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某人,天歌一向不慣病。
此刻正待想反問容祁,你看到的是鬼還是怎樣的時候,屈平說話了。
「卑鄙無恥。」屈平沒看容祁也沒看天歌,就那麼邊滾葯碾邊開口。
天歌猛的怔住,在說?
不對,有兩日沒回皇宮這中間必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是很嚴重的事。
天歌不解亦不想貿然發問,便扭頭看向容祁。
容祁知道屈平在罵誰,但他不說,「屈先生今日在醫院遇到裴卿了。」
如此,天歌恍然。
「險小人。」屈平咬牙,手裡作越發用力。
想到之前裴卿為達到目的,先利用穆宸又試圖以陷害自己的伎倆引屈平現,天歌就特別同,「的確不是人。」
容祁就靜靜看著天歌不說話,你知道他罵誰就跟著幫腔啊!
「兩面三刀,賴皮鼠輩!」屈平接著又來兩句,想了片刻抬起頭,「容世子以為屈某罵的對不對?」
天歌相信如果不是裴卿做了很過分的事,像屈平這樣沉穩持重不茍言笑的一個人,斷不會罵出如此難聽的字眼。
而且深知,別人在你面前罵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是真想讓你了解那個人有多卑劣,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心裡的不滿。
在什麼時候升華?
就是這個時候!
跟屈平一起把裴卿罵到死,定能獲得屈平幾分好。
於是天歌開始頻繁給容祁使眼,示意他點頭。
容祁能點頭?
「天歌以為屈先生說的極是,容世子也是這樣想的。」在某人眼珠子差點兒沒飛出去容祁依舊無於衷之後,天歌表示自己來。
「那種人,簡直豬狗不如。」屈平冷冷開口。
天歌點頭,「不如豬狗!」
容祁,「……」
差不多半個時辰,屈平終於詞窮。
天歌則給屈平倒了杯水潤,之後拉著容祁走出廂房。
延禧殿外,天歌只想問容祁一個問題,白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容祁則很誠實的把裴卿跟屈平在葯室見面的況,包括他們之間的對話一五一十重複一遍。
聽罷之後,天歌疑了。
「所以裴卿恨屈先生是因為……屈先生因替曲靈兒報仇而未赴與他的約定?」院中石臺旁邊,天歌好似發現什麼了不得的事連續兩次吞咽嚨,滿目震驚。
容祁點頭,這麼解釋沒病。
天歌一瞬間想到白澤,也就是妖月!
裴卿竟也是……
夜很冷,星幽淡,孤月難明。
皇郊一極奢華的別苑,周氏就住在那裡。
沒有刻意藏,也不必諸多守衛。
周氏就是有這樣的自信,便孤於此,七國之也無一人敢對半分心思。
室,有丫鬟進來送了碗參湯。
「衛子默說了沒有?」紫檀鑲著玉石的桌面旁邊,周氏眼皮微抬,銳芒自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瞳流瀉出來,令人膽寒。
丫鬟將參湯擱到桌上,退兩步恭敬俯,「回老夫人,沒說。」
周氏點頭,「去看看。」
別苑很大,周氏離開主臥后左轉,去了後花園里的那間溫室。
原本供養花卉的溫室只剩下幾株隴川秋海棠,海棠花艷麗,芳香撲鼻。
羅家四兄弟,也就是周氏邊那四個形貌相似的絕頂高手分至左右,周氏行於中間止步。
對面,形瘦弱的衛子默被牛皮筋綁在一直立的木樁上,牛皮筋綁的不是很,衛子默甚至可以朝前邁一小步。
但是不行。
因為在衛子默上,整個罩著一團用造刺樹的刺尖圍的繭狀刺牆。
刺牆外面的形狀像繭,裡面卻是以衛子默的形纏繞出來的閉空間,自脖頸至腳踝,莫說衛子默一下,他只要稍稍低頭,下顎就會被刺扎到。
那不是一刺,而是細細無數刺。
是以衛子默自抓過來到現在近三天,沒睡過。
他不能閉眼,哪怕只是打個盹兒下顎都會被扎的鮮淋漓。
這是一種神上的摧殘跟制控,周氏曾經用這種方法對付過一個人,那人後來發瘋自殘,死的很慘。
而那個人不睡的記錄是七天。
「說出文俊在哪裡,老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周氏開口,聲音冷厲。
衛子默知道周氏來,並未抬眼,「蕭文俊與本世子,還有用。」
明明制,衛子默卻未出半分恐懼跟無,他心中所想,全部都是自己的弟弟。
周氏冷笑,「這是第三日,你不急,老便等著你!」
周氏果然沒有再問,轉離開溫室。
直至羅家四兄弟皆退,溫室里就只剩下衛子默一人。
他於刺牆中緩慢抬眼,眸無溫。
子顯,你一定要沒事……
次日,古雲奕在查到周氏住之後,當真攜重禮登門造訪。
結果如許雲鶴所料,周氏連門檻兒都沒讓他踩一下。
北冥淵憤怒之餘,命古雲奕重召許雲鶴宮。
且不論他們之間有何謀,這次召見時容祁剛好從書房不遠的地方經過,認出了許雲鶴。
楚衛乃臨國,出訪算是家常便飯。
當年許雲鶴率使臣楚時曾以切磋為由在太學院武院囂張過,囂張的理由是他僅憑一隻胳膊就把容祁打的很慘,但隨後就被穆宸給打敗了。
過往那段辛酸即便是之前提起許雲鶴這個人的時候,容祁都沒想起來。
畢竟像那種發生在『容祁』上的,丟人丟到姥姥家的事兒簡直不要太多。
許雲鶴還真沒資格讓他記的那麼清楚。
但說跟看是兩回事,就是那麼驚鴻一瞥,令某世子想起了過往。
四海商盟,二樓。
容祁想到許雲鶴,就自然而然想到穆宸。
「聽說穆宸已經封侯?」容祁雙疊搭著桌面,手裡端著茶杯,神慵懶瞄向溫慈。
「回世子,的確。」溫慈恭敬道。
容祁點頭,腦子裡忽然想起當年太學院里有位老教習的預言。
那老教習說穆宸乃相才將風,他朝必定前程無量,順帶著也給站在穆宸邊的某世子一句預言。
前面說的什麼容祁記不清了,只記住最後一句。
必定能活到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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