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言奚笙的到來,屈平毫無反應,甚至沒有抬頭。
他是屈平,或者不是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麼才能弄死北冥淵。
即便如此,言奚笙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屈平。
畢竟毒死楚瑞王的案子在當時轟整個楚國,加上屈平鬼醫的份,那時出於好奇,言奚笙曾買通獄卒到獄里看了屈平不下十次。
旁側,容祁很清楚言奚笙已經認出屈平,他已經準備至二十幾個借口證明此屈平非彼屈平。
然爾,言奚笙竟然沒有問。
非但沒問,還走了。
走時角勾起一抹笑,似笑非笑。
直至目送言奚笙的影離開延禧殿,天歌方才開口,「他什麼意思?」
容祁搖頭,「以往每次他這麼笑的時候,我都會倒大霉。」
看出容祁眼中真誠跟無意識中流出來的恐懼,天歌頗為擔憂。
言奚笙沒有出招,天歌便不能見招拆招加上武院課業,只能先將容祁留在延禧殿,守好屈平。
好歹屈平也是楚國世子,不是麼!
這是天歌第一次,將容祁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
武院課業開始之際,天歌等人依次自鐵箱里拿出帶有磁的鐵鐲,這一次蘇狐沒有作妖。
因為夜傾池邊擺著整整一筐蛇。
天歌私以為,夜傾池這樣嚇唬蘇狐很不好。
然在夜傾池開口之後,覺得這樣還遠遠不夠。
「武盟可以帶?」君無殤最先震驚。
「擂臺賽肯定不行,但最後一場終極試練沒有不讓帶寵的要求,是以每屆新生里都會有帶自己寵試練場的人出現,據本教習所知,這一屆里至有兩位新生對蛇有獨鍾。」夜傾池據實開口。
「為什麼不早說?」蘇狐私以為夜傾池是故意的。
其實不然,各國對於別國新生的消息打探從來沒有停止過,夜傾池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
「怎麼辦?」蘇狐淚目。
天歌等人無語,一時間並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拋開蛇寵的問題,集訓開始。
鑒於天歌等人自上一堂課業之初,腳踝上便時時戴著鐵鐲,是以再次行走在梅花樁上,四人只須控制手腕上的鐵鐲距離,不被吸附到一起即可。
即便是這樣,四人走完一百遍梅花樁時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事實上,夜傾池對他們的集訓主要是從力量跟速度這兩點出發,在實力相差無幾的況下,唯快不破。
至於四人劍跟功心法,夜傾池相信他們四人,各有際遇。
蘇狐自不必說,公孫佩雖然在對待徒弟的方法跟教育上十分『特殊』,但從不吝嗇自己箱底的玩意。
否則他的徒弟也不會各個都有那麼高的就。
不過各個都那麼高就的徒弟們,卻無一人有反哺之恩,不得不說公孫佩在給自己斷後路這方面,做的十分徹底。
君無殤乃平遼侯君牧次孫,對於這個孫子,君牧自小言傳教,一武學傾囊相授,因為君牧本是江湖出,因此識得許多江湖高手,君無殤亦從那些高手上,學到很多。
古若塵除了世襲淮侯的爵位,武功亦有淮侯的傳承,加之暗中拜五錢鐵鋪的夏伯為師,際遇方面也是不俗。
至於天歌,夜傾池不只一次與之手,亦不止一次到太經的博大深,尤其前兩日得知天歌修習紅塵劍法,所以四人中,夜傾池對天歌最寄予厚。
第二堂集訓結束后,夜傾池表明會在下堂課業時加大力度,然後亦希天歌等人可以找出讓蘇狐克服恐蛇的辦法。
且待夜傾池離開後山,天歌三人並沒有走。
「怎麼辦?」君無殤看著蘇狐,皺眉。
「其實蛇並沒有那麼可怕。」古若塵希蘇狐能夠明白,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人更可怕,保不齊在你掛著它們狂顛的時候,它們也在怕的要死。
蘇狐不要聽,扭頭看向天歌,「天歌,救我!」
天歌則很直接走到夜傾池留下的那個蛇筐旁邊,將裡面每一條小蛇的毒牙全都拔掉。
之後古雲奕跟君無殤就地挖了一個相對深的坑。
待一切準備就緒,天歌走到蘇狐面前,「相信我嗎?」
蘇狐看看左邊的坑,又看看右邊的蛇筐,「可以不信嗎?」
就在蘇狐想跑的下一秒,天歌揮手封住蘇狐道,之後由君無殤跟古若塵將其盤膝抬到坑裡。
再然後,倒蛇。
天歌的想法是,只要蘇狐跟這些蛇呆著到麻木,就會明白這些小傢伙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然而讓沒有想到的是,蘇狐沒到麻木,就先了。
這個方法本行不通……
蘇狐的事只能再想辦法,離開武院后,天歌直接換裝去了寒市。
除了關心一下南無館替賽金花在寒市開的胭脂坊,便是來尋一人。
令天歌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妃』一案之前一直匿在寒市扎紙鋪子的季安庭竟然不見了!
打聽過,季安庭並不是有意想要離開,而是突然消失,甚至連那個月的工錢都沒領!
種種跡象表明,季安庭出事了。
離開寒市,天歌回到天閣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季安庭顯然是被人虜走的,虜他之人的目的必然是想從其裡得知當年昭殿之事。
因為季安庭之所以重要,意義就在這裡。
問題是,整個大齊知道昭殿里倖存者名單的人,只有!
當年命白澤追查到倖存者名單之後便停下來,沒再深。
而自己也只留了那份名單而已。
所以現在,那份名單泄了嗎?
天歌在天閣靜坐,不時調息,雙手無意識叩在一起,時爾挲。
那份名單之前被藏在重華宮,除了名單還有一封有關武安侯謀反的信與其擱置一。
思及此,天歌陡然起,離開天閣……
容祁來找言奚笙了。
因為他知道言奚笙這個人向來吃不吃,比穆宸難伺候,比穆宸還險。
跟他比,穆宸簡直就是一個大好人!
至穆宸從來沒有刻意碾他,言奚笙卻總刻意找他茬兒。
「本大老遠過來看你,你倒是給本笑一個啊!」東郊七座相鄰別苑的第一座,言奚笙正翹著兒郎,微抬下顎,笑的特別欠揍。
聽聽,就是這麼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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