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獨孤志不在此，秦淳不再開口。

「這裡沒有外人，本宮便與侯爺打開天窗說亮話，小皇子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份是當你我傀儡最合適的人選。」

話糙理不糙，可秦淳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娘娘這樣說……」

「侯爺聽本宮把話說完。」時至今日，獨孤再不必對誰謙卑，「侯爺想的是天下一統，本宮求的是萬人之上，這條路走下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江山還是北冥家的江山，實權卻在你我手裡。」

秦淳萬沒料到獨孤野心竟在萬人之上，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拒絕來得及，可他怎麼捨得！

天下一統是他的夙願，為將者誰不想踩在至高點俯瞰眾生無尚敬仰推崇。

獨孤艷為子尚且能站在那樣一個高度，他為男兒，如何不能！

「人生不過百年，又能肆意馳騁幾個朝夕，本宮言盡於此，侯爺若同意我們便接著聊，不想冒險本宮也不強求。」獨孤淺聲細語，卻字字句句著。

秦淳眸深沉，眼中那兩簇急速攢的火苗愈燃愈烈。

人生不過百年，只爭朝夕！

「昭殿里，可還有別的人活著？」秦淳重複了剛剛的問題。

獨孤勾，因慾而無限滋生的野心就掩映在那抹笑容里，「除了季安庭，尚有四人。」

秦淳愕，他翻查過務府的記錄，當年昭宮裡十三名宮十五名太監除了季安庭不慎墜井沒有後續之外，其餘人的死因都記錄的非常詳細。

「不可能。」秦淳驚聲反駁。

「本宮所掌握的消息，皆出自烈雲十三宗諜路宗主白澤之手，我是親手從獨孤艷那裡得來的，侯爺以為有錯？」獨孤自信開口，眼中著。

烈雲十三宗是怎樣驚奇的存在秦淳知道，是以獨孤說完這句話后，他便消除顧慮，「獨孤艷也查過這件事？」

「查過，然在事初見端倪的時候卻讓白澤停下來……」獨孤頓了片刻，似帶嘲諷冷笑，「不得不說，獨孤艷對北冥淵真的是太寵了。」

想到獨孤艷，秦淳自然而然想到那幾封他私通他國重臣的來往書信，那個人，他不懂。

「那四人都是誰？」秦淳肅聲追問。

「侯爺可撬開季安庭的了？」獨孤不答反問。

秦淳搖頭，「並沒有。」

「本宮以為，昭宮裡到底有幾個人活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口中的事實是否一致，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這幾個人里誰對於你我有利誰該去死，都需要慢慢考量。」

「娘娘何意？」

「且等侯爺撬開季安庭的，本宮再告訴侯爺下一個人是誰。」獨孤的用意十分明顯，要掌控全局。

秦淳沒有再問，對獨孤的態度亦有所改觀。

到底是獨孤艷的妹妹，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些皮。

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今日之舉是否明智，然征服二字卻催使他義無反顧邁出腳步……

深夜，四海商盟。

自天歌在屈平那兒說手頭有點剛好缺一萬兩黃金之後，容祁便尋個借口跑回來查賬本兒了。

看著桌案前死盯賬本不說話的主子，溫慈斗膽上前，「盟主是覺得哪裡不妥？」

「一萬兩黃金意味著什麼？」容祁似自言自語，又似在發問。

溫慈想了想，「幽市三個月純利，如果加上在海外的那些易，一個半月足能賺到這個數。」

容祁當然知道自己很有錢，他想聽的也本不是這些！

「從五百兩，到一萬兩，天歌那張臉皮的厚度到底是怎麼長起來的？」容祁磨牙利齒，心疼啊！

其實對於天歌借錢這件事，溫慈看的很開。

錢就應該花在刀刃上，天歌來借錢是好事啊！

「盟主的意思，是不是讓老奴去準備一萬兩黃金的銀票？」溫慈好意問道。

這下可是刷到逆鱗了！

因為容祁本不覺得這是好意，「有黃金的銀票嗎？銀票什麼意思你不懂嗎？一萬兩黃金要準備多銀票你真的清楚，十萬兩白銀？不是三千兩也不是五千兩是十萬兩………」

又開始了，溫慈就默默站在那裡不說話，由著容祁跟他解釋一萬兩黃金到底等於多白銀。

直到容祁累了，溫慈方才開口，「那還要不要準備？」

「準備。」

溫慈去而復返，將銀票到容祁手裡的時候，順便通稟，天歌來了。

容祁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銀票，由衷慨。

黑夜好想哭……

天歌的確來了。

此刻二樓雅間，容祁如往常般帶著面，姿直端坐，自其上散出的溫雅跟氣度總會讓天歌由心底滋生出謙卑跟尊敬。

「大姑娘坐。」容祁調整音，清冽開口。

天歌有些睡不著，便想過來運氣。

事實證明，這一世自遇到溫玉之後，的運氣一向很好。

「想來溫盟主已知衛子默被南越周氏虜走的消息了。」天歌此行想要商量的，就是這件事。

容祁點頭，「在沒找到蕭文俊之前，周氏不會對衛子默怎樣。」

這也是天歌暫時不擔心衛子默安危的原因，「整件事關鍵在於衛國七皇子衛子顯，天歌此番來是想……」

「衛子顯的行蹤四海商盟一直在留意，可惜至今仍無半點消息。」容祁的確有派人去查，「能肯定的是，這件事並非那些與衛子默政見不一的對手所為。」

天歌蹙眉，「若非對手……會是意外？」

容祁不敢妄論，但表示會儘力探查。

「還有一件事。」

天歌再度開口的時候容祁抖了，每汗都跟著十分有節奏的稍息立正。

因為他知道某人還有什麼事！

厚厚一疊銀票就在屜里泣，他的心也跟著產生共鳴。

「明日南越周氏在魚市擺下擂臺，聲稱只有魚市商鋪里的人才可以參加……」天歌猶豫了一下，「天歌想以南無館之名參加藉機結識周氏，不知可行否？」

容祁愣住，竟然不是借錢？

「可行。」某人點頭，只要不是借錢都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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