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在北冥淵也是同樣想法。

他雖未見過銀面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銀面對獨孤艷絕對服從。

當年獨孤艷奉行的宗旨是朝堂不與江湖來往，即便烈雲十三宗最鼎盛時，也從未將手向江湖。

現在妖月說江逸背後是銀面，北冥淵能不笑麼。

「你覺得本太子該不該答應他的請求？」北冥淵抬眸看向古雲奕。

對於這個問題，古雲奕並沒有單純的回答該，還是不該。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了妖月剛剛的那番話。

誠然銀面一說可以判定為子虛烏有，但有一點妖月沒說錯，南無館跟逍遙王的確是未知的患。

這個世上，人心易變。

當年沒有野心的北冥狄，不代表現在沒有。

誰也不敢保證，看似無為的北冥狄會不會為北冥淵籌謀登基的最大阻礙。

是以，北冥淵決定答應妖月的請求。

傾國庫之力，助妖月剷除南無館……

冬以來難得的好天兒，暖著回紋窗欞照進來，整個棋室里溫意如春。

臺上的楸木棋盤上依舊擺著一副殘局，像葉芷惜和唐思煙這一類的新生毫無難度解開，起離去。

這樣的殘局對雪瑤雖不如葉芷惜們解的快，但也不難。

不過沒著急解，眸子一直盯著容祁看。

但凡能多一分相的時間，都不會浪費。

嚴格說棋室里多一半子的心態都是如此。

自從那日衛世子府親相半日之後，雪瑤相信容祁心裡是有自己的，只是因為自己份不如天歌尊貴，他才不得已向天歌示好。

畢竟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

容祁的眸子則不時關注天歌。

魚市裡發生的事他聽說了，就與妖月較量的過程看，天歌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住緒。

至於天歌執意要與妖月打一場，無非是想驗證落日訣。

只怕，已經接了現實。

縱然殘酷，也好過蒙在鼓裡。

雪瑤盯著容祁，容祁盯著天歌，天歌則盯著窗戶。

整整一個課業下來，天歌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直到棋室里最後一位新生離開，天歌依舊搥腮保持最初的作。

容祁想來想去，雖然這個時候不適合跟天歌搭訕，一個不小心有可能會被殃及，但總好過看著天歌在那兒化石。

於是容祁走過去，「咳……」

天歌無於衷。

「咳咳……」容祁刻意加重語氣。

百咳無效，某人乾脆推了天歌一把。

然後就見天歌一個冷不防腦袋磕到了桌面上。

睡著了啊？

容祁驚。

天歌是了多大打擊，都開始睜眼睡覺了！

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在睡覺，天歌垂眸，迅速將案前殘棋解開，之後起繞過容祁走向房門。

就在容祁尷尬到想死的時候，天歌突然下腳步，「喝酒去不去？」

於是容祁第一次被天歌邀請，上了的馬車。

天歌選的酒肆並不大，地方也偏，但好在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家酒肆釀的兒紅乃自釀，有方的那種，即便是醉仙樓也比不上。

天歌帶著容祁到了二樓最裡面的雅間，直接朝店小二要了十壇兒紅，二斤醬牛。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兒紅，容祁忽然有種錯赴鴻門宴的覺。

「大姑娘這是……」

「喝酒。」天歌沒給容祁說話的機會，直接打開一壇兒紅遞過去。

容祁知道天歌心不好，索接過來淺酌一小口。

天歌未理容祁，徑自打開一壇，狠灌之後抬起頭，「聽說穆宸要來了。」

容祁頭疼，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個名字。

「嗯，聽說了。」

「穆宸在大楚是個傳奇，好像容世子年時剛好與他同在一個學院？」天歌知道穆宸要來，便刻意打聽過此人。

「確切說，是他剛好與本世子在一個學院。」容祁糾正道。

天歌灌了一口酒，「那時他在學院里績驕人吧？」

「也就……一般般……」想到那些年的辛酸，容祁從被淺酌潛移默化就變了主暢飲。

天歌蹙眉，「那為什麼我打聽到的消息是穆宸從未屈居第二？」

「有這種事？」容祁佯裝驚訝，隨後又似想起什麼，「那是因為本世子讓著他。」

天歌瞭然點頭，「是嗎？那容世子讓的好徹底。」

容祁自認他這輩子很說真話，這會兒難得說句真話，倒還沒人相信了。

喝酒！

二人聊來聊去，五壇兒紅見了底，話題也沒從穆宸上扯開。

容祁以為天歌是想打聽穆宸的消息，所以才請他喝酒，問的這些問題都是想更好了解穆宸這個人。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其實不是。

天歌就想驗證兩句話。

第一句是蘇狐告訴的，心不好的時候看到比自己更倒霉的人心就會好一些。

然而並沒有。

第二句是一醉解千愁，也沒有。

容祁倒在桌子上的時候天歌喝凈最後一壇酒，起離開之前對著容祁說了句勾起你傷心往事了真是對不起……

城郊虎騎營，已經來了有三日的穆宸與周遭士兵一起，遠遠著清在校場上揮劍練兵。

雖然這種程度的練兵本看不出清實力，卻可以從很多細節判斷出清出手的習慣。

間休時，穆宸以解手為由離隊，在不遠見到了等候許久的追風。

據追風報，炎已經讓清吃下芙蓉魚骨，一切進展順利。

「讓炎準備第二道菜。」穆宸解完手，朝遠校場掃了一眼，「容祁呢，還活著？」

「屬下打聽到他一年前開始在大齊太學院當教習，近段時間與鎮南侯府大小姐天歌走的很近。」

「清的兒？」穆宸挑眉。

見追風點頭，穆宸眼中閃出一抹嘲諷之意，愚蠢。

鼓聲擂起，穆宸退了追風，轉走向校場……

皇宮，延禧殿。

楚太后在聽到孫嬤嬤的稟報時，微闔雙目緩慢睜開，神並無意外。

事實上顧紫嫣能忍到現在才對北冥景下手，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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