在武陵決戰,他急忙派人渡過猛河,從鮮為人知的山間小路送來一批箭矢,也派出壯的男子協助蜀軍守城,同時還送來山民們儲備的各種干和野味。
此時,各個營寨中騰起的黑煙並不是陸遜擔心的陣法,而是蜀軍正在烤食各種野味,其數量雖然不多,每個人只能分到一點點,對於幾個月沒吃過食的蜀兵來說卻是難得的味。
各哨探紛紛返回,他們說蜀軍寨中笑聲不斷,並且還有香飄出,陸遜終於確定這不是古怪有陣法,而是蜀軍在烤食馬,他推斷蜀軍很快就會斷糧,於是令兵卒加進攻。
魏延在武溪的正面進攻阻之後,他令馬忠和霍弋悄悄往東而去,順著沅水而下,在武溪和沅陵之間功地西渡沅水。
馬忠和霍弋本以為能襲功,奈何吳軍及時調集了3萬兵馬前來阻截,這二將攜帶的弩箭和標槍很快就用完,雖然殺死殺傷大批吳軍,但在沒有後續部隊支援的況下,只得含恨退回,吳軍趁勢在這一線布好了堅固的防。
長江一線。
姜維繼續向江陵方向增兵,20裡外,江陵西北方向的枝江城,蜀軍的數量已達2萬。
朱據、據桓、孫韶等將領嚴守陸遜的指示,將2萬大軍屯於江陵城中,其餘5萬兵卒在城外紮下三十多座迷宮一般的營寨,藉此阻擋姜維的進攻。
當日,從枝江返回的梁緒又引著2萬蜀軍在夷道橫渡長江,這支蜀登岸后並未向枝江進發,而是迅速往東北方向而去,搶佔了無人駐守的當城。
次日,句扶、李歆各率1萬兵卒渡江,然後迅速北上,搶佔了當以北的遠安、荊門二城。
「難道姜維瘋了?難道他想兩線作戰?難道他敢同時攻打江陵和襄?」陸遜實在看不姜維此舉的目的。
「父親,您怎麼糊塗了?」陸延指著地圖說道:「滿寵在襄有10萬大軍,朱將軍在江陵駐兵7萬,姜維手上只有6萬兵馬,他本不敢兩線作戰!他搶佔這幾座無關要的城池,無非是牽制滿寵和朱將軍!」
「牽制?怎麼可能是牽制?」陸遜否定了兒子的意見:「姜維知道滿寵只會固守襄,也知道朱將軍會堅守江陵!這二城至關重要,他駐兵於這二城中間,又以枝江直接威脅江陵,恐怕另有所圖!」
「父親的意思是?」
「遠安、荊門、當三城互為犄角,如今魏延帶來15萬大軍,若其中一部分與姜維匯合,他北可取襄,東可取江陵,其心險惡啊!」
「父親,您多慮了吧?魏延的大軍被阻在沅水以東,庭湖至長江一線又有我軍戰船巡邏,魏延如何能北上?就算最易於步卒行進的東和秭歸一線,魏延也要經過沅水和澧水,再經恩施、建始北上,再加上糧草軍資的運輸,這至需要2個月時間!」
「從永遠至秭方向,蜀軍的糧草軍資運輸已經持續一年有餘,這難道還不夠?據細作來報,魏延的15萬大軍來自南中,若蜀國在益州徵兵10萬出永安,江陵豈不危矣?」
「父親!這以後的事您就別心了!」陸延不悅地說道:「您才50多歲呢!怎麼頭髮就全白了?大將軍比您大10歲,他的白頭髮還沒您的多呢!」
「唉!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陸家深皇恩,怎敢不效死命?」陸遜嘆口氣后說道:「皇上說得對:魏有冢虎,蜀有麟,姜維詭計多端,我吳國不得不做遠謀!」
「報!丞相!桃源以西發現大批蜀軍!」
「有沒看錯?沅水一線已經嚴封鎖,桃源怎會有蜀軍出現?」
「丞相,並未看錯!這支蜀軍打著姜維的旗號,正在往桃源開進,兵力大約1萬!」
「令桃源守將朱紀、留贊小心敵,確保庭湖至酉的糧道暢通!」
陸遜厲聲喝道,看了看陸延,沒想到他還真說對了:姜維將長江一線的5萬大軍調至江北,這招「以進為退」,果然是為了牽制江陵的朱據和襄的滿寵!
長江一線的幾座重要城池,此時只有3千兵馬駐守,姜維實在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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