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思來想去，覺得柳螢雖不在件上的指定位置，卻一定還在濟州。

畢竟已經在濟州生活了十幾年，如果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以柳嬤嬤那樣的年紀莫說有家，就算沒有也不可能輕易離開悉的地方。

且在獨孤讓墨畫出宮與秦淳確定消息無誤時，廳門傳來靜。

主僕二人相視數秒，墨畫立時轉走向室房門，不想手一刻，房門卻自外面推開。

天歌一紫，赫然出現在墨畫面前。

「大姑娘？大姑娘怎麼可以……」

「讓開。」天歌神冰冷中著嫌惡，眼中寒意如霜，單是上自然流出來的氣勢，已讓墨畫膽。

翡翠方桌旁邊，獨孤知來者不善，「墨畫，把奉天殿最好的茶拿出來，招待大姑娘。」

墨畫亦知這種級別的人非所及，領命後退出室。

房門闔起，獨孤指向對面紫檀木椅，「大姑娘可是稀客，坐。」

重生伊始，天歌並不是第一次跟自己這個好妹妹打照面兒，但像現在這樣登堂室卻是第一次。

恨獨孤嗎？

恨！

就算沒有後來奉天殿之變，獨孤那碗墮子湯也足以讓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

初為天歌，沒有實力沒有基，貿然出手未必會給獨孤造重創，稍有不慎便會讓自己陷其中。

即便是現在，如何強大自己仍被天歌擺在報仇恨之前。

因為只有足夠強大的自己，才不必依靠運氣。

當然，如果時機剛剛好則另當別論。

便如獨孤瑾的死……

「奉天殿最好的茶，可是去年的雨前龍井？」天歌坐下來，微抬下顎，語氣中著嘲諷。

獨孤眸微閃，想是沒料到天歌這樣不客氣。

雖說不客氣，說的倒也是事實。

今年的雨前龍井務府早已分發下來，並無奉天殿份額。

「早聞大姑娘搬進延禧殿，本宮原本還想著哪日過去探……」

見天歌沒有開口，獨孤繼續道，「之前本宮那個不爭氣的哥哥曾冒犯過大姑娘，只是人死如燈滅大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便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獨孤對北冥淵絕，自然不在乎北冥淵是不是會娶天歌。

只希在自己功之前，越豎敵越好。

「不會，我雖睚眥必報卻也沒有與死人計較的習慣，好在……」天歌深邃黑眸落在獨孤上，故意留了後半句。

到來自天歌眼中惡意，獨孤心裡頗有些不舒服。

好在什麼？

好在作為獨孤瑾的妹妹，還活著？

雖然天歌是楚太后的孫，可自己好歹也是太子側妃，再不待見份還在！

「大姑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本宮得起。」獨孤已經把話說到最卑微，天歌現在這種態度顯然無意好。

你如何能安，一個故意挑釁的人！

「也沒什麼，天歌來只是想給獨孤側妃幾句忠告。」

天歌後背離開靠椅，前傾，雙臂在桌面，傾城容帶著幾分鄙夷跟輕視，「當年這皇宮裡有獨孤艷，宮外有獨孤瑾，側妃靠著他們倒也活的舒坦，現在呢，獨孤艷被你們害死……」

「大姑娘說話小心！」

「哦，妃已死，那個白癡一樣的獨孤瑾在大牢里罪有應得，沒了他們，側妃活的很艱辛吧？」

「大姑娘到底想說什麼？」自被葉芷惜推進碧池之後，獨孤已經很久沒肝火了。

天歌挑眉，憐憫開口，「給側妃指條明路，作為一個在宮裡實屬多餘的人側妃如果想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最好主離宮。」

「你說什麼？」獨孤驚怒，眸瞠如銅鈴，「天歌，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知道啊，楚太后的親外孫，鎮南侯府的嫡長。」天歌毫不避諱把自己背後靠山挨個數了一遍。

世事就是這樣，當年獨孤還在羽翼庇佑下活的風生水起的時候，銀面卻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拚命求得認可。

而今，剛好相反。

獨孤為太子側妃，離宮只有一條路可走。

看破紅塵，遁宮門！

「大姑娘就這樣看本宮不順眼？」獨孤怒視天歌，「在本宮之上有葉芷惜，你若真想為太子妃，不該去找葉芷惜的麻煩麼！」

獨孤忍無可忍，索把話敞開了說！

「我什麼時候說要為太子妃？誰稀罕！」天歌雙眉皆挑，眼中譏誚一覽無。

獨孤一時凌，所以天歌自己不想當太子妃，又不想留在皇宮礙眼，為的什麼？

沒給獨孤思考下去的機會，天歌站起，「好自為知。」

起一刻，天歌深深的，彷彿要將人穿的目落下來，令獨孤心弦猛的一抖！

這目，竟有幾分似曾相識！

說的沒錯，天歌跟獨孤艷其實是一樣的人！

且在天歌離開奉天殿之後，墨畫急忙跑進來，茶未沏。

「娘娘，天歌沒傷著你吧？」整個皇城沒有人不知道天歌是誰，即將代表齊國參加武盟，足以證明天歌的實力。

「為什麼？」獨孤驚魂未定般坐在桌邊，眸溢出複雜愫，「天歌為什麼會幫葉芷惜？們在文府不是一向不和嗎？」

墨畫不解，「娘娘怎麼知道們……」

「味道！天歌進來時本宮沒注意，但剛剛離開時上散出的香氣正是永延宮那株瑤臺玉的味道，整個皇宮只有一盆瑤臺玉！」

「娘娘的意思是……天歌今日過來是替葉芷惜出頭？可咱們對葉芷惜已經很忍讓了，還要怎樣！」

「葉芷惜到底是準太子妃，想對付本宮天經地義。」推己及人，獨孤對葉芷惜朝自己出手一點也不奇怪。

倘若自己與葉芷惜換位置，本不會等到現在。

「對了！」墨畫恍然想到什麼，頗為心急看向自家主子，「奴婢早上偶然聽到膳房的嬤嬤說……葉芷惜好像正在查佟貴妃與文府酒室教習沈辭的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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