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遇著像北冥淵那樣的男人,既愚蠢又多猜忌,小心翼翼維護與北冥淵之間的關係,寧願出兵權求他一個安穩。
只是北冥淵哪有什麼雄才大略,若不是以烈雲十三宗在背後支撐,太子之位他又如何坐的穩當!
苦心積慮維護,盡職盡責相守,結果如何眾所周知。
這一世,邊的男人換了容祁。
容祁是什麼樣的人呢?
天歌的腦子裡忽然跳出這個問題,然後陷沉思。
初見時,容祁在錦苑擋住獨孤瑾對的攻襲,放話出來說要保護,那時震驚,到現在都記得。
閣下何不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那時的容祁,如何看也不像是能護住的人。
後來在太學院,容祁填寫文府武院報表,那副『你是楚太后的孫,你說什麼都對』的模樣也是賤兮兮。
再後來四海商盟見溫玉,雖然隔著面,可一點兒也不虛偽的承認,崇拜那個男人。接下來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回憶起來,不再有當時的險象環生,儘是兩個人相的好,哪怕是在寒山玲瓏陣生死相依,在莽原地墓里共赴黃泉,在苗疆一起被詛咒,現在想起來也儘是甜。
這一刻,天歌知道答案,容祁是什麼樣的男人呢?
他是值得託付終的男人,是這天下底頂好的男人,是天歌的男人。
有這樣的男人坐在邊,有他替自己想著那些事,還要想什麼?
不想了,累了。
石臺對面,容祁見天歌坐在那裡發獃,不由的湊過去。
這一湊過去不要,一淡淡的,獨屬於天歌髮髻上的味道傳鼻息。
好久沒有努力幹活了,容祁想到那事,臉頰頓時泛紅,「歌兒,我們回屋吧?」
天歌被容祁輕喚,不扭頭過去,「外面多好。」
「屋裡被子暖和……」容祁臉脹的更紅,出手去揪天歌袖,「媳婦,我們回屋鍛煉一下好不好?」
天歌斂去心底思量,端端正正坐直,「我覺得可以。」
「真的!媳婦你別,我抱你回屋!」容祁渾沸騰,當下起想要手。
天歌攔住他,「可是你的們兒說不行。」
容祁呆愣在天歌面前,「誰……誰?」
天歌指了指自己小腹,「們。」
屈平說容祁喜歡兒,那就姑且說兒好了。
容祁聞聲,煞有介事蹲下來把耳朵到天歌小腹,聽了好久站起,特別不要臉的看向天歌,「們說下不為例……」
「屈先生特別囑咐過,不許。」天歌瞧向容祁,認真拒絕。
容祁看出媳婦態度堅定,只得坐回來,一雙眼睛幽怨看過來,「那什麼時候才許……」
「生下們以後就可以。」天歌據實答道。
容祁沒說話,直接從石凳上了下去。
天歌無比泰然坐在那兒,直到容祁又上來,好奇問道,「你以前那二十三年是怎麼過的?」
容祁明白天歌的意思,「歌兒,你覺得窮人快樂嗎?」
天歌想了想,「應該不快樂吧?」
「不,他們快樂。」容祁無比認真解釋給自家媳婦聽,「窮人之所以快樂,是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富貴,所以在他們的世界里,只要能吃飽飯他們就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人。」
天歌想了想,覺得這個解釋也不錯,「然後呢?」
「我之前那二十三年,是個窮人。」
天歌,「……」
到最後哪怕天歌鬆口,容祁還是忍住了。
而且他覺得,為自己一雙兒,他能忍很久。
午時用膳,容祁嚴格依照屈平的指示,做的菜葷素搭配,因為屈平告訴過他,吃太多若是腹中胎兒長的過於大,生產會很危險。
飯口時,管家過來稟報,說是逍遙王已經到了前院。
容祁這才想到自己還有一位王叔,「你且逍遙王在前廳稍坐,本世子這就過去……」
話音未落,那位被容祁忽略的逍遙王已然到了院里,且連招呼都沒打,登堂室。
「天歌!本王的好外甥啊!」
室里,北冥狄就像容祁忽略他一樣,嚴重忽略容祁,直奔天歌而去。
非但如此,他後居然帶著至四個嬤嬤,每個嬤嬤手裡都拎著一個食盒。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這些都端下去,把本王給我家天歌帶的膳食都擺上來,晚些涼了扣你們工錢!」
嬤嬤們聞聲,當即胳膊挽袖大幹起來。
玉桌對面,容祁因為坐的礙事兒,直接某一位嬤嬤給拎起來推到旁邊。
不過數息,原本容祁做的那桌膳食被撤的乾乾淨淨,另有十道葷素搭配合理的菜式擺在桌前。
整個過程,容祁跟天歌都是蒙的。
「逍遙王,你這是……」
「天歌,你聽舅舅跟你說,雖說你懷兩個男娃應該多吃,可胎兒若是長的大太於你生產不利,所以這些菜哪怕不合你胃口,卻是最合你腹中兩個小傢伙胃口的,好好吃。」
天歌一臉茫然看向容祁,容祁直接奔過來,「逍遙王,誰告訴你歌兒懷的是男娃?明明是兩個娃!」
「不是娃,本王拿你們的八字算過,這第一胎的雙生子,是兩個男娃!」逍遙王說著,臉上掛不住的笑,「男娃好啊!男娃好!」
「是娃!就是娃!」容祁恨的,「再說本世子給歌兒做的午膳你為什麼給撤下去,本世子千辛萬苦做的,都是歌兒吃的!」
「這你就不懂了,本王現在做的這些,都是我孫外甥們願意吃的!」逍遙王懶得跟容祁計較,「天歌,從現在開始你肚子里的兩個男娃由本王來養,現在就開始養,且等生下來本王即刻抱回逍遙王府,一刻都不多呆,該準備的東西本王全都準備好了……」
「不是……」
容祁想要打斷北冥狄,卻被北冥狄一把推開,「本王知道你與容祁都是忙大事的人,放心,照顧孩子這種事本王最拿手!」
天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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