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樓里的胭脂,妖嬈嫵,眸流轉間勾魂奪魄攝了多男人的心,可那不是,現在才是。
只有在容祁面前,才會流出真實的自己。
看容祁極重,是主,也是命。
「看你說的,就像本世子很忙似的。」容祁尷尬一笑,「溫慈剛從閔川弄的好茶,除了你沒有別人喝過,嘗嘗。」
「天歌也沒喝過?」胭脂回坐到對面,落壺時見容祁臉略紅便知自家世子又在與胡謅,「胭脂逗笑的,世子別往心裡去。」
「沒有……沒往心裡去。」因為是胭脂,容祁沒戴面,那張俊臉紅的好生明顯。
胭脂垂眸淺笑,將茶杯舉至邊輕抿,「的確是好茶。」
「之前染修的事……」
「我來,是想問問世子對天歌的態度。」胭脂打斷容祁,「聽賽金花說將金翠樓到天歌手裡,與一起賭一局,不知此事世子可知道?」
「知道,與我說時我便將你是四海商盟的人告與知曉,且承諾會讓你助一臂之力。」容祁點頭,「獨孤艷諜路已斷,重建諜路的確是當務之急。」
胭脂垂眸,抬手品茶的瞬間,眼底那抹暗一閃而逝。
「世子相信天歌?」胭脂落杯,正開口。
「是銀面,值得相信。」容祁從不懷疑。
胭脂點頭,「世子既信,我便信。」
「胭脂,讓你陪我苦了,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世子還與我說這些豈不是拿胭脂當外人?」
胭脂阻斷容祁,眸堅毅,「這世上只有世子知道我是誰,而我,亦知道世子是誰,不管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世子,這條路我都走的義無反顧。」
容祁一時心暖,溫潤容綻放淺淡笑意。
就是這一抹笑,彷彿籠罩在胭脂上,驅逐這一生所有霾。
「對了,除了此事胭脂打聽到,閻王殿與忘憂城的人之所以聚到齊都,為的是傳說中的神,往生卷。」
容祁愕然,「往生卷是什麼,這消息你怎麼得到的?」
「忘憂城的副城主親口說的。」
胭脂頓了頓,神微沉,「不過我瞧著他倒像是故意給我的樣子,許是想借著金翠樓把這件事傳出去,至於往生卷,胭脂似在讀哪本經卷時見裡面提到過,相傳得往生卷者,可令死者靈魂重歸世,依附到另一個人上。」
「靈魂重歸世……」容祁心中一念,毫不保留的展現在臉上。
胭脂知道對面那個男人在想什麼,心底泛起一酸,「世子在想獨孤艷?」
「如果有可能,我倒希可以讓獨孤艷重生。」容祁當胭脂是親人,便將心裡話也掏出來,「本世子平生沒真正佩服過誰,只有獨孤艷。」
「的確是位巾幗。」胭脂從不否認,像獨孤艷那樣的子就像是太,能讓每一個見過的人到那份耀眼卻不刺眼的芒,讓人心生嚮往,甘心願頂禮拜。
也只有像北冥淵那種心暗到極點的人,才會容不下這樣的芒。
「是一個時代的象徵。」容祁抿,亦是他此生最大的憾。
胭脂走的時候,容祁讓把往生卷的事傳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想嚇一嚇北冥淵。
可他又不希北冥淵真就給嚇死了,那混蛋不該死的那麼容易……
天漸暗,馬車停在世子府的時候天歌便差啞七回府,轉獨自登上石階。
府管家見是天歌,立時回去稟報。
不多時,一竹青長袍的衛子默自親迎出府門。
明知衛子默握著自己死,天歌卻沒有半分忐忑。
「大姑娘登門,子默榮幸之至。」衛子默是真的走出府門,側謙謹作了個『請』的姿勢。
看著分明像一個謙謙儒雅的讀書人,左臂垂落的袖更顯出幾分單薄,武功之高竟讓塵莫及。
天歌顯出幾分寵若驚,「世子客氣,天歌不請自來,也不知是否唐突。」
「沒有,請。」二人府,衛子默吩咐玉嬋準備幾道衛國菜式,便與天歌步正廳。
廳,天歌抬手將酒擱到桌上,「醉仙樓的純釀,也不知道世子喜不喜歡。」
「大姑娘拿來的東西,自是不俗。」
衛子默與天歌閑談幾句的功夫,玉嬋已經將菜擺到桌上。
待菜齊,玉嬋將天歌帶來的酒各自斟滿,之後懂事退出正廳,且將廳門帶。
之前彼此寒暄倒不覺什麼,此刻坐到桌邊,天歌想要言歸正傳的時候,方才恍然與衛子默其實並不。
就算相信衛子默是友非敵,就算衛子默救過的命,可他們之間還缺時間。
「蕭文俊是子默抓的。」如果子顯無事,衛子默也希能有時間與天歌慢慢悉,慢慢表明立場。
奈何勢所迫,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爭取眼前這位大姑娘的支持。
「呵。」天歌用笑意掩飾尷尬和震驚,「天歌的確懷疑,卻未想世子能如此坦誠,冒昧問一句,世子坦誠的原因是猜到什麼了嗎?」
「子默猜到大姑娘便是大齊前太子妃獨孤艷麾下副將,銀面。」衛子默淡聲開口,目堅定。
沉默片刻后,天歌抬頭,「世子猜的對,我正是。」
天歌料到衛子默能猜到自己的份,在他看到『一劍斬擎天』之後就什麼都不用猜了。
而就像衛子默承認的那樣,的確懷疑蕭文俊失蹤與衛子默有關。
因為當年凰曾與提過蕭文俊外祖母周氏與衛國許雲鶴的關係,而那日溫玉又與提及衛子默是如何把好好的一隻鶴鵪鶉的。
如此分析,衛子默想要繼續打許雲鶴,只要以蕭文俊威脅周氏與其徹底決裂即可。
誠然這件事會讓周氏記恨,可權衡利弊,衛子默還是賺的。
「大姑娘今日來,想衛某放了蕭文俊?」
衛子默既知天歌份,便能猜到未來要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如何爭取更多的支持跟助力於而言再重要不過。
很明顯,蕭文俊是想要爭取的對象。
話已經被衛子默挑到這個地步,剩下的只有選擇。
到底是南越跟周氏,還是衛國跟衛子默,只能選擇一個。
「天歌是覺得,世子想要對付許雲鶴,不一定非要以激怒周氏為代價,這並不是雙贏的辦法。」天歌總覺得以衛子默的心志,不該只想到這一層也不該貿然走這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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