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葉清華，禮部尚書葉重次，葉芷惜的妹妹。

天歌沒有回答的問題，亦未解釋。

葉清華也不覺得尷尬，轉坐到天歌另一側，「跟你說件事，衛國已經派二皇子衛子默過來監審衛子軒被殺一案，還有四天衛子默就要到了，聽說那個人極為難纏，想救古若塵的話，最好快點兒。」

天歌轉眸，些許不解。

旁側，蘇狐把頭探過來，「幹嘛要跟我們說這些？」

葉清華咧，笑的十分灑，「巧了，我也喜歡古若塵。」

面對葉清華的直爽，天歌跟蘇狐臉上沒有半點表。

可以說，眼前二人淡定的超乎想象。

最後還是蘇狐開口，「我的意思是，這種話你應該跟葉芷惜說，可是太子妃。」

天歌十分欣，終於有一次自己與蘇狐的關注點謎之相同。

提到葉芷惜，葉清華眼中明顯一暗。

然後就不用說了。

葉芷惜是北冥淵的太子妃，古雲奕是北冥淵心腹，而古若塵則是古雲奕不怎麼待見的弟弟，葉芷惜但凡有腦子也不會替古若塵出頭。

這種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換作誰都不會幹。

葉清華單純，應該不會想到這些。

武院課業結束后，天歌起走向文院。

蘇狐想跟過去，奈何後山有人請。

天歌驚訝於某人連一點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老老實實跟著封玄去了後山。

也不知道公孫佩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將一塊頑石磨礪這樣。

其實公孫佩的手段很簡單。

可以不服，打到你服！

文院之後，天歌方知今日棋室課業取消，容祁沒來太學院。

不用想，知道容祁去了哪裡……

虎騎營，主營帳。

清知道穆宸會來，昨晚之事他已經從天歌送來的信里得知一二。

營帳的炭爐里加了火，矮桌釜中的烏龍茶剛好三沸，其波滾浪涌，茶香四溢。

氤氳霧氣騰空而起，裊裊生煙。

李林蓋好爐蓋，恭敬退離。

「袁珪是齊人，他是你們派到楚國的細作？」穆宸想了整夜，就只想出這一個理由。

清不語，抬手提起沸壺斟滿穆宸前骨瓷茶杯。

釜坐回薪火，重新沸騰。

薪火里不時傳來的噼啪聲越發顯出營帳的安靜。

清的記憶，緩慢開閘

「你之前問我那片葬崗里，我在祭奠誰……」

清雙手握著茶杯，拇指無意識過杯沿，一遍又一遍，「那是一位大逆，他的名字在大齊至今無人敢提起。」

那位大逆的名字百里絕，年時便與還不是齊帝的北冥景結拜，十五歲征戰沙場，立戰功無數，曾救武安侯秦淳跟平遼侯君牧的於危難。

封侯拜將之後，清跟古禹都曾在其麾下任過先鋒。

最輝煌時，百里絕被封一字並肩王。

他功高蓋世，細算起來比前太子妃獨孤艷打的勝仗還多了三十幾回。

然而大齊好似陷一個死循環，越是人傑就必然逃不了橫死的下場。

百里絕被凌遲而死，滿門抄斬。

那也是一個聞之令人心碎的故事。

「原來那片葬崗里，葬的竟是百里將軍……」穆宸知道百里絕，那是一個神話，「可這跟袁珪有什麼關係？」

清抬頭，眼中那抹悲傷愈濃，「當年百里將軍被誣陷投敵叛國，證據確鑿，任誰都不能扭轉乾坤遂被凌遲，滿門抄斬……刑場上他未替自己辯駁一句，那場面本侯至今想起都心痛如錐。」

穆宸不語。

清繼續道，「之後很久，本侯有幸抓到一個潛伏在我軍營里的楚國細作，我從他裡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百里絕從未背叛大齊，他中了穆武，也就是你父親的反間計。」

穆宸皺眉，「不可能，父親從未說過此事。」

「這種事何等機，涉及之人又何等尊崇，莫說你父親不敢說，此事經我細查證據確鑿之後稟報皇上，以皇上跟百里絕異結拜的份都沒敢貿然替百里將軍翻案。」

清握著茶杯的手，了，「當日你說報仇，本侯一時意氣便也與你說過，若真提到報仇，你我當有一戰。」

「兩國戰，兵不厭詐……」穆宸心虛辯駁。

「那本侯又何錯之有？」清盯著穆宸。

穆宸忽然語塞，他無力再辨。

「說回袁珪。」清收斂心境，「百里絕一生未娶，雖無子嗣卻在戰時撿過一個男嬰，那男嬰一直被他養在平州……」

如果不是天歌昨日那封件，清幾乎忘了這件事。

現在想起來，當年被人從平州押回皇城的必然不是百里絕義子，袁珪才是……

營帳外，天歌來的時候容祁直接就鑽進車廂里，然後就把雷伊出來數落。

被人調包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不能想辦法告訴他一聲呢？

雷伊表示你還想我怎麼想辦法告訴！

穆宸有可能掉眼淚還是有可能咬人？

他已經用盡洪荒之力了好麼。

容祁無言以對便開始自找臺階，他也是很聰明的想到穆宸不會哭那個狗樣才懷疑的。

說到哭，容祁就想問問雷伊怎麼做到的，好歹也是個男人。

雷伊想法很簡單，在無人能靠的況下，他只能靠自己眼淚把人皮面衝下去。

天歌在旁邊聽完整個過程后，就問了一句，「是誰把你迷暈的？」

然後世界就安靜了。

雷伊退下去之後，容祁朝天歌邊坐了坐，「你知道袁珪是誰？」

「一個被仇恨，蒙蔽心的人。」天歌破天荒沒嫌容祁多事，子懶懶靠在車廂背板上。

彼時袁珪說自己是平州人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袁珪是誰了。

天歌只是沒想到，袁珪為了給百里絕報仇竟然可以蟄伏在穆武邊那麼長時間。

而他寧願死也不想解開齊楚在那一戰結下的仇怨，應該也是恨齊皇當年沒有力排眾議保下百里絕吧。

他的恨，害死了太多無辜的人。

天歌想到了自己的仇，這才是真正不能釋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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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所有親的留言，小雲就又滿復活啦，貳肆肆貳叄玖玖玖伍，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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