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醉仙樓。

在得知謝如萱被選中參加七國武盟，雪瑤幾乎迫不及待約出來。

一番恭喜跟讚之後，雪瑤方主題，「聽說你明日便要別苑，東西都備好沒有？還缺什麼我幫你。」

「差不多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謝如萱笑了笑，「我只是……特別希父親能看到這一幕。」

飯菜備齊，雪瑤殷勤提壺，斟滿酒杯遞過去，「伯父在天上一定會看到的！」

「謝謝。」聽到這樣的安，謝如萱心裡一陣溫暖。

謝府凋敝，不知道在父親房間里哭了多個夜晚，從沒有人安過，連下人都不曾問一句。

原來現世，這樣殘酷。

雪瑤角扯出笑意，下意識拿起竹筷，「聽說大姐會與你一起住進別苑，你們……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大姐面前替你求的，應該不會找你麻煩。」

「就算找我麻煩，我也會忍。」

應該是沒想到謝如萱會說出這種話，雪瑤連筷子都沒拿起來。

「你……也莫要太委屈自己……」

「不是委屈，是我要贏！」謝如萱告訴雪瑤，為了爭取到參加武盟的資格已經連著兩個月夜裡只睡一個時辰，拚命提升力練七鎖刀，為的就是能有資格參加武盟。

而參加武盟的最終意義是，朝為。

「謝府這一輩只有我一個，我若不興，謝府永敗。」謝如萱抬起頭，「雪瑤你知道麼，這是我唯一朝的機會，我要重振謝府。」

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雪瑤這樣想。

如果此番武盟謝如萱贏那就意味天歌也會贏。

介時何止謝如萱能朝，天歌也一樣！

這是本就不能容忍的事。

被一個廢一次又一次超越，現在都有些看不到天歌的背影了。

「我也希……你能重振謝府……」雪瑤興緻不高，提起筷子隨意夾了口菜，「你這一別苑，到武盟結束之前我能再見你嗎？」

「能的，雖然我們不可以隨意外出，但也沒有那麼嚴格的要求，你若找我，我出來見你便是。」謝如萱由始至終都將雪瑤當作朋友，用極重。

後來天歌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你上輩子到底欠了多！

七國武盟終於拉開帷幕。

清晨，天歌只帶了幾件換洗的服便自皇宮出發，直奔東郊別苑。

君無殤跟古若塵結伴同行，蘇狐則找了項宴一起。

葉清華與謝如萱各自從府里駕車。

七人分別從不同方向而來，於辰時三刻到達東郊第二座別苑。

天歌最先下車，站定便見蘇狐朝自己奔過來。

「天歌，好久不見我都想你了！」看著那雙無比真誠的狐貍眼，天歌表示如果不是昨晚才見都相信了。

「夜教習說武盟開始后自會人把小池送過來。」昨晚天歌從軍營回來時蘇狐正在皇宮東門堵。

大概意思是想讓用關係傳話到已經封閉的武院後山，讓夜傾池把老鷹還給他。

天歌則拜託楚太后辦了此事，得到的，就是這句話。

別問天歌為什麼沒向楚太后求證容祁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因為本就不相信，便也無須求證。

蘇狐一臉悲愴，「沒有小池我要怎麼住進別苑？」

天歌知道蘇狐憂傷的點在哪裡，拍他肩膀，「沒有小池，你還有我。」

說白了，藺青川敢放蛇咬蘇狐，就敢抓蛇燉蛇羹。

人與人之間那尋釁滋生，人與蛇之間那競天擇。

蘇狐，正要抱抱的時候被古若塵拽到旁邊，「天歌，人已到齊。」

彼時武院擂臺賽之後，封玄曾向項晏等人強調，此番武盟一切以天歌為準，說的話，就是命令。

天歌聞聲掃過項晏等人，「進。」

鑒於蘇狐扔了項晏死賴在天歌邊，項晏自然而然走向葉清華。

「聽說五國新生皆到，晚上串門兒一起去啊？」項晏來自嶺南，是嶺南豪紳項華獨子，與蘇狐關係甚好，此番皇城便是他二人結伴而來。

之前容祁派人暗中查蘇狐底細的時候，蘇狐沒查到，倒把項晏查個底朝天。

結果是，項晏沒問題。

「不去，你也別去，私下鬥毆會被除名。」葉清華目下意識自古若塵上收回來，鄭重其事警告。

項晏聳肩，「表達一下友誼第一的神腫麼了？」

葉清華覺得比起蘇狐，項晏絕對是正常的，但若跟正常人比，項晏還是有差距。

某晏呶呶，退兩步與謝如萱並肩。

如果說整個武院里謝如萱唯一不討厭的人，或者可以說整個武院里，真正發自心愿意跟謝如萱接的，只有項晏。

「晚上一起到隔壁逛逛怎麼樣？」項晏湊到謝如萱邊，提議道。

「你能打過簡滄冥，還是能打過藺青川？」因為對武盟充滿希，謝如萱這一次特別守規矩。

晏項覺得沒意思，「其實贏了又怎樣，像我這種本不想為又不想出名的，贏與輸真的沒所謂。」

項晏想要表達的意思就一點，我是路過打醬油的……

謝如萱突然停下來，目陡寒，冷冷注視項晏。

「怎麼了？」項晏被謝如萱盯的小心肝都有些發。

他見過謝如萱有眼紅的時候，就在前兩日擂臺賽上。

如果不是玩命，李行客絕對不會輸。

「你可以不想為，也可以不想出名，但你必須想著贏！」謝如萱聲音略重，是以驚了走在前面的天歌等人。

「我……我……」項晏噎。

「如果你沒把這次武盟當回事兒，那你就不配邁進這座別苑。」謝如萱激開口，眼中滿布，「你天資高，所以你本不會明白為了得到這個名額我們站在這裡的每個人都付出多！」

項晏不樂意了，「我天資也不高啊，只比你高一點點。」

謝如萱臉頰憋的通紅，張開卻不知如何反駁。

在七人中，排在第七位……

「如果你不想贏，我現在就讓封教習換李行客過來。」謝如萱自覺尷尬到極點的時候，天歌突然走到邊，面對項晏。

看到天歌眼中那份沉穩跟肅然，項晏知道問題大了，「開玩笑的，我想贏想贏，特別想贏！」

「七國武盟關乎的並非只有個人榮辱，還是國之尊嚴，所以我希有資格踏進這座別苑的你們，包括我，都要全力以赴。」天歌目堅定，字字鏗鏘。

項晏臉紅瞄向蘇狐，蘇狐扭頭天。

然後就到了第一座別苑與第二座別苑相隔的牆頭，坐著一人。

容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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