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天歌也沒有懷疑，亦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

明日，將面對葉芷惜。

床沒了，天歌只好匍在桌邊淺眠。

月如薄紗傾覆，過窗欞灑進來，落在天歌上，泛起淡淡的。

容祁睜著眼，靜默注視桌邊子，目愈漸溫。

錯過獨孤艷，我便再也不會錯過你……

一天一夜的時間，楚太后私以為這件事對自己孫不再突兀之後，開審。

延禧殿，但凡有資格站在殿的妃嬪無一缺席。

無比強烈的好奇心跟見不得別人好的變態心理，使得們各個翹首盼著好戲開鑼。

殿中央，葉芷惜一副正義凜然之姿直而立。

顧紫嫣居左上尊位，餘下妃嬪各自找對位置，楚太后沒開口便無一人敢先說話。

「沈教習還沒到嗎？」主位上，楚太后不慍不怒，神自帶威嚴。

旁側，孫嬤嬤恭敬俯，「回太后，昨日懿旨傳的是巳時，也快了。」

「嗯，人把天歌也喚過來。」楚太后淡聲吩咐，視線轉落在葉芷惜上，「既然他們還沒來，你先開始吧。」

若在公堂，這嫌犯還沒到，原告哪有先陳的道理！

葉芷惜心有不甘，卻也不好頂回去，「太后明鑒，沈辭與佟……貴妃私通之事證據確鑿，臣妾有人證在外候著，亦有證！」

「傳上來。」

楚太后音落時葉芷惜微怔，「可是……」

「大膽！」沒給葉芷惜質疑的機會，孫嬤嬤冷呵一聲。

這一聲大膽喝的整個延禧殿都是一。

妃嬪們暗驚，平日里看著和藹可親的孫嬤嬤，起怒來竟有這般氣勢。

到底是太後邊的老人，多都沾了些老太后的英氣。

葉芷惜不敢多言，朝後採薇使了眼。

採薇得主子意思當即轉出宮外……

皇宮，東門。

啞七拽住馬車之後，天歌自裡面走下來，抬頭便見另一輛馬車將將停止。

與沈辭四目相視時，二人無奈一笑。

「天歌連累沈教習了。」天歌先走過去，拱手施禮。

「師徒一場談何連累，若真論起來，倒也不是你連累我。」沈辭穿著太學院的教服，玉簪綰髮，眼中一如既往的清心寡。

天歌恭敬起，由沈辭走在前面，心底微殤。

兩世師徒你卻得我兩世牽累，真是對不起了。

東門，葉清華早早候在那裡。

見沈辭時只微微低頭，待其而直接攔下天歌，萬般歉疚，「對不起。」

同父同母，葉芷惜跟葉清華的子也真是差太多。

此番與葉芷惜對立，天歌擔心的卻是葉清華，「我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我怎麼都沒想到姐姐竟然這樣極端，真是瘋了！」葉清華怒極跺腳，「天歌，若你有事，我必拚命護著你！我幫理不幫親！」

天歌淺笑，「那就好。」

未與葉清華多言，天歌只安幾句便了皇宮。

延禧殿，葉芷惜帶進來的證人是兩個年過花甲的老叟，跟一位老嫗。

四人皆是昔日佟府上的婢子跟下人，加起來三百多歲，站在殿悠悠。

這會兒四人已經番說了證詞，大概意思是佟貴妃還是佟府大小姐的時候便與沈辭來往甚，沈辭也不止一次過佟兮的閨房。

除了證詞，他們還拿出證，便是佟兮與沈辭相互來往的書。

就在那老嫗信誓旦旦回憶，自己曾親耳聽到佟兮閨房裡傳出旖旎之音的時候，沈辭與天歌先後而。

「欺瞞當朝太后是凌遲的死罪，這位老人家，說話可要仔細呢。」天歌徑直走進殿，與正信誓旦旦的老嫗肩而過，斜睨了一眼。

「天歌拜見皇祖母。」

與此同時，沈辭亦施禮，「沈辭拜見楚太后。」

見沈辭與天歌一起走進來，葉芷惜妒火中燒，眼中恨意如何也掩飾不住了，「沈辭你貴為太學院教習卻不知檢點，非但與宮中貴妃私通更與院中新生茍且私混，你簡直不知廉恥！」

因為知道沈辭是多麼清心寡的一個人，像這種罵街的事兒，天歌主承包了。

「太子妃就知廉知恥了嗎？你若知廉恥便不會前晚在梅院外死活賴著不走，便不會因妒生恨誣陷沈教習，求而不得即毀，恕天歌直言，太子妃的度量也就那樣。」天歌轉，冷漠直言。

事走到這個地步，再給葉芷惜留面子便是對沈辭不公，對佟兮不公。

「天歌你口噴人！」葉芷惜怒斥。

「太子妃就不是口噴人了？」天歌冷笑，轉走到殿中老嫗面前，「你記很好？」

老嫗得了錢，自是狠狠點頭。

「那我問你，你旁邊這兩位舊識都什麼名字？」天歌冷冷看向老嫗，聲音很冷。

老嫗懵了，扭頭看向旁邊一位老叟時被天歌擋住視線，「你連陳平周意都忘了，還能清楚記得自家小姐閨房裡傳出過旖旎聲？」

「沒忘沒忘！他們一個是陳平一個是周意！」老嫗恍然大。

天歌盯著老嫗許久，笑了，「我其實也不知道他們什麼。」

老嫗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葉芷惜怒不可遏衝過去，「他們並不是同一時間伺候在佟府的！」

「解釋的不錯。」天歌讚許似的點點頭之後，微挑眉峰，「可又有什麼意義呢？」

接下來，天歌自懷裡取出一張摺疊妥帖的宣紙，面向楚太后，

「皇祖母明察，這三人雖都在佟府做過事，但都算是使僕役，平日里莫說與佟貴妃說話，見上一面都很難，這宣紙上所列，是他們與太子妃的私下易。」

孫嬤嬤已然走過來，將宣紙接在手裡轉。

「這上面清楚寫明他們每人各收太子妃五千兩白銀，以及白銀藏。」

楚太后自孫嬤嬤手裡接過宣紙，緩慢展開。

「沒有！太后明鑒，芷惜絕對沒有收買任何人！那些錢……必是天歌故意誣陷！」葉芷惜也算是當世才，心思敏捷，反應極快。

「是不是誣陷哀家自會查明。」楚太后收了宣紙，便又將時間留給天歌。

天歌瞭然，轉看向葉芷惜，

「其實太子妃又何必浪費銀子，當日佟貴妃宮前曾得宮層層檢驗方才宮，想來太子妃也在各司走了一遭，檢驗的過程有多嚴苛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佟貴妃清白與否由不得這三位胡言語，太子妃若懷疑，何不把當年給佟貴妃驗的都過來，逐一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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