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不是很明白天歌的意思,但可以肯定眼前這丫頭不是他的對手,「文府第一武院頭籌,我承認你厲害,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裴某名的時間也不算太晚。」
天歌櫻抿,斬風劍毫不留劈向裴卿!
劍鋒近,十幾道雜耀人眼目!
裴卿眼中一亮,隨劍鋒急速後退。
他低估了天歌,且莫說斬風劍氣勢如虹,單單是天歌眼中那抹平靜到近似於死寂的肅殺就足以令他震撼。
兇殘殺意自天歌周暴涌,縱混跡江湖多年,裴卿卻從未遇到這樣霸氣的子。
明明實力不佔上風,氣焰卻的他有些不過氣。
深巷已至盡頭,裴卿雙足一錯,旋躍過天歌頭頂!
落地一刻寒意驟襲,斬風劍再度朝他連續拍擊,劍影錯令他措手不及。
「你想殺我?」裴卿瞇起雙眼,終於意識到天歌劍招中的狠戾跟絕決。
「你該死!」天歌長劍當空,朝裴卿狠狠斬落!
裴卿避閃之餘冷笑,「屈平那個頭烏不敢見我,便你來殺我?」
「因為曹姝!」天歌疾進,手中斬風呼嘯橫斬,帶起數道劍影攔腰切向裴卿。
裴卿恍然,「曹姝快不行了?」
就在這一刻,天歌左手狠狠叩於右腕,力源源不斷急涌,縈繞在劍周圍的真氣突然暴漲!
裴卿震驚之際急速躲閃,再落地時袂殘缺飛揚,被劍氣撕碎片!
「曹姝所中之毒並不是裴某下的!」裴卿肅然開口,神凝重。
天歌平舉斬風,眼中閃出冷蟄寒意跟深深的不屑,「邪醫敢做,卻不敢當。」
「裴某立誓,此毒若我所下,便我這輩子也見不到屈平。」裴卿只是配毒,他只做了這麼多。
因為知道裴卿對屈平那份執著,天歌這方有些許遲疑,「那日你去淮侯府,你過曹姝!」
「大姑娘只憑這點就認為毒是我下的,取我命,不草率?」裴卿氣結。
「醉生忘死非尋常醫者所配,你自己是誰的人不用我來提醒,除了你,還有誰!」昨日屈平雖說江湖四醫,可這皇城裡除了屈平就只有裴卿。
裴卿是北冥淵的人,衛子軒一案淮侯府已經表明態度。
以北冥淵睚眥必報的個,他想給古禹點兒也不是沒可能!
「毒不是我下的,那日我說沒病也不算騙你,關於此事大姑娘可以去查,若能查出是我,裴某便把命賠給曹姝。」裴卿轉,「三關在即,裴某告辭。」
看著裴卿背影,天歌緩慢收劍。
裴卿雖說不是名門俠士,但也不致信口開河。
可若不是,又會是誰?
天歌暫時下心底那份質疑,今日馮棋三關,容祁會帶屈平現。
要去!
關於此事,之前便與溫玉商量過,由四海商盟派人將屈平送進世子府,再由容祁將屈平帶去皇宮,整個過程不能面。
原本依著的意思,是想出面引薦屈平給容祁認識,畢竟屈平份特殊,想囑咐容祁幾句。
溫玉則希近幾日不要出現在容祁府邸,若被人妄想臆斷出什麼,得不償失。
距離馮棋第三關還有半個時辰,天歌快步走出深巷,趕去皇宮。
醫院,裴卿至。
如此七位名醫皆已到齊,馮棋正吩咐手下醫擺出第三關的時候,突然聽到院門外一聲高喝!
「本世子要舉薦名醫!」
清越聲音陡然響起,眾人尋聲去,只見著白的容祁推著一人走進醫院。
容祁自不必說,整個大齊皇城誰人不識,倒是被他推著的那人,黑白髮,左半張臉上有一塊很大的燙疤,長相頗有幾分冷酷。
尤其被他覆在膝上的褐絨毯垂落下來,微間可見此人雙盡失。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屈平出現的那一刻,裴卿就幾乎抑制不住的想要衝過去。
「邪醫別忘了,這裡是皇宮。」將將趕過來的天歌立時上前擋住裴卿,「眾目睽睽之下,你想怎樣?」
裴卿恨,雙眼瞬時染上。
他不想怎樣,就想讓屈平死一死!
「容世子這是何意?」馮棋掃過眼前屈平,抬頭看向容祁。
「馮院令有所不知,這位乃本世子所有結識醫者里最有名的一位,本世子在大齊,得大齊待為上賓多年,眼下大齊廣招名醫,本世子自當為齊盡分心力。」容祁眉梢微揚,風華萬千,舉手投足盡顯絕艷。
馮棋犯難,「可本院令擺下的第二關已經結束。」
面對馮棋如此委婉的拒絕,容祁只是一笑,「那就直接第三關嘛,容某為楚國世子,此番舉薦名醫也是想表達楚國對齊國馬首是瞻的態度,馮院令不會拒絕吧?」
這要馮棋怎麼回答!
「那就開始。」馮棋還不致因件小事壞了兩國剛剛建立起來的邦。
偏在這時,裴卿開口,「還未請教,這位名醫貴姓?」
自院門,屈平便一直沒看裴卿,即便如此他亦能覺到那道冷戾寒也一直沒有從他上移開。
裴卿盯著屈平,似笑非笑。
天歌因為離裴卿很近,分明聽到他在磨牙。
也就是這一刻,眾人方才驚覺,兩位名醫竟然都是白髮。
為醫熬這樣個子,可欽可佩!
「在下姓屈,名不平。」椅上,屈平終是看向裴卿。
一眼,萬年!
也曾肝膽相照,攜手同行,也曾寒夜煮酒,推心置腹。
而今再見,卻是不死不休。
「屈不平?呵!」裴卿笑了,那笑聲落在旁觀者耳朵里沒什麼,倒天歌聽著骨悚然。
屈平收回視線,不再看向裴卿,心裡卻閃過一傷。
裴卿竟也,一頭銀髮……
馮棋擺下第三關,一百種藥材混製的劇毒,半個時辰能解者視為通過。
加上屈平,整八位名醫前各自擺著五百種草藥。
燃香,計時開始。
容祁在將屈平推到指定位置之後湊到天歌邊,「你說屈不平能不能通關?」
天歌沒開口,知道這一次容祁幫了大忙,可以現在的心真的不是很想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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