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獨孤，古雲奕再無憐惜之心，卻起了好奇之意。

好像自獨孤瑾死在天牢，自被葉芷惜推下碧池之後，這個人像是變了。

變得不再如之前那般急功近利，心浮氣躁，不再把心底的都寫在臉上，如果到現在還有的話。

「多謝。」

宮裡是個藏不住的地方，上發生的那些事兒古雲奕想知道自然有辦法，是以獨孤很清楚眼前瓷瓶里的所謂補藥，有何用途。

可於而言，有什麼用！

或許沒料到獨孤的反應這樣平淡，古雲奕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氣氛一瞬間尷尬。

「古大人若沒有別的事……」

「那夜……」縱一時失，古雲奕卻不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沒有那夜。」獨孤抬眸，目平靜看向對面男子，「古大人看到了，如今本宮一無所有，即便是有了這葯又能改變什麼呢。」

古雲奕無言。

「不過還是要謝古大人，畢竟這宮裡能記得本宮的人不多了。」悲傷的話從獨孤裡吐出來，竟讓人有種釋然的覺。

古雲奕真真正正會到，眼前子胎換骨。

因為獨孤的不挽留，古雲奕沒在奉天殿久坐便縱離開消失在雨幕。

此刻墨畫送走古雲奕之後轉回到室，分明看到自家主子正握著那瓶葯。

「他走了？」獨孤把玩手裡瓷瓶，淡漠抿。

墨畫行至桌邊點頭，「走了。」

「你說這古雲奕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獨孤落在瓷瓶上的視線微凝，略有不解。

「奴婢覺得古大人心裡定是還有娘娘，否則他怎麼可能……」墨畫想提那晚，卻沒說出口，「今晚這麼大的雨古大人過來送葯，怕是真心吧……」

獨孤將瓷瓶遞給墨畫，嗤笑開口，「真心？別傻了，這世上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真心，有的只是各取所需，只是本宮一時還想不到他想在本宮上求得什麼。」

墨畫緘言，獨孤艷死後的這半年，奉天殿嘗盡了人心冷暖世態炎涼，主子說的對，真心是什麼東西……

「秦淳那邊可有消息？」獨孤言歸正傳，古雲奕對來說，不過是曲。

「回娘娘，秦淳已將季安庭好生安頓在侯府里，而且已經派人南下去尋柳螢柳嬤嬤了。」墨畫據實稟報。

獨孤對秦淳的進度十分滿意。

只要能找到佟貴妃的兒子，再有秦淳力保，倒要看看北冥淵如何登基……

珍菱死了。

死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寒夜。

天歌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並沒有覺得震驚，在珍菱被識破之後古雲奕怎可能會留下這樣的活口。

此刻站在裴卿門外，天歌推門而。

裴卿沒有抬頭，而是將握在手裡的珠釵收廣袖。

「醉生忘死是你配的，古雲奕從你這裡拿走之後用在了曹姝上。」天歌緩坐在裴卿面前，淡聲開口。

「賣葯的郎中管得了買葯的人給誰吃麼。」裴卿的解釋讓天歌無言以對。

就因為這樣，本找不到恨裴卿的理由。

尤其在知道裴卿對慕容綰綰那份重之後，天歌對眼前這位白髮男子越發恨不起來。

「如何才能不恨屈平？」不止北冥淵對此番廣招名醫宮充滿希，天歌亦如是。

不能保證北冥景醒過來之後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至時局不會更壞。

「慕容綰綰活過來。」裴卿從未想過原諒屈平。

「皇上的病……」

裴卿抬頭，看了天歌半晌，「就算我不手，屈平也醫不好齊景帝。」

天歌眸陡涼，「不可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四醫算得了什麼呢。」裴卿自嘲開口。

這句話在天歌的理解便是，當年給齊景帝下毒之人，定是一位醫凌駕於江湖四醫之上的高手。

會是誰……

自醫院出來，天歌直接趕去皇宮東門，打從今日起與一組員便要開始在後山集訓。

啞七已候多時，天歌縱走進車廂，便見容祁坐在裡面。

有句話習慣自然，自然必然。

若哪日容祁不蹭車才會覺得奇怪。

「棋室好像沒有課業吧？」天歌坐穩之後吩咐啞七駕車。

容祁表嚴肅，「我現在有兩件事必須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件？」

「好的那一件。」天歌剛剛從周氏驚魂中走出來，暫時還不想被打擊。

容祁搖頭，「只有壞，跟更壞可以選。」

然後天歌就不說話了。

容祁所言壞事，便是楚王已知屈平未死，特派人過來驗證。

更壞的是，此番楚國派來參加七國武盟的人里，有一個簡滄冥。

「簡滄冥不是趙國的嗎？去年七國武盟趙國奪魁簡滄冥功不可沒，後來他不是趙國朝堂封了先鋒嗎？他怎麼可能……會在今年武盟之上代表楚國？」

「原因我不知道，但有一樣，簡滄冥去年武盟之上的表現你知道吧……」接下來的話容祁本不用說，天歌已經清清楚楚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簡滄冥非但可以劍，還特麼可以同時兩柄！

而那，只是去年！

至於原因，容祁知道。

皆拜他那位在趙國當著皇貴妃的三皇姐所賜。

自己那位三皇姐仗著趙王寵，跟趙王提出想借簡滄冥到楚國，替楚國贏了今年七國武盟的要求。

當然，容祁絕不會認為趙王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有多寵自己那位三皇姐。

趙王如此，不過是想借簡滄冥試探齊國底線。

齊景帝昏迷三年，太子北冥淵遲遲不登基，這種況下不用想都能猜到齊國政得有多混。

趙王的心，怕是蠢蠢了。

車廂里，天歌開始擔憂，不得不承認容祁所說的確是壞消息，只怕沒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了。

越是這樣，天歌便越重視接下來僅剩下一個月的集訓。

馬車停在太學院外，天歌與容祁分開之後直接去了後山。

最先到的是蘇狐跟君無殤，天歌到之後沒多久，古若塵亦到。

此刻他們所的武院後山與之前武考並不在同一個位置，相比之下，距離擁劍小築反而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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