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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唳江山》 第三百三十五章 泰山崩於頂

即便是坐著的姿態,周歧形亦直如松,蓄著白須的臉很瘦,目卻深邃明亮,彷彿兩道鋒芒直過來。

他這樣的目,當世能承得住的,寥寥無幾。

孟臻算一個。

嚴格說,孟臻眼中這一刻的威嚴跟強橫也只有周歧能與之對視。

二人,旗鼓相當。

「地獄都容不下你,又把你送回來了麼?」孟臻微皺眉,很不高興。

周歧則不徐不疾打量眼前老者,頗有疑,「周某好像第一次與孟帝師見面,然聽孟帝師言語之意,知道周某是誰?」

「幽幽無直路,歧生盡逍遙,你是半逍遙,周歧。」如果可以,孟臻寧願是當年極惡之人的任何一個,唯獨不想是他。

周歧點頭,「還真是。」

「老夫當年雖未趕上圍剿你的那場大作,但也有所耳聞,江湖百餘高手在隕天崖將你至墜崖,按道理你該死的,骨頭都該風化末,怎麼就活了呢?」

真的,孟臻是真心發問。

「孟帝師好像很不希老夫活過來?」周歧笑了笑。

「沒人會希你活過來。」孟臻平日話很,即便開口也類似武盟之日那般或諄諄善,或綱舉目張。

總之在世人眼裡,孟帝師既威嚴又謙和,既然德高重又和藹可親。

但其實,他就是一個耿直又毒舌的老男孩兒。

這點當世怕也只有楚太後知道了。

「那真是讓你們失了。」周歧表示,命大也不是他的錯。

孟臻緩靠在椅背上,微抬下顎冷冷看向周歧,「說吧,找我什麼事。」

「想跟來個君子之約。」周歧直截了當道。

孟臻笑出聲,「什麼約?什麼子?」

周歧也是無語,時時刻刻這麼消遣別人有意思嗎?

孟臻表示你不是別人,你不是人。

「周某來皇城做我的事,孟帝師不得阻擾,作為回報,周某可以答應不傷害孟帝師在乎的人。」周歧決定不與孟臻計較,畢竟打起來誰先死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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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阻擾呢?」孟臻挑眉。

周歧想了想,「周某輝煌那會兒,江湖上給我編了個順口溜,殺親殺友殺全家,屠村屠城屠滿門,我個人以為不太準確,我其實還可以做的更好。」

特麼!

孟臻在心裡罵了句娘,之後點頭,「可以。」

「一言為定。」周歧其實想說的是君子一言,想想就給改了。

他沒問孟臻在乎的人是誰,孟臻亦不用說。

當日擂臺孟臻豁出命救天歌的實際行已經再明顯不過,是以,周歧不會再天歌。

他甚至可以,放過楚太后……

同樣的夜,不安靜的還有書房。

天歌中毒一事北冥淵然大怒,而他答應楚太後會徹查亦不是敷衍。

只是沒想到,兩個嫌犯竟然會落在鎮南侯府,竟然是自己人下毒!

炎求見過兩次,皆被拒。

此刻,古雲奕恭敬立於龍案前,「太子殿下息怒,微臣問過大人,他對此事並不知。」

「他若知本太子現在就斬了他!」北冥淵扔了手裡奏摺,黑目冰冷駭人。

擂臺那日古雲奕在場,他雖沒有雪瑤那般天歌死在擂臺上,但也是有希的。

有希自然就有失,而在整件事中,他亦看到了希

原來雪瑤對天歌已經恨到這種地步,孺子可教。

這也是他為何在丁酉面前力保的原因。

「眼下丁酉已將雪瑤跟鎮南侯的老夫人足,只待屈平那邊有了證據便緝拿二人獄,只是……」

見北冥淵沒開口,古雲奕繼續道,「只是那二人皆為炎至親,炎此刻又是負責武盟的關鍵一環,太子殿下看是不是可以把這個案子,推遲到武盟之後再審?」

北冥淵明白古雲奕言外之意,暫時下火氣,「嗯,你去跟丁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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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雲奕暗自鬆了口氣,不又道,「倘若案子查下來,當真是雪瑤亦或老夫人所為……」

「殺!」北冥淵冷厲低吼,無半點迴旋餘地。

他看中的人,還沒來得及征服就被一兩個不知名的小丑給殺了,如何不氣!

古雲奕沒想到北冥淵態度如此堅決,心下微涼。

於他而言,北冥淵越是在乎天歌,他越是不安。

「微臣還有一事,那個人……」武盟將四人戰,古雲奕覺得是時候手了。

說起那個人,北冥淵面越發難看。

古雲奕瞭然,恭敬退了出去……

一夜無話,那個在北冥淵眼裡可能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的人突然出現在皇宮,為皇后的座上賓。

周歧則頂著潁川名醫的稱號,堂而皇之住進醫院,與裴卿跟屈平了鄰居。

據說那位很有名的周大夫在與裴卿跟屈平面時神了一陣。

之後留下一個『現在的岐黃界如此熱衷白髮』的疑問,回了屋子(岐黃與杏林同義)。

再之後,裴卿跟屈平凌了。

東郊別苑,天歌自四海商盟那裡得到的消息是當年那個只顧自己逍遙,視人命如螻蟻的周歧沒有死,且公然進了醫院。

而溫玉亦請了神醫聖醫趕來助屈平跟裴卿對敵。

即便是這樣,天歌仍不放心,畢竟周歧過往歷史太過『輝煌』,怕萬一。

房間里,蘇狐盯著天歌看了好一陣兒,終是開口,「你我過來,是想讓我看看你氣好不好嗎?我看了,恢復的很好!」

天歌回神,「明日便是四人戰,我把你找過來,是想好好跟你談一談。」

「我剛好也想跟你談一談,四人戰的時候你躲到我後面,我來保護你!」蘇狐脯,信誓旦旦。

「不……不不不,四人戰要講究戰……」天歌怕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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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戰啊!」蘇狐理直氣壯開口。

天歌微愣,「你有戰?」

「是啊,我的戰只有一個字!」

「什麼字?」

「干!」

天歌石化,一種秋風掃落葉的凌肅席捲而至。

甚至能看到幾片秋葉從眼前飄過,凄涼又心酸。

「我希,你能聽從指揮,到時候我讓你打誰你就打誰,可以嗎?」天歌於絕中掙扎了一下。

「可以!」蘇狐狠狠點頭,「但你一定要指對啊!」

泰山於頭頂轟然崩塌。

「你出去。」其實天歌心裡的潛臺詞不是這樣的。

滾出去!

馬不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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