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宮聽到天歌問，謙卑俯，「嫡小姐有所不知，這些花跟暖爐不是搬到皇太后屋裡，是搬去皇太后旁邊的那間廂房。」

天歌愣住，「有人要來住？」

「嫡小姐您啊！孫嬤嬤說太后想嫡小姐宮住幾日多陪陪，故而讓奴婢們把那間廂房先收拾出來，每日用暖爐驅驅寒氣，再擺上幾盆艷麗的鮮花，說是嫡小姐您喜歡。」宮據實回稟，聽在天歌耳朵里卻別有深意。

剛剛還在想，到底該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讓皇祖母點頭把自己留在宮中，皇祖母卻早就替收拾了一間房。

如果不是巧合，那便是皇祖母料到自己會有此步。

不想將皇祖母牽扯其中，可是明睿智如皇祖母，也曾是戰場梟雄的楚太后，早已觀時局。

天歌不再問話，默默看著那些宮走去廂房。

許久，轉步延禧殿，進了室。

楚太后正在喝茶，見到天歌自是欣喜，便孫嬤嬤再去沏一壺新茶過來。

孫嬤嬤抬手時，天歌搶先一步握住茶壺，打開時發現裡面裝了兩倍量的龍井。

「皇祖母不該喝濃茶。」天歌語氣中沒有埋怨只是關心，剛進來時便聞到室盈溢的茶香過於濃郁。

「沒事。」楚太后笑言，無比慈祥朝天歌招手示意坐下來，「天歌你來的正好，哀家怕是老了，這幾日越發想你，一日看不到就想的，不然這樣，你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搬進宮裡陪哀家住段時間？」

天歌由著楚太后握住的手，心緒一時澎湃。

楚太后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見其沉默，楚太后輕拍著自己孫的手背，笑容依舊溫和，「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也沒關係……」

「孫不想北冥淵繼承皇位。」天歌突兀開口，不止楚太后，孫嬤嬤都跟著一驚。

這種時候不用楚太后示意，孫嬤嬤亦知道該怎麼做。

待孫嬤嬤端著茶壺離開，楚太后拉著天歌的手越發了許多，「天歌……」

「皇祖母想說什麼孫知道，但這是天歌選的路而且……天歌已經走在路上，斷無回頭可能。」

覆巢焉有完卵，以北冥淵的心，他朝得勢又如何容得下曾經比自己還要威風八面，叱吒風雲的楚太后。

最最主要，楚太后已經悉的意圖，且在不餘力的幫助。

再瞞，便是的不該。

楚太后沉默，握著天歌的手緩緩落回到杯，杯里的茶很濃，之前無意識喝了半壺，「你舉薦裴卿，是希他能醫好皇上？」

天歌知道，皇祖母已經接事實。

也證明，皇祖母早已看清事實。

「裴卿是北冥淵的人，後天馮棋擺下第三關時楚世子容祁會舉薦屈平，屈平才是孫的人。」天歌不打算瞞，亦清楚告訴楚太后，裴卿宮的目的就是想讓皇上『理所當然』駕崩。

而裴卿與屈平之間，似乎有很深的怨恨。

甚至連北冥淵跟屈平之間有仇都說的一清二楚。

該告訴的，能告訴的，天歌一字不差。

楚太后沉思，天歌便在對面等沉思。

「北冥淵，現在不能死。」楚太后抬起頭，「屈平不可以對北冥淵手。」

「孫明白，我大齊剛剛經歷『妃』一案，棟樑之材一夜之間被北冥淵滅掉半數，皇上昏迷整三年，北冥淵縱然罪該萬死，若他亡，趙國必定趁虛而，餘下五國除了與趙國一般躍躍試便是觀，當無一人願意出援手。」

天歌看向楚太后的目，猶為堅毅，「孫由始至終，都希大齊好。」

「七國百姓無罪，若因個人恩怨累及戰禍連年生靈塗炭，非哀家所願。」楚太后雖已年邁，氣度跟視野都令天歌佩服的五投地。

「孫只是不想讓北冥淵登基，他不配。」天歌沒有告訴楚太后，就是銀面。

局跟涉險，是兩碼事。

「祖母能問你一句，為什麼嗎？」楚太后想知道的是，自己孫會為此付出多。

天歌想了想，「孫想守護鎮南侯府。」

朝局如此明了，一旦讓北冥淵登基，之前所有反對他的那些大臣能有幾人得善終，又是不是有人能得善終！

鎮南侯府除去二房，清跟自己的哥哥君離，還有遠在邊陲的三叔皆是保皇派的人。

縱是真正的天歌，想要對付北冥淵也不是沒有理由。

未及楚太后開口，天歌又道，「孫更想皇祖母能平安。」

這世上，在乎的也就是這麼幾個人了……

「且等容祁保著屈平宮，他便也住在延禧殿吧。」楚太后聽完天歌的解釋后，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天歌一臉懵。

「皇祖母，容祁他可以隨屈平一起住進醫院，因為屈平雙盡失，他必須留在……」

「裴卿哀家怕是控制不住，但屈平必須在哀家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介時哀家會找借口讓屈平住進來。」

楚太后神凝重，「北冥淵既然找他們宮，沒有結果誰都不可能出去，哀家讓你跟容祁住進延禧殿，是希若真有那麼一日，哀家能護著你們清白。」

天歌明白楚太后的意思，可還是特別想抗議一下，「跟容祁一起住在延禧殿，清白……」

「你這丫頭，想的太多。」楚太后一改剛剛嚴肅之態，笑意溫和道。

天歌無語，真想問問楚太后，您確定是我想的太多而不是您想的太？

「此事就這麼定了。」

事實上，楚太后想的比天歌還要多，早認定容祁，喜歡那小子當自己的孫婿。

直到天歌離開，楚太后也沒開口問何以自己的孫會認得屈平。

如果沒記錯，屈平當年已經被腰斬於楚國……

皇宮，書房。

李誠瑞進來稟報時，北冥淵正在批閱奏摺。

自往生卷的事傳出來，李誠瑞一直都是謹小慎微，很主開口。

「什麼事？」北冥淵沒有停下來，冷聲問道。

李誠瑞得旨，這才稟報，「大姑娘那會兒宮去了延禧殿，聽延禧殿楚太后的意思，好像過幾日便讓大姑娘搬進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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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杭州回來開始碼字，更晚啦，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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