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獨孤艷！

他只在獨孤艷眼中才見過那樣平靜又充滿殺機的目，如此凌厲又鋒芒畢！

只有獨孤艷才有這般睥睨天下的氣場！

妖月無意識向前，腳底踩空，整個人撲通跪地，狼狽至極。

天歌就這樣回眸著這個男人，曾幾何時他們有說有笑，託付過生死。

在目沒有變得悲涼之前，天歌轉眸，走出青玖門。

「你不是獨孤艷……獨孤艷早就死了！死在奉天殿死在我手裡—」妖月兇狠捶地，怒聲咆哮。

他沒錯，棄我去者皆不可留！

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皇城裡突然多了這樣一則傳言，當初護獨孤艷至死方休的烈雲十三宗里，有一個叛徒，白澤。

在出賣獨孤艷跟烈雲十三宗之後，白澤改頭換面，了魚市青玖門的妖月。

只不過傳言出來的時候，魚市已經沒有了青玖門。

相比別，魚市裡更有興趣的是青玖門的消失，這讓他們想到了當日的南無館。

時間如流水，它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任何事而停下腳步。

轉眼功夫，蘇狐功熬過作為公孫佩徒弟的最初一個月。

這一個月，蘇狐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有多次死裡逃生，有多次沒逃出來。

沒逃出來的況下則是公孫佩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把他救出來的。

「這麼說起來，公孫佩人還不錯。」房間里，娘看起來心很好，白綢緞在肩頭如流水，瑩如一束月。

「姨，公孫佩救我充其量是良心發現，人還不錯這種結論你是怎麼得出來的？」蘇狐無比心痛覺到，自從家裡那個老東西認可公孫佩之後，娘對公孫佩的態度較之前那真是天壤之別。

娘抬頭，水明眸溢出華彩，「他沒留下你自生自滅，不是很好麼。」

蘇狐淚崩。

「對了，主公有來信誇讚公子好眼識。」娘收起白綢，言歸正傳。

蘇狐不屑，「這很有可能是反話嘲諷。」

「絕對不是。」娘起走向蘇狐，「誰能想到呢，南無館竟將青玖門活生生出魚市，那青玖門背後站著的可是北冥淵啊！」

「那就說明南無館背後站著的，是比北冥淵更高明的人。」蘇狐聳了聳肩，從床上下來后提起長靴。

「可逍遙王怎麼看都不像是更高明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被鬼窟羅剎玩到命都沒了半條。」娘不以為然。

「待到山窮水盡時，必有水落石出日。」蘇狐直起，「姨，把那枚大補丸給我。」

「那可是主公留給你保命的東西，你就這麼送給天歌了？」娘有些不舍，但還是拿了出來。

「天歌可有意思了！」蘇狐接過純金方盒后，大步走出房間，「替我告訴那老東西，別誇我，老子不起……」

娘默然看著蘇狐離開的影，紅抿笑。

若主公聽到這句話，必然要氣到炸……

太學院，武院。

天歌與穆宸擂臺比武的事幾乎人盡皆知，這會兒來武院，收穫的大多是敬佩跟尊崇的目。

穆宸是誰沒人不知道，若換作自己，能不能活著走下擂臺都是未知數，更遑論平手。

「天歌，傷口怎麼樣？」最先走向天歌的是古若塵，然後是君無殤，一個神俊逸，一個飄逸寧人。

天歌最大心愿，就是這兩個人能夠一直站在邊。

至於……

「天歌，你過來！」

看到蘇狐的時候，天歌就像看到一個偌大橘子朝自己滾過來，扭頭就跑。

然而蘇狐輕功遠比印象中快。

「給你看樣好東西！」蘇狐從後攬住天歌肩膀，力道很輕。

旁側，古若塵與君無殤深知蘇狐子，便不急著跟他搶，轉回去。

不等天歌開口，蘇狐已然將純金方盒裡的大補丸拿出來，舉到天歌面前，「我自己都捨不得吃的東西，送你了。」

芳香味道撲面而至，天歌雖不懂醫，但聞味兒就知道不是凡品。

吃，還是不吃？

蘇狐送來的玩意能不能吃！

「你是不是不了？不了我喂你啦？」聽到這句話之後，天歌立時接過大補丸塞進裡，口即化，一點點噎人的覺都沒有。

這時，封玄至。

所有人歸隊之後，封玄分派今日武練重點，四人一組，相互切磋。

這種歷練的目的在於增強同組組員的默契，同組員之間必須十分了解。

每一個作每一個表所代表的意義都要記於心。

同組協作，最忌我一個眼神，你兵荒馬。

天歌因傷在，只能坐在旁邊觀戰。

之前武院月考，古若塵第一，蘇狐擊敗君無殤至第二位，君無殤第三，後面的排位天歌大致明了。

此刻見蘇狐與君無殤切磋，天歌暗驚蘇狐變化。

武功路數未變但輕功至提升大半。

被公孫佩天天朝狼窩裡塞的蘇狐表示，他沒辦法不提升啊！

這會兒古若塵走過來，坐到天歌邊，「之前想去看你，又覺得貿然到鎮南侯府有些唐突，所以這補藥便留到現在才有機會給你。」

天歌見古若塵掏出一個十分緻的方盒，裡面同樣裝著一枚藥丸，淡青的。

「多謝。」天歌不好推辭，且在古若塵期待的目中又不好收起來，索擱進裡，「兵部侍郎這段時間沒來武院？」

「哥哥？沒來。」古若塵淺淡抿。

「那日是之事，你別放在心上。」天歌對淮侯府舊事多了解一些，輕聲勸。

古若塵點頭，「我沒放在心上，只盼哥哥何時也能不放在心上……我去跟蘇狐對兩招，免得他太傲。」

古若塵不想讓天歌看到自己那份傷，起離開后君無殤亦過來給天歌送葯。

天歌激，當場服下……

自武院離開時，天歌在十二個須彌座前遇到容祁。

確切說是容祁在這裡等了一會兒。

馬車裡，天歌就想問容祁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去哪兒你就跟來？

容祁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想說穆宸這幾日看起來十分詭異，讓天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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