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沒想到容祁應的這麼痛快,天歌不免解釋,「周氏在南越的影響力跟財力七國皆知,倘若天歌有幸結識,這件事勢必會讓北冥淵對逍遙王心生芥,天歌擔心的是逍遙王會到牽連。」
容祁當然想到這一層,但他就不會很擔心,莫說北冥淵沒本事北冥狄,就算有他也不敢。
你丫還沒登基就想著剷除異己,朝中那些老不死的腫麼想?
大家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吧!
天歌雖然也篤定北冥淵不敢有太大作,但該打的招呼一定要打,這是原則,也是最基本的尊重。
「逍遙王那邊自有溫某,大姑娘只管去做。」容祁淺聲開口,字裡行間流出來的溫暖跟信任總會給天歌一種莫名的安全。
好像只要這個男人站在後,便可以無所畏懼。
天歌走了。
只道句謝,錢的事兒一個字都沒提。
然後某人就變得十分鬱卒,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雷伊啊,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本世子之前發的那些牢被天歌聽到了,否則明明缺錢為什麼不管我借呢?」容祁以手搥腮,愁腸百結。
「有可能。」虛空中,雷伊十分中肯開口。
「不可能!以本世子的武功,本沒覺到存在!」容祁騰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雷伊你下來!」
雷伊很聽話,倏然落地。
「你說說,怎麼可能!」容祁瞅著那張萬年冰山臉,厲聲質問。
「天歌修習的太經是一門很深奧的功心法,這點主人知道的。」雷伊有理有據道。
眼見自家主子重新萎靡坐到桌邊搥腮長嘆,雷伊好開心……
次日,天歌著白,面覆明璃出現在魚市,黎嘯天與之走在一起,二人趕赴贏臺的時候,臺下已經坐滿了人。
按原則,如果不是新的商鋪,贏臺不會隨隨便便讓某個人上去響鼓,是以能隨隨便便走上去的都不是人。
周氏,是財神。
自青玖門覆滅,南無館在魚市的地位無人撼,是以他們在贏臺的位置則最大也最突出。
此刻坐在贏臺下面,天歌視線不掃向百草堂的方向,並無人。
「四姑娘想奪這一萬黃金的獎賞?」黎嘯天坐在主位,天歌次之。
無論何時,天歌都不會搶本該屬於黎嘯天的風頭。
前世今生,厚德載雅量容人一直都是的作派,亦是功的關鍵所在。
「如果將一萬兩黃金比作一枚金蛋,你覺得我更想得到什麼?」天歌低聲細語,力求一句道破玄機。
黎嘯天瞭然,自然是會下金蛋的母……
此時,滿頭華髮的周氏已然走上贏臺,一打扮簡幹練,雖年過花甲卻步履生風,行走間姿健,氣度從容。
待周氏坐到贏臺專門為其準備的檀香椅上,四名長相冷峻的褐裝男子倏然躍上贏臺,分致左右。
天歌一眼認出那四人便是虜走衛子默的高手。
隨著贏臺敲響贏鼓,最先上去挑戰的是奕月堂的店小二。
一般魚市這種大場面,奕月堂總會首當其衝,對此天歌曾特別請教過賽金花。
賽金花回答的好,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還能幹什麼!
天歌則表示好像那玩意也不用太怎麼趕熱乎。
好吧不懂,沒吃過……
贏臺上,奕月堂的店小二選了十件里看起來最大的翡翠琉璃盆,盆為琉璃,外面鑲滿翡翠,百餘顆指甲大小的翡翠整整齊齊排列在外面,十分耀目。
「錯!」贏臺得其示意,高聲喝道。
待店小二垂頭喪氣走下擂臺時,那個翡翠琉璃盆接著被人搬下贏臺,換了件玉腰帶。
如此舉令那些想要投機取巧的『聰明人』扼腕嘆息,如此他們便沒了參照,想猜到則難上加難。
接著是錫坊的巧兒,娘不在乎錢,就是想湊湊熱鬧。
巧兒是子,自然喜歡姑娘家的東西多一點,便選了一件珠釵。
那珠釵也十分考究,澤材質跟樣式都特別出挑,尤其珠釵上嵌著的那枚南海珠,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然而結果沒有不同,巧兒很憾走下贏臺,珠釵被換了一件織的錦帕。
如此反反覆復來來回回,魚市裡大多數商鋪都已經猜過,卻無一人能把獎賞拿走。
氣氛越來越張,到最後,天歌起。
讓沒想到的是,與一同起的還有一人。
天歌轉一刻,分明看到本該屬於百草堂的位置,站著古雲奕。
心底,一瞬間閃過凜冽寒意。
贏臺得周氏示意后,朝著臺下高聲喝道,「兩位一起。」
如此,天歌便與古雲奕一前一後,走上贏臺。
臺上,古雲奕先朝周氏謙卑施禮,轉爾看向天歌,「姑娘先請。」
「既是一起上臺,想來這位商婦便不希你我分先分后,可對否?」天歌視線掃過古雲奕,轉爾看向周氏,恭敬卻不卑微。
「一起猜吧。」周氏臉上沒有過多表,雖說眼角跟額間皺紋很深,但自那雙眼睛里不經意流出來的鋒芒卻似有著穿的力量,讓人無所遁形。
古雲奕臉微變,卻在須臾恢復平和,「姑娘想如何猜?」
「十個件,從低到高,先錯者下臺。」天歌轉,「百草堂前幾日遭逢不幸,此番我便先猜出兩件,再由古大人接。」天歌面覆明璃轉向古雲奕,眼眸深邃,猶如子夜星空。
北冥淵敢明著讓古雲奕代表百草堂,考慮的不可謂不周詳。
作為清嫡的天歌推舉裴卿宮,而古雲奕站在這裡則代表百草堂背後的金主是太子。
如此會讓許多人聯想到鎮南侯清已經靠向太子一派。
他這如意算盤打的!
好在對於裴卿,天歌自有后招。
此刻天歌沒給古雲奕反駁的機會,直接指出剛剛被翡翠琉璃盆換上來的玉腰帶價值最低,腰帶是好腰帶,玉石也是好玉石。
尤其玉石的綠中帶著些許黃,些許藍,堪稱極品。
但有一樣,如果仔細看,這塊祖母綠的表層有很多細小的裂痕,給人的覺像是破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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