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古雲奕真的很會人肋。

他之所以找到炎，同樣是了解炎與天歌之間那些雖未擺在檯面，卻已經不能更明了的矛盾。

炎猶豫，「沒有天歌跟古若塵，七國武盟如何能勝？」

即便希天歌分分種躺街頭，炎亦沒有失去理智。

七國武盟很有可能是他在北冥淵面前翻的唯一機會，孰輕孰重炎拎的清。

聽到炎質疑，古雲奕也不妨直言，「我們自然不會在武盟開始時手，齊國必贏但天歌跟古若塵，也必須出局。」

這件事對古雲奕來說而已，於炎則十分冒險。

「大人其實不必有太多顧慮，畢竟此番負責七國武盟事宜的是葉重，他朝需要面對的，也是葉重。」

炎心了，「我只能說，量力而行。」

「古某相信大人絕對不會浪費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炎承認這的確是個好機會，天歌若在武盟期間有什麼三長兩短，誰能保證就不是他國那些新生的手腳呢。

是以有著共同目標的兩位侍郎，在這件事上達共識。

幽市，醉仙樓。

謝如萱猶記得上一次與雪瑤一起吃飯也是在醉仙樓，也是這間房。

還記得雪瑤因為看到容祁，中途有跑出去。

自那之後，謝府遭逢巨變，一夜之間從眾星捧月到跌落塵埃，被人踐踏如泥。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與雪瑤的關係日漸疏遠，把這種疏遠歸咎在自己上。

因為卑微，所以連見面都不知道該怎麼走過去打招呼。

「好久不見。」此刻臨面而坐，先開口的亦是雪瑤。

「沒想到你會約我出來……」在別人面前謝如萱可以假裝逞強，但在曾經摯友面前，謝如萱卻越發自輕自貶。

「眼看七國武盟在即，我就算再忙也要為你打氣的。」雪瑤那樣真誠開口，使的謝如萱莫名。

「我只怕……」謝如萱低下頭，「教習已經定一組天歌他們，我只怕連參加的機會都沒有。」

「不會的，我聽他們說過，七國武盟須選中七人，一組只有四人你肯定有機會！」雪瑤信誓旦旦。

這句話倒不是寬，雪瑤知道現如今的謝如萱在武院排名前十，只要稍稍努力，參加武盟當有機會。

之所以想到自己這位『摯友』，一來如果謝如萱真能憑武盟東山再起，與之保持良好關係很有必要，二來可以利用謝如萱打探天歌的消息。

與炎一樣，雪瑤不想天歌再戰名。

而七國武盟看似是天歌的機會，又何嘗不是的機會……

與謝如萱敘舊之後，雪瑤很是欣，自己這位摯友對，竟是一如既往的信任。

傻這樣，也是難得。

鎮南侯府，鍾綺院。

雪瑤自幽市回來時給老夫人帶了些糕點，雖不喜老夫人，可現如今二房還要仰仗老夫人罩著才能安安穩穩的住在侯府里。

是以不管心裡如何不喜，面子上定要恭敬。

「母親莫不是開玩笑吧？」廳，孫荷香驚訝看向座上老夫人，滿目吃驚。

「這是開玩笑的事麼！」老夫人瞪了眼孫荷香，些許不悅。

孫荷香視線轉向周嬤嬤，見周嬤嬤微微示意方才相信是真的。

「瑤兒還小，母親怎麼突然想把嫁出去呢？」事關自己兒，孫荷香自然不會一味忍讓。

老夫人越發嫌棄看向孫荷香，「你還好意思反過來問我？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

其實對雪瑤，老夫人也是喜歡的。

正因為之深，才會為其究深遠。

「母親……」

「你自己好好想想，自打太學院文試失利到現在，雪瑤都做了什麼？先是跟獨孤瑾糾纏不清，又跟衛子軒打的火熱！結果呢？一件命案那兩個都死了，也跟著了大獄！」

老夫人越說越氣，「現在外面那些風言風語你這個當娘的沒聽到麼！之前水楊花不知道傳了多久，如今又被人傳克夫！現在能找到好的人家把娶過去已是大幸！」

老夫人言辭激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孫荷香不順眼。

「可瑤兒學業未……」孫荷香不太敢忤逆老夫人，低聲抱怨。

「子無才便是德，要不是才也招不來那些個不三不四的，若這婚事了便雪瑤直接嫁過去，學業什麼的都不重要！」老夫人看夠了孫荷香那副不拿事的臉，「你過來就是支會你一聲，等老二回來他來找我。」

孫荷香忍氣起，恭敬退了出去。

鍾綺院外，兩小包被油紙包好的七巧點心落在地上，似被人踩的碎……

算算日子，裴卿跟屈平已經宮半月，然而龍乾宮那裡並沒有好消息傳出來。

這樣的結果彷彿在顧紫嫣預料之，甚至沒有吩咐錦葵去打聽醫院那邊的進展。

反倒是另一件事，引起了顧紫嫣的注意。

「消息可靠？」顧紫嫣端著茶杯，眸掃過錦葵。

「千真萬確。」錦葵恭敬應聲。

顧紫嫣微蹙眉，「葉芷惜為何會查當年舊事？」

錦葵小心翼翼朝前湊了湊，「奴婢聽聞前幾日文府酒室教習沈辭將太子妃除名，許是太子妃記恨上了。」

顧紫嫣恍然，訕笑，「沈辭那個人吶，什麼都好，就是不長記！」

見顧紫嫣遞過茶杯，錦葵恭敬接過來。

「當年沈辭要不是太固執，佟寧保不齊就是他的了！」顧紫嫣口中佟寧，便是當年牽無數風流才子年俠士的佟貴妃。

也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縱贏到最後，以勝利姿態站在世人面前。

可顧紫嫣比任何人都清楚，佟寧死的那一刻，輸的一塌糊塗。

「娘娘，這件事……」

「由著葉芷惜去查，方便的況下給引引方向。」顧紫嫣眸微涼，「若真能坐實佟寧跟沈辭之間有什麼，那當年佟寧懷的便是孽種，本宮倒要看看介時誰還敢拿個孽種在朝廷里大作文章。」

錦葵垂眸，狀似恭敬。

主位上，顧紫嫣握著錦帕的手無意識攥，尖銳指甲撕裂錦帕嵌進里，亦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