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聞聲側，北冥淵則朝楚太後作了個拱手告退的作，離開寢殿。

送至院門，天歌止步俯，「恭送太子殿下。」

「妹妹可否陪本太子走走？」北冥淵顯然不滿足於此。

天歌思忖片刻，點頭。

院落一角，容祁那對眼珠子跟著院門兩抹影的方向一再的時候，有人拽他袖。

裴卿也是醉了，說好的去見屈平呢！

「世子若不帶路，裴某可就自己去找了。」反正他也不是不知道屈平在哪間房。

容祁收回視線，看向裴卿，「本世子勸你最好別去。」

裴卿愣了愣，「為什麼？」

「你打不過雷伊。」容祁直截了當。

其實昨夜也不能說是雷伊弄的靜大，實在是裴卿太過鍥而不捨，被打退兩三次之後連命都玩上了。

裴卿笑了，「看來世子知道的不？」

「也不多。」容祁十分謙遜道。

「剛剛是太后讓世子與我引薦屈不平，裴某見他用得著跟誰打！」

裴卿憤然推開容祁剎那，只覺耳畔生風，轉瞬已然彈不得。

不用說，此時此刻裴卿眼中震驚簡直無以復加。

他知道容祁傳說中是個廢，那麼問題來了。

一個廢是怎麼在瞬息之間把他給定住的？

他本看不出容祁基，因為比他高太多！

「跟我打。」

容祁踱步走到裴卿面前，「屈不平……不對，屈平讓本世子給邪醫捎句話，他想毒死北冥淵，如果你能在北冥淵不知的前提下令他安然無恙，算你贏。」

「他為什麼要毒死北冥淵？」

「本世子覺得邪醫更應該關心一下贏的結果。」

容祁最討厭這種聊天不按套路走的人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我贏會怎樣？」

「你贏北冥淵就不會死……」

沒別的，裴卿就想打洗容祁。

「在北冥淵的問題上你們賭的是輸贏，在北冥景的問題是你們賭的是恩怨……」

容祁告訴裴卿，如果北冥景可以醒過來，屈平願意與他作個了斷。

答應與否裴卿沒有立時給出答案，容祁表示願意給他時間。

臨走時，裴卿問了容祁一個問題。

「你是四海商盟的人？」

容祁只回答是人所託，賭約之事四海商盟願意作一個見證。

待裴卿離開，容祁仰天長嘆。

出賣朋友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做。

腫麼就沒有半點張呢？

或許他天生就是這樣的好苗子啊……

寒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

正是春寒料峭的季節，花園裡一派復甦景象。

天歌默默跟在北冥淵後，聽他噓寒問暖，不時應聲。

忽的，北冥淵突然停下來，解下長袍，「雖是初春風卻冷的很，妹妹莫著涼。」

切之痛不及心死，骨之寒怎比薄！

天歌本能想要甩開北冥淵覆過來的長袍，卻終是極力忍耐，「多謝太子殿下。」

「你總與我客套，其實不必。」北冥淵笑言，之後轉，「七國武盟在即，妹妹若能在武盟上有很好的表現，本太子定會力排眾議推舉你朝為。」

天歌聞聲，突然止步。

覺到異樣，北冥淵下意識轉便見天歌頃刻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厚，天歌銘記於心！」

或許沒想到天歌會如此在乎這件事，北冥淵一時欣喜，「天歌妹妹快起來，並非本太子自誇，妹妹文韜武略當是這一輩的佼佼者，若非資歷些，本太子也不必等到武盟結束。」

天歌討厭北冥淵落在自己肩頭的手，卻是淺笑，「太子殿下謬讚。」

「皆是真心。」北冥淵驚覺天歌也並非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如同現在那雙眼睛里綻放的彩，就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很難說是喜歡還是欣賞，北冥淵很清楚自己對天歌有心。

這樣的子，堅韌，大方，傾國傾城，不卑不，又謙卑守禮，尤其當日武院那抹面紗落下的瞬間，北冥淵承認他被驚艷到了。

而他卻不自知，現如今的天歌，可不就是當年的獨孤艷！

走出花園，北冥淵沒要求天歌再送，就此回了書房。

天歌則站在原地，著那抹冷俊影看了好久。

再朝堂，我很期待……

且等天歌轉時，容祁就站在面前，前傾，再前傾！

『啪—』

就在容祁持續往前湊的時候，天歌一個掌甩過去，「你要幹嘛！」

別怪天歌暴，有些便宜佔一次也就夠了！

容祁捂著半張臉，哭無淚，「沒幹嘛啊，本世子就是想嗅一嗅這袍子上有沒有什麼味道……」

天歌恍然自己上還披著北冥淵的袍子，厭惡，「能有什麼味道。」

不過是狼心狗肺畜牲的味兒！

「滿滿都是……」意識到兩把眼刀過來，容祁呶呶，「滿滿都是曖昧……」

天歌突然瞇起眼，雙臂環於前，帶著威脅跟警告看向容祁。

「今天天氣真好，也很燦爛……」容祁則四十五度角天，才特麼發現是天。

見天歌繞過自己走向延禧殿，容祁隨後跟上，「剛剛看到你給北冥淵跪下，他說了什麼？」

「跟你沒有關係。」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袍子給你？」

「跟你沒有關係。」

「北冥淵有沒有說他明天還去不去延禧殿，他不會每天都要給楚太后請安吧？」

「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

容祁突然停下來，朝天歌吼一嗓子，「那什麼跟我有關係？」

天歌也停下來，轉回走向容祁，走的很近才停下來，「胭脂嗎？」

距離太近，容祁腦子裡一瞬間空白，半晌後方才支支吾吾開口，「這個……跟我沒關係……」

奉天殿室，銅鏡前。

獨孤默默注視鏡中的自己，雪脖頸跟清冽鎖骨上有許多青紫痕跡，很深也很明顯。

昨夜床上與古雲奕的那場征伐掠地，竟然也能奇虎相當。

平日里看著那麼拘謹的一個人，沒想到瘋狂起來半點不比北冥淵差。

只是昨夜，古雲奕為何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