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管家為了給屋裡雪瑤提個醒,便刻意放大音量,「凝秀,側妃來探二小姐了!」
院中,獨孤突然止步,狠眸子猛然轉到凝秀上,「你凝秀?」
凝秀知道自己干過什麼,心裡咯噔一下,「回……側妃,奴婢……奴婢……」
「在本宮面前居然敢不下跪,你們兩個給本宮過去教教規矩!」獨孤怒意橫生,雙目寒涼,側兩個嬤嬤立時過去,一個把凝秀按在地上,另一個狂扇耳。
「力度不夠,給本宮狠狠打,沒停就不許停下來!」獨孤恨凝秀,可更恨屋裡面那個。
如果不是雪瑤,兄長豈會落到今日這般連命都保不住的下場。
房門被嬤嬤推開,獨孤懶理院中陣陣慘,大步衝進室。
榻上,雪瑤早有準備,可還是敵不過獨孤出現那一刻整個房間里驟然降下來的溫度,心略有些抖。
「雪瑤拜見側妃……」雪瑤強撐子半臥,恭敬垂首。
榻前,獨孤冷然站在正前方,左右豎著四五個長相兇橫的嬤嬤。
見獨孤不說話,雪瑤咬咬牙,好似用儘力氣搥床起,正要下床時子一個趔趄跌下床榻。
「呃……」雪瑤裝的很像,眉蹙,雙吃力抬起然而堅持不到一秒鐘便又重重落下,「側妃明鑒,雪瑤自天牢出來后染了風寒,整個子像是被車碾過一樣,實在彈不得。」
獨孤櫻猩紅,雙眼比更紅,「既是二姑娘不能,你們兩個過去幫幫。」
眼見獨孤邊兩個嬤嬤走過來,雪瑤心下一,這是要。
「呃……」宮裡嬤嬤別的不行,折磨人的手段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兩個嬤嬤一過去,立時將雪瑤拎起來左右故意疊按在地上,其中一個嬤嬤單腳狠踹雪瑤疊在上面的小,那種覺,形同夾刑。
「二姑娘雖然病重,但大齊乃禮儀之邦,禮不可廢。」
「雪瑤……拜見側妃。」雪瑤疼的額角直冒冷汗,心底滋生恨意。
獨孤踩著戾氣的步子走過去,略俯,「何必客氣,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本宮與你差點兒就是一家人了。」
雪瑤就說,獨孤不可能平白無故找。
「本宮昨日去天牢見過兄長。」獨孤直起形,「兄長別無他願,只希能再見你一見,走吧。」
就在獨孤道明來意轉時,雪瑤抬起頭,「側妃明鑒,雪瑤染惡寒在,實在不易走……」
『啪—』
這掌獨孤早就想打了,這會兒看到雪瑤慘白臉上霎時浮起的五指印,多日來積聚在心底的怒火才算消一消,「雪瑤,你忒不識好歹,本宮親自接你你還要拒絕不?」
「並非雪瑤拒絕,實是在雪瑤這子……」
『啪—』
又是一掌!
「今日你就算死,也要去了天牢之後再死,給本宮抬去天牢!」獨孤因怒意口起伏劇烈,恨聲低吼。
偏在雪瑤與兩個嬤嬤掙扎時,孫荷香帶著府上丫鬟衝進來,「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兒!」
眼見孫荷香帶著幾個丫鬟衝過去與嬤嬤扭打團,獨孤眸驟寒,「你們鎮南侯府的人好大膽,以下犯上是死罪!不想死的都給本宮住手!」
被獨孤這一吼,室一時安靜下來。
「側妃,瑤兒染惡寒,大夫囑咐一定要臥床休息否則會有生命危險,臣婦求側妃高抬貴手放過我家瑤兒……」孫荷香跪爬到獨孤腳底下,凄苦哀求。
雪瑤平日里雖嫌孫荷香蠢,但那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娘!大齊有國法,我們沒犯法相信側妃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是呵,本宮的確沒想拿你們怎樣,只不過想讓你雪瑤到天牢見一見本宮的兄長,不行嗎?」獨孤踢開孫荷香,一步步走到雪瑤面前,「本宮兄長為了你連命都搭上了,你就這樣狠心,連他最後一面都不想見!」
「雪瑤與他不,不知道有什麼非要見的理由。」雪瑤也帶著氣,抬起頭,眸狠。
獨孤怒極反笑,猛然抬手!
就在這一刻,外面急匆跑進一個嬤嬤,「大事不好了!剛剛天牢傳出消息,指揮使大人已經認罪了!」
抬起的手停滯在半空,獨孤猩紅眸瞬息湧起驚濤。
雪瑤害怕,卻強撐著與獨孤對視。
「雪瑤,本宮記住你了!」獨孤狠咬皓齒,倏然轉。
隨著院外慘聲止,屋雪瑤癱坐下來,搥在地上的手忍不住發抖。
「兒……兒你沒事吧?」
孫荷香急忙跪爬過來抱住雪瑤,心疼看著自己兒腫起老高的臉,揮淚如雨,「現在怎麼辦?獨孤要是看到獨孤瑾死了一定把這筆帳算到你頭上,咱們可怎麼跟斗啊?」
「哭什麼哭!哭有什麼用!」雪瑤推開孫荷香,緩慢從地上站起來,惶恐的眸子漸漸冰冷,「獨孤瑾都死了,獨孤還有誰能依靠!我偏不信太子能為了一個側妃放棄像父親那樣的忠臣,若真鬥起狠來,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可到底是主子……」孫荷香憂心不已。
「獨孤艷不也是主子麼!」雪瑤冷哼,「獨孤這兩掌,我早晚有一天加倍還給……」
自獨孤離開鎮南侯府,一直都知道西院發生什麼事的天歌亦跟著離開。
此刻天牢拐角,天歌分明看到獨孤帶著一從天牢里走出來。
獨孤瑾死了。
白綢布下,一隻手落在了單架外面。
那應該不能用一隻手來形容,五手指上的每一個骨節都在外面,沒有指甲,皮都跟著落大半。
就算不窺全貌,天歌也能猜想獨孤瑾死前都經歷了什麼。
可憐,也可恨!
見獨孤帶著獨孤瑾的走遠,天歌本能轉時,忽聽到兩名獄卒的對話。
「你說這獨孤瑾跟丁大人是不是有仇?」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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