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對言奚笙之前國書一事耿耿於懷,是以現在即便言奚笙表現出迎合之意,他卻並不熱衷。
「屈平一事倘若言使為難,倒也不用強求。」北冥淵音冷淡。
除了容祁那個殺千刀的,言奚笙還從沒在誰面前吃過虧。
「既然太子殿下有竹,本使不好橫加干涉,而今武盟結束,簡滄冥在本使策下與趙為敵助齊得勝這件事,本使是絕對不會向太子殿下邀功的,當然,想來趙王看在容皇貴妃的面子,也不會太過為難我楚。」
簡簡單單的一段話,言奚笙卻將邀功跟威脅無比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堪稱絕妙。
古雲奕暗忖,楚國水土養出來的,也並非都是容祁那種貨。
北冥淵亦明白言奚笙言外之意。
趙與楚結盟,楚卻將善意拋向齊國。
也就是說,楚不是沒有選擇,只看齊如何選擇。
北冥淵暗自摒棄心中不悅,臉上漸笑意,「武盟一事,言使好意本太子記在心裡,至於屈平還是屈不平現在也不是很重要,言使既來,我們不妨聊一聊結盟之事。」
言奚笙心底冷笑,就這般城府跟智商,如何斗得過天歌……
跟背後那個大變態!
是的,在與某世子對打兩次而他主要負責挨打之後,言奚笙已經不怎麼想提起那個名字了。
「只要太子殿下肯在冶鍊跟商路上與我楚多行方便,本使即代表吾皇表達願永世好之誠意。」言奚笙拱手,恭敬道。
「冶鍊之事由古卿與言使商議,本太子亦會循序漸進放寬齊楚之間商貿往來,這都不是問題。」北冥淵如何不知言奚笙有幾分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但他現在只能先將楚國拉攏到手,以防趙國拿楚國當槍使向齊國發難。
未登基之前,萬勿有戰。
言奚笙又一番念,之後被李誠瑞送出書房。
待其離開,古雲奕隨即起行至龍案前,「冶鍊之事……」
「隨便拿些冶鍊的方子唬弄一下也就是了。」北冥淵掃了眼言奚笙離開的方向,「先穩住他再說。」
古雲奕瞭然,視線之看到一份奏摺。
「是……」
「宋煜的奏摺,想項晏到兵部任職。」北冥淵將奏摺遞給古雲奕,「本太子對項晏無甚印象,他與宋煜有來往?」
古雲奕搖頭,「應該沒有……」
北冥淵靠在椅背上,深吁口氣,「此番武盟得勝,參加武盟的七人皆為國之棟樑,宋煜也算是先下手為強,他既遞上摺子,本太子便將項晏許給他也罷。」
古雲奕不在乎項晏,「太子殿下想好餘下六人去向了?」
「還沒有。」北冥淵腦海里,一瞬間浮現出天歌於擂臺上的颯爽英姿,「本太子只想好了天歌的去。」
「哪裡?」古雲奕心弦微。
「虎騎營,從二品,副將。」
北冥淵的話如一記重鎚落在古雲奕頭頂,「虎騎營?從二品?副將?」
三個詞,每一個他都不能理解!
清乃虎騎營主將,把天歌調過去豈不是如魚得水?
從二品,副將。
自古從太學院出來的新生,不乏有比天歌還優秀的學生,起步卻沒有一個比天歌高!
即便是當年的獨孤艷,也不過是從參將做起。
「太子殿下何以……有這樣的決定?」古雲奕強忍震驚,狐疑問道。
「本太子遲早要讓天歌取代清的位置,包括他的爵位。」北冥淵目深暗,重聲開口。
毋庸置疑,在北冥淵心裡已然將天歌當他的人。
如果不是守著君臣之禮,古雲奕都特麼想吼一句。
誰給你的自信?
現在的天歌跟當年的獨孤艷有什麼不同?
你從不曾真正駕馭過獨孤艷,又如何能肯定駕馭得了天歌?
這種迷之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太子殿下,英明。」古雲奕強忍心底憤懣,不聲道。
見北冥淵揮手,古雲奕恭敬退離。
書房,獨自坐在龍椅上的北冥淵忽然有些期待。
征服天歌的過程,一定會很有趣。
而此時,離開書房的古雲奕,直接去了奉天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然將那裡當了藉心靈的一地……
蘇狐醒了。
一口酒醉三天。
事實證明,葯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娘。
床榻上,蘇狐掀起被子的瞬間又將被子拽回來裹在上,一臉驚恐看著正坐在床尾的娘。
「姨你幹了什麼!」
「了看你有沒有傷,怎麼了?」娘一臉無害瞅過去,順便將服拋給蘇狐。
蘇狐臉紅,越來越紅,「姨你……你不知啊你!」
娘愕然,萬般不解,「我也不是第一次你服,你矯什麼!」
「我矯?姨你上次我服是我五歲的時候……現在我長大啦!長大啦!」蘇狐嗷嗷直。
娘瞄了眼蘇狐,意味深長點點頭,「嗯,是長大了。」
「姨……我還小……姨你這樣是要遭雷劈的!」蘇狐死死裹住錦被,一臉天怒人怨看向娘。
老娘,揍死你—
一頓調教之後,蘇狐老實了。
「好在沒傷,否則我的銀子就白花了。」娘邊甩玉腕邊走向桌邊,留下鼻青臉腫的蘇狐在床上很傷。
蘇狐表示,我現在傷的還輕麼!
「武盟之後你勢必要朝為,想沒想好怎麼拒絕?」娘坐到桌邊,清眸落向蘇狐時,惹的某狐子一抖。
「沒想好。」蘇狐老老實實搖頭。
「現在想。」娘冷聲道。
「為什麼不能朝為,我想去,天歌去哪我就去哪!」蘇狐不是沒想好,是本就沒想。
「聖域主想方設法齊為,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定會大作文章,主公不想找麻煩。」娘解釋道。
「那我不是聖域主不就行了,一會兒我就寫封信,跟老東西恩斷義絕。」蘇狐覺得這要不算事兒啊。
娘呵呵了。
你若不是聖域主,死八百回了有木有!
打死都沒人攔著有木有!
沒良心的小畜牲!
見娘走,蘇狐『哎哎』兩聲。
沒別的,他就想問問自己這服到底誰的。
「管家經的手!你姨我這輩子就只想一個男人的子,一輩子都沒下來。」
娘很講話這麼糙,也很這麼直白的,吐心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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