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睡的『正香』的公孫佩，夜傾池重新調整心態。

「昨日醉偶得神兵，便有些看不上手裡那把純凰劍，公孫總教習如果想要……」

「我想要。」公孫佩醒了，一雙眼瞪的炯炯有神。

自打紫辰跟墨雲劍一去不復返，公孫佩真是太急於用其它名劍填補空缺。

真的，如果項晏跟葉清華不是武院學生，他都想過殺人越貨。

「那也只能想想。」夜傾池深諳如何『醒』公孫佩之道，冷嗤一聲。

公孫佩再闔目之時夜傾池拍出閻王殿左使腰牌，「公孫總教習當我閻王殿好欺負？」

那是一塊和田玉浮雕腰牌，上面雕著兇窮奇。

「不是老夫說，人家腰牌上不是雕龍就是雕，雕花鳥魚蟲的也有，你再瞧瞧你們閻王殿的腰牌，不是窮奇就是饕餮，要麼就是……」

「往生卷的線索！」夜傾池不想聽公孫佩廢話。

當初他答應來武院當教習且保證會讓齊在武盟勝出，為的什麼！

「咳咳……老夫為什麼要告訴你？」公孫佩話音剛落夜傾池就出手了。

突如其來的一掌襲面而至，公孫佩花白鬍鬚倒飄！

「說說說！」公孫佩沒躲，他也知道夜傾池的目的並不是打他。

夜傾池果然收手，冷冷看向公孫佩。

「往生卷確在皇城，但在哪裡老夫真不知道。」公孫佩篤定開口。

夜傾池狠狠吸氣，「別本使出手。」

「你可能打不贏老夫。」公孫佩知道夜傾池跟容祁差不多，那日他對容祁多多都有點兒手下留的意思。

反倒是容祁，打起架來莫說手下留，恨不能同歸於盡。

所以說要真打起來，夜傾池必不敵他。

某池怔忡片刻后桀桀怪笑，再之後從牙裡狠狠出幾個字，「你給我坐穩了，本使這就去找容祁。」

那日擁劍小築『地』，夜傾池全程圍觀。

就在夜傾池轉一刻，公孫佩不幹了，「還想知道什麼你說！」

「往生卷在哪裡？」夜傾池由始至終就只有這一個問題。

「在皇城啊！老夫剛剛說的很清楚！」公孫佩特別無辜看過去，卻見夜傾池再度轉，「確切說在皇城西南！」

夜傾池轉回，眉峰微蹙，「皇城西南有鎮南跟武安侯府，還有幾家世族子弟跟富庶商戶的宅院，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別的了……」

「它也未必就在誰的府上吧，許是埋在西南方向的哪個地方也說不定。」公孫佩這樣誤導。

之所以說誤導，是因為公孫佩手裡有一與往生卷有應。

原本那一直在公孫佩的室里沉寂。

別問公孫佩為什麼會有室，沒有室他那些劍本抱不過來。

說回那，就在半年前那突然發生異，方位直指西南。

也就是說，往生卷是在半年前出現在皇城西南方向的，而往生卷定然不會自己跑過去。

是有人，帶它出現。

半年前，正是前太子妃獨孤艷絕命奉天殿之時。

而皇城西南方向發生的大事，無非是鎮南侯府那位嫡出大小姐天歌，自普寧寺歸來。

奇怪的是那只異兩日，便又恢復沉寂，至今再未過。

公孫佩曾帶那夜探鎮南侯府，一無所獲。

即便如此，公孫佩卻堅信，往生卷十有八九與天歌有關。

此刻面對公孫佩的回答，夜傾池只呵呵一聲。

「你最好保佑殿主能相信你的鬼話，否則孟臻也保不住你！」夜傾池冷冷看向公孫佩，不打算細究。

「說的就像老夫有多怕你們閻王殿似的，你別忘了，老夫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不提當年就如今，老夫膝下徒子徒孫遍布江湖！」

公孫佩這輩子沒別的，吃蔥吃蒜就是不吃薑！

夜傾池也沒別的，就問公孫佩一個問題。

如果我現在要殺你，蘇狐會幫誰？

為了讓夜傾池心服口服，公孫佩沒有親自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隔天把蘇狐到擁劍小築讓蘇狐當其面大聲說出來。

蘇狐很大聲的質問夜傾池，你倒是手啊！

你不手我一個人打不過這老東西……

自應下謝如萱請求，又得溫玉認可之後，天歌便想著該如何將謝如萱留在自己邊。

該去求誰？

次日，天歌宮。

就在楚太后吩咐孫嬤嬤沏茶備好各種糕點的時候，得到的消息卻是天歌去了書房。

天歌此舉不止楚太后驚訝，亦讓北冥淵驚訝不已。

記憶里，這還是天歌第一次主來書房找他。

此刻看到天歌恭敬立於龍案前，北冥淵很難形容此間心境。

他欣賞的，看重的，志在必得的人主來找他，這真是一個好的開始！

「臣天歌，拜見太子殿下。」重生以來，天歌第一次踏進書房。

悉的陳列，悉的墨香，那個時候的就站在北冥淵後位置，並非想，是北冥淵主請求。

他說有你在，我便安心。

現在想想，並不是。

上一世自己得齊景帝看中，得朝中老臣敬重，北冥淵把進書房無非是做給世人看。

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可更願意相信北冥淵是真心。

那個時候的，腦子該是進水了。

「快起，賜座！」北冥淵給李誠瑞遞了眼。

待天歌落座，李誠瑞恭敬退離。

「天歌你來找本太子，不管什麼事，本太子都甚是欣……」北冥淵端直坐在龍椅上，道貌岸然，「畢竟我們不是外人。」

天歌雖坐，神卻是恭謙，「太子殿下言重，天歌不敢高攀。」

從今以後只怕是要朝夕相對，過於疏離跟過早表敵意並非明智之舉，天歌如是想。

「哪裡是高攀，是事實。」北冥淵喜歡天歌現在的態度，他始終堅信，哪怕是一塊滿是稜角的頑石落在他手裡，也終究會被他打磨一塊的石頭。

天歌，就是頑石。

天歌不願在這種事上多作計較，「天歌斗膽晉見是有一個不之請，倘若天歌有幸朝，希太子殿下能將謝如萱與我分派到一起。」

沒有繁贅的客套跟鋪墊，天歌直抒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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