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庭對時間方位以及星相都有很深的研究,是以他能據照的角度判斷出自己武安侯府。
那晚他便憑著這樣的本事,準計算出皇宮守衛出現的時間跟地點,才得以讓昭殿里另外一些人將小皇子安全送出皇宮。
秦淳知道在季安庭這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起走。
「侯爺可否告知,宮裡到底是哪位能人查到的這份名單?」季安庭好奇抬頭。
秦淳看了季安庭一眼,「時候到了,季公公自然會知道。」
道閉闔,季安庭握著酒壺的手微,他的確知道更多,但他不相信秦淳跟宮裡的那個人……
延禧殿,廂房。
容祁盯著屈平看了整整一柱香的時間,終是開口,「毒死北冥淵的事兒你能不能先放一放?現在你都自難保了知道嗎?」
「我從來沒想過自保。」屈平看淡生死,唯有執念。
「那你保保我!現在我跟你是一繩上的螞蚱,你要出事我會很麻煩的。」容祁拽著椅子湊到葯案旁邊,特別語重心長道。
「我都自難保了還保你?」屈平終於停下手裡作,淡漠抬頭。
「……」
容祁就這麼,功把天聊死了。
好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才功化解某位世子的尷尬。
是孫嬤嬤,來傳容祁說是楚太后想要見他。
待孫嬤嬤前腳離開,某世子起先是湊到屈平面前,恨鐵不鋼,「想想辦法!好不好!」
待容祁走後,屈平終是鬆開葯杵,雙手滾車,去往醫院。
主殿,楚太后剛好在喝茶,見容祁進來立時擱下茶杯出手,眉目儘是慈祥,「容世子過來坐!」
容祁還想著要不要先請個安,楚太后已然將他拉到自己邊坐下來,「這段時間,容世子在延禧殿住的可還習慣?」
「習慣,特別習慣。」容祁微笑,恭謹又很乖巧回答。
對於眼前這位楚太后,容祁由始至終都是尊重。
除了楚太后曾經的威名,更因為他們之間雖不是脈至親,但關係仍在。
反觀楚太后,毫不誇張的說,有多喜歡天歌就有多喜歡容祁,如果把天歌比作自己的眼珠兒,那麼容祁就是另一個。
「習慣就好。」楚太後邊說話,邊將早就準備好的糕點推到容祁面前,「剛膳房做的,嘗嘗。」
容祁恭敬不如從命,拿起一塊擱到裡,「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楚太后抬手倒了杯茶,遞給容祁,「喝水,別噎著了。」
「使不得,晚輩自己來。」容祁頗有些寵若驚。
見其接過茶杯,楚太后輕咳一聲,「哀家聽說容世子與天歌走的很近?」
「應該不遠……但凡大姑娘有需要,晚輩都會儘力為之。」容祁不清楚太后的心思,回答的便有些模稜兩可。
楚太後點頭,「那世子覺得我家天歌如何?」
如何?
容祁還真沒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但在楚太後面前,某人本不用認真想,「非常好。」
糕點有些干,容祁低頭喝了口茶。
「那若哀家把天歌許給容世子做世子妃,不知容世子意下如……」
『噗—』
原諒容祁噴了。
噴的那一個徹底!
好在楚太后武功亦如當年,瞬間抬起的錦帕派上用場。
「對……對不起,晚輩失禮……」容祁臉漲紅。
「無妨。」楚太后眼中笑意依舊慈祥,「容世子還沒說,願不願意娶天歌呢!」
真的,就連站在旁邊伺候的孫嬤嬤都有點兒聽不下去了,自家老主子到底是有多看中容祁,才會這樣迫不及待把嫡小姐推過去。
「太后若願意,大姑娘若願意,晚輩不敢不願意。」容祁私以為自己不這樣說,還能怎麼說呢。
至於是不是真願意,看錶現吧!
嗯。
後來天歌也是同樣想法,看錶現吧……
「願意就好,就太好了。」楚太后十分滿意容祁的回答,「哀家老了,不可能把天歌收在羽翼下面護一輩子,剛剛容世子既是願意,哀家有個不之請。」
「太后客氣,您說。」容祁洗耳恭聽。
「如若有一日哀家不在了……」
楚太后說到這裡時孫嬤嬤急忙上前,有些嗔怨,「太后可不許這麼說,您這子骨還朗著,再活個二三十年綽綽有餘的。」
「晚輩也以為太后定能長命百歲。」容祁無比堅定道。
「看你們,哀家只是說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哀家希容世子可以代我照顧好天歌。」楚太后視線重新落在容祁上,眸愈深且出幾分希翼。
這是來自一位長者跟尊者的託付,容祁到了它的重量。
「必盡我所能。」容祁還以同樣重量的承諾。
楚太后微微頜首,「容世子的話哀家記下了,亦放心了……」
作為一個從雨腥風裡走過來的人,楚太后自認看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相信容祁絕非池中,他朝必定能一飛衝天!
的孫,剛好就缺這麼個男人守在邊。
而於容祁,經年之後當他與天歌越走越遠,遠到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可能再走進天歌心裡的時候,依舊守著這份承諾……
皇宮,醫院。
屈平來找裴卿的時候,裴卿正握著慕容綰綰的珠釵發獃。
事已經真相大白,他便沒必要藏什麼,尤其是在屈平面前。
「那是綰綰的珠釵?」屈平推椅進來,停在方桌對面。
「滾。」裴卿沒有抬頭,亦不想看到眼前之人。
屈平知道裴卿為綰綰一夜華髮,便知裴卿用至深。
「是我對不起綰綰,我欠的你我怎麼還都可以,在此之前,我求你一件事。」
屈平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他很清楚當年容祁冒險救自己出來的目的,他亦答應過容祁定會將齊景帝救醒。
他不在乎這條命,卻不想違背當初對容祁的承諾。
聽屈平這樣說,裴卿緩慢抬頭,「你求我?」
「我希你能與我合力,將齊景帝救醒。」屈平看向裴卿,一字一句,異常清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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