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死……

容祁兀自惆悵了一會兒，收斂心境，「憑許雲鶴跟周氏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他來大齊何以會去找北冥淵？」

溫慈琢磨了下『不可告人』這四個字，私以為這話若是讓周氏聽到，四海商盟危矣。

「探子得到消息，說是許雲鶴半個月前在南越出現過，且他出現之時周氏剛剛離開南越。」溫慈據實稟報。

容祁喝了口茶，將茶杯遞給溫慈，「下次沏淡些。」

「濃了？」溫慈差不多給容祁沏了十年茶，一直都是這個度。

「茶葉貴……」容祁把雙抬下來，皺了皺眉，「許雲鶴南越不為見周氏，那他是想要見誰？」

溫慈沒聽清容祁在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家主子越來越會過，賺錢不花留著能下崽兒啊！

「不知道。」溫慈搖頭。

容祁需要冷靜，便擺手讓溫慈退下去。

待其行至門口，容祁忽似想到什麼，便溫慈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衛子顯找出來。

整件事關鍵所在，就是衛子顯。

天已亮，天歌如往常般在宮裡吃過早膳，給楚太后請安。

之後又去找了屈平，見其不再似昨日那般暴躁方才離開延禧殿，趕往魚市。

有些等不及了，衛子默已經被抓走四天，周氏又沒有給一個準確答覆，整件事的走向本就無法預料。

可既然已經選擇衛子默，就算把周氏得罪個乾淨也定要衛子默安然。

巧就巧在，天歌換裝到南無館的時候，周氏的請柬到了……

且不說天歌有多急迫的趕往皇郊別苑，只道容祁卯時從四海商盟回到皇宮，剛躺在榻上有點兒要睡著的意思，忽覺冷風陡襲。

待他睜眼，屈平就像一座石雕坐在椅上，於床邊死死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容祁騰的坐起來，汗倒豎，魂兒都從頭頂飄走了，「幹什麼？」

「我想見裴卿。」屈平無比認真的，嚴肅的，又無比冷靜自持的張開，說明來意。

然後容祁就沸騰了！

「屈平你夠了啊，這是要記仇記到什麼時候？本世子昨天讓你罵狗半個字都沒吭一聲還想怎樣，死我咩！」容祁憤怒之餘真是特別想向楚太學院所有教習致敬一下。

如果不是當年那些教習們悉心教導，他又如何能練就憑你罵天罵地，我都當作放屁的良好心態。

「帶我去見裴卿。」屈平冷聲開口，他想了整整一夜，始終覺得自己與裴卿的仇怨絕不僅僅是當年之約。

而且，他想到了一個人。

容祁也是有脾氣的，磨牙之後翻下床，直接推著屈平走出房間。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容祁一開始只是意氣用事，不想他一路將屈平推到醫院外都沒見某人開口說要回去。

屈平這是，真的想要見裴卿……

皇郊，別苑。

天歌下車之後由僕人引路到了正廳。

見周氏，天歌恭敬施禮，態度謙謹無半點不尊。

「你還有機會。」周氏擱下茶杯，眸銳，淡漠開口。

天歌於旁側站定，「還請周老闆能讓天歌見一見衛世子。」

周氏抬眸，凝良久，終是起走出廳門。

天歌則有些心急的跟在後面，羅家四兄弟隨。

溫室外有專門看守的僕人，見周氏來，僕人自是打開鎖鏈。

隨著鎖鏈被開，溫室兩扇朱漆木門緩緩開啟。

只是一條隙，天歌就已經承不住的暗咬皓齒。

房門越是張開，的心越是痛到極致！

在眼前，衛子默分明被一堵刺牆包裹，單薄的在刺牆中無聲而立。

過刺牆，約能看到衛子默那竹青的長袍染有跡。

「你們！」天歌眼眸赤紅，雙拳握，暴戾走進溫室。

眼見天歌沖向刺牆，周氏掃過羅家四兄弟。

那四人形如閃電陡然上前，天歌幾乎同時頓足往前直飛！

然而下一秒，天歌分明覺到腳踝被人叩住，拼力翻旋掙，再往前沖！

羅一略驚之際，羅二已然擋在天歌面前，直拳暴擊。

天歌來不及閃躲，揮拳以暴致暴！

『轟—』

巨大氣浪猛然外掀，天歌只覺極痛自拳頭迅速上竄至整條手臂，未後退，忍極痛點足躍起，雙足朝羅二面門連續狠踢。

羅二輕敵，一時猝不及防。

更高，羅三如雄鷹急墜，左肘狠磕天歌右肩。

天歌狼狽翻起雙掌抵擋，卻因力不敵整個人隨羅三迅猛急墜！

『砰—』

羅四如鬼魅閃現，重拳直擊天歌口。

落地剎那，天歌連退數步，逆狂涌噴出一道箭。

「只有一柱香時間，你好自為之。」周氏轉離開，羅家四兄弟亦跟著走了出去。

溫室木門閉，天歌強忍劇痛起走向衛子默。

「你是……」整個過程衛子默看在眼裡，他覺得眼，卻一時想不起來這樣的形跟手法在哪裡見過。

天歌行至刺牆，緩慢摘下明璃，聲音哽咽，「衛世子苦了。」

「大姑娘？」衛子默心緒微震，相傳魚市南無館經常會有一位著白面覆明璃的子出，竟是天歌？

「周氏在魚市擺下擂臺，天歌僥倖勝出便得此機會與世子見面。」天歌越是走近刺牆，就越是能明白刺牆可怕之。

整四日，衛子默如何過來的！

「還真是。」衛子默淺笑，氣度從容，「沒想到大姑娘份之多，子默被驚到了。」

「天歌以為這件事並非不能解決，只要……」

「不會。」衛子默知道天歌想說什麼，「如果子顯不平安出現在本世子面前，我便是死也不會把蕭文俊出來。」

「你現在的不是許雲鶴，是周氏！」天歌一瞬間頓悟到衛子默的用意。

衛子默並沒有否認，眸如堅。

「許雲鶴與周氏不可比，不會你威脅，你知道就算你不說依舊敢殺了你！」天歌終於明白玉嬋怎麼會有那樣的堅持，衛子默太過在乎衛子顯，在乎的過了頭！

「那就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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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欠我一個像衛子默這樣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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