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毫無懸念。

是以天歌並沒有在朝二字上咬重字音，只是順理章一帶而過。

北冥淵也的確沒有在朝二字上有任何疑慮，只考慮後者。

「謝如萱？」北冥淵當是有許久，沒有想到謝晉了。

「當日武院後山若非謝如萱捨命拖住岳雷，天歌不可能贏得試練賽，我大齊也不會如此輕易取勝，此事謝如萱並未提及，是天歌覺得欠一命，想著若是能分派到一起總有報答的機會。」

天歌決定宮求北冥淵而非楚太后，一來七人朝之事由北冥淵作主，而楚太後到底後宮不便多言，二來謝晉曾在北冥淵麾下做事，且不管謝晉死因如何，至明面兒上謝晉死也還算是北冥淵的死人。

如無料錯，北冥淵早已將謝如萱劃麾下，自己與其在一起，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難得天歌求到本太子這裡，就算有些難辦，本太子還是會力排眾議，安排此事。」北冥淵連一猶豫都沒有表現出來，信誓旦旦。

他有他的思量，一來天歌主求他，很是難得，二來謝如萱乃謝晉之，朝自然而然要站隊到他這邊，天歌與之好，正合他心意。

初次鋒，天歌完勝。

「天歌多謝太子殿下。」天歌起，拱手時臉上稍顯激。

見天歌有走的意思，北冥淵卻是擺手，「你坐。」

天歌微怔，重新落座。

「本太子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既是你現在提起我便也不藏著掖著，你的去本太子已經與眾臣商議過，虎騎營。」

理之中，意料之外。

天歌真不知道北冥淵到底哪裡來的自信，竟敢將自己派到虎騎營！

「太子殿下是想讓天歌到父親的營帳……為參將？」天歌所能想到最有可能的職，是武將中參將一職。

再低，無法朝議政。

「為副將。」北冥淵淡聲抿，視線之看到天歌臉上震驚時，頗為自得。

終究年輕，若換做獨孤艷必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

而他，喜歡這年輕。

「天歌，激不盡！」天歌激起，拱手。

人，真的是會變。

曾經謹小慎微，用了整整三年時間籌謀，一舉將至絕境的北冥淵，竟然變得這樣自負！

是呵，連馳騁沙場所向無敵的獨孤艷都死在他手裡，他有什麼理由不自負。

只是北冥淵，用我的敗亡去證明你的自信，你付出多又失去了多，真的不在乎嗎？

龍椅上，北冥淵喜歡這種覺，被激，甚至被崇拜。

「謝如萱便封為虎騎營參將，跟著你，可好？」北冥淵臨時起意。

「單憑太子殿下做主！」天歌很滿意，這樣的高度方便做很多事。

北冥淵沒有再留天歌，來日方長，他總有一天會把這個人牢牢攥在手心。

且說離開書房的剎那，天歌繃的心弦一鬆弛。

以為再書房自己會有一不適，會無意間暴出抵緒，可原來不會。

越深的仇恨，越是能讓人平靜，如死水無瀾。

唯有心底深那片恨海，無時無刻不在翻滾。

恨意，滔天。

既皇宮，天歌沒有理由不到延禧殿。

不想殿一刻，卻意外看到了某張悉面孔。

容祁。

又是容祁！

好像走到哪裡都能看到這張臉！

承認容祁這張臉好看，很好看。

可這不代表就喜歡這張臉，無時無刻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次數出現在面前。

莫名驚悚好麼！

「歌兒？你怎麼會來？」看到天歌一刻，容祁展，莫名興。

天歌無語了一陣，這個問題好像該由問。

而且，歌兒是什麼鬼？

「容世子怎麼會在這裡？」天歌淺步走到桌邊，環視之後蹙眉，「皇祖母呢？」

「不知道，太后只說去拿很重要的東西，讓本世子在這裡邊吃邊等。」容祁說話時自托盤裡取出一塊糕點遞向天歌，「要不要吃，很好吃。」

「皇祖母你來的？」天歌想了想，接過容祁手裡糕點，「皇祖母有沒有說你來有什麼事？」

容祁搖頭，「不知道。」

天歌咬了口糕點，腦子裡所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事，便是屈平。

除此之外，整個皇宮裡沒有任何人跟任何事與容祁有關。

天歌，忘了自己。

不多時，楚太后在孫嬤嬤的攙扶下，走回宮裡。

見到孫嬤嬤攙扶楚太后的手時，天歌眸間微沉。

「皇祖母……」

就在天歌想說什麼的時候楚太後下意識推開孫嬤嬤，抱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緻的純金方盒走向桌邊，「天歌你來了？」

見楚太後腳步沉穩如初，天歌暫時摒棄心中疑竇，出宛若春般的笑意，「天歌拜見皇祖母。」

「你這孩子，哀家不是說過沒有外人在時不必多禮。」楚太后將方盒擱到桌邊，拉著天歌的手坐下來。

天歌則十分刻意的，瞄了眼容祁。

容祁無辜，「歌兒你這樣盯著我，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難道不是？

天歌後腦滴汗，見過不要臉的，這種臭不要臉的倒是見。

「容世子可不算是外人呢。」楚太后笑了笑，緩緩鬆開天歌，滿是褶皺的手重新叩在純金方盒上。

看出楚太後面有變，天歌頗為擔憂，「皇祖母？」

「這方盒裡裝的是哀家為你母親準備的嫁妝，一對玉鐲……」楚太後邊開口邊打開方盒，里果然有對鐲子。

玉鐲純正，如翠竹如碧潭，玲瓏剔，泛。

很簡單的一對鐲子，沒有任何金琉璃修飾，大氣十足。

「可惜……」說到傷心，孫嬤嬤低喚一聲，楚太后不由的狠吁口氣，慈祥如初，「今天是個好日子，哀家不提那些傷心事。」

天歌瞭然，楚玥郡主一直都是楚太后心結。

事實上，已經暗中讓賽金花注意楚玥郡主的去向，只是一直沒有迴音。

「今天是個好日子，皇祖母……」天歌寬之時，腦子轉了轉。

什麼好日子？

容祁多尖啊！

他一下就明白過來楚太后宣他延禧殿的用意了！

我的天！

他的歌兒終於要他的妻了腫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