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狐走在前面,天歌忽然發現,蘇狐的服很有特點。
此時此刻穿在蘇狐上的服一半黑一半紅,上半黑下半紅,腰間也不知道繡的什麼花,花瓣呈漸紅向上,呈漸黑向下,看似十分自然過渡了上下兩種。
這麼的丑!
天歌有些不記得在地宮裡看到蘇狐時是不是也穿這件服,那時生死在即誰有心關心這個。
此時此刻看到,天歌以為前世今生兩輩子都沒看見過這麼有特點的服。
「蘇狐。」天歌輕喚一聲。
蘇狐聽到聲音停步,轉回,「咋了?」
「這服……誰給你做的?」天歌沒直接說丑,萬一冒犯到誰就不好了。
蘇狐開森,終於有人注意到他的服了。
今晨蘇狐換這服去見母親,母親似乎並沒有發現,蘇箏箏那個老東西就更不用說,老東西眼裡只有自己媳婦。
蘇狐興走到天歌側,扯起廣袖顯擺,「是不是好看!」
天歌,「……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罷。」
明顯很醜!
「大糞池!」蘇狐提及夜傾池,眼睛里都在放,「那時我與大糞池和醉被迫闖江湖,經常不蔽,食不果腹……」
天歌拉住蘇狐,流出心疼,「你從來沒與我說過你有那麼慘的時候。」
「我當然不會同你講!風時有你同在,狼狽我一人擔著!」蘇狐拍拍脯,揚起下顎,「不過那段時間也有開心的時候,瞧瞧這件服,夜傾池親手製,一針一線都是他的傑作!」
天歌忍住心底酸,「不得不說,夜教習的審異於常人。」
「那必須!我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裳,從大齊到這裡我都只把它藏起來,與別人打架我捨不得穿,怕弄壞!」蘇狐心疼過腰帶,「夜傾池繡的花也好看。」
天歌聽出端倪,「你想夜傾池了?」
蘇狐點頭,「我想夜傾池,想醉還有師傅,還有項晏跟謝如萱,還有古若塵跟君無殤他們……」
說到此,蘇狐轉正對天歌,「老東西說後天就要帶母親回聖域……天歌你知道嗎,我過了十八年沒有母親的日子,這回找到母親我想陪。」
天歌理解,「我與你一樣。」
「等回到聖域,母親恢復記憶之後,我就空去大齊看你,還有古若塵他們,我給你們帶好吃的!」蘇狐口有些堵,視線落在天歌隆起的小腹上,「這樣,等你兩個娃娃出生那日,我必定回去!」
天歌拍拍蘇狐肩膀,「我在大齊鎮南侯府,等你。」
「一言為定!」
蘇狐與天歌擊掌之後,又陪著走了一段路,直至看到不遠的蜀忘憂跟澹臺玨。
天歌心思算是細膩,這段時間經常會看到這樣的畫面,不難看出,澹臺玨對蜀忘憂有心。
「天歌,我告訴你一個。」
蘇狐拉住天歌,沒讓往前走,「蜀忘憂喜歡澹臺玨,澹臺玨好像也喜歡他,可又似乎放不下秦,這三個人,複雜的很!」
天歌聞聲,不扭頭,「你是怎麼看出來蜀城主喜歡澹臺玨的?」
至在天歌眼裡,自家師兄丁點那方面的意思也沒有!
「我們三個一路走過來的我還不知道?蜀忘憂肯定對澹臺玨有意思,他一路護比護我都,他們眉來眼去的好幾次都被我看到了!」
蘇狐難得八卦,這會兒看到澹臺玨哭著離開不由『嘖嘖』兩聲,「蜀城主在男之事上真的是……渣的難得。」
天歌,「……」
這會兒看到蜀忘憂走過來,蘇狐彎下腰天歌隆起的小腹,「狐貍叔叔先走一步,等你們出來我再去看你們!要想我喲!」
「天歌,我走了!」
蘇狐直起,縱有萬般不舍亦轉,「後會有期!」
且說蘇狐人影才消失,蜀忘即從對面走過來。
「蘇狐怎麼跑了?」蜀忘憂看向蘇狐離開的方向,狐疑問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時候離開是為了更好的歸來。
天歌相信再見蘇狐,他一定是位更出的年郎。
「師兄與澹臺玨是怎麼回事?」天歌緩步走在甬道上,朝向前面一涼亭。
蜀忘憂聞聲扭,瞠起一雙紫眸,「什麼怎麼回事?」
「這裡沒有外人,師兄若真喜歡澹臺玨且與我說,只要澹臺玨也喜歡師兄,我便舍了臉去找秦,他全。」
蜀忘憂大踏步走到天歌邊,「天地良心,本城主自小到大就只喜歡你一個小不點兒,再沒喜歡過別的人!」
天歌側眸,「可看澹臺玨不像是一廂願的樣子,倒像是師兄你負了。」
蜀忘憂也很納悶兒,「我跟真不算很。」
天歌忽似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回想剛剛蘇狐與說的話,又見自家師兄這個表,「師兄的殼呢?」
「碎了,在地宮救你的時候碎渣子了。」
提起殼,那是蜀忘憂上陪伴他最久之。
他視若珍寶,只是與天歌比起來,它碎便碎了。
「師兄可否用澹臺玨的,祭過那殼?」
此時二人走進涼亭,天歌子沉,蜀忘憂攙坐下時刻意將自己上披風解下來墊在石凳上。
「祭過,當日桃花村逆水河畔,我借用的殺了澹臺杌。」
天歌聞聲,長吁出一口氣,「那就對了。」
「什麼?」蜀忘憂轉到另一個石凳前,用力搬起石凳強行坐到天歌邊。
「問題出在那個殼上。」天歌告訴蜀忘憂,當年師傅與自己提及蜀忘憂姻緣時說過四個字。
盡在殼。
也就是說,若哪個子以子之祭殼,那位子便是蜀忘憂的真命天,他們之間會因為殼作用相互吸引,最終變有人。
前提是,殼完整無缺且不再被另外一個人的,染浸。
如今殼已碎,哪怕不碎亦染了言奚笙的,所以蜀忘憂才會忘記他與澹臺玨無數次眉目傳的瞬間。
是的,是這樣的。
蜀忘憂記得所有事,卻不記得自己拋過的眼,撥的心弦。
可悲的是,殼帶走了蜀忘憂的記憶,卻把一個個好又懵懂的記憶。
留給了澹臺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