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刺目的柱從高空降下,伴隨著不知道比雷鳴震耳多倍的炸響,在轟擊到地麵後發出更為恐怖的璀璨芒。
一時間,整個盆地及周圍環境全都變了白茫茫的一片,那種極致的白,即使閉上眼睛並用手遮住,也能夠讓在場的眾人到眼球因強照而產生的刺痛。
綻放出來的芒都如此強烈,炸所產生的高溫無疑更為恐怖,哪怕沒有在打擊範圍之,甚至距離邊緣區域都極為遙遠,盆地之的契約者們也能夠到空氣中傳來的炙烤。
部分實力低下的契約者甚至無法忍這樣的高溫,不得不使用相應的裝備道予以緩解,否則就會髒灼傷,呼吸困難。
為了能夠確保將秦暮轟得連灰都不剩,[械魂]顯然是積攢了規模相當恐怖的能量,威力上雖然沒能到達主世界那次清圖炮的離譜程度,破壞效果也是異常的恐怖。
這一擊之下,畸變源直接被打到瀕死,由和骨骼凝聚的高塔盡數倒塌,整個盆地之中沒有一好地方,目盡是支離破碎的景象。
而這,直接造了整戰局的逆轉。
畸變源陷了癱瘓狀態,作為主要兵種的狼鬼當然也就沒有了後續的增員,以至於敵方的數量優勢重新開始凸現,神空間一方的戰線開始以緩慢但平穩的速度收。
正麵的拉扯戰開始占不到便宜,中堅戰力的況頓時力驟升,尤其是災厄巫、湯圓和腐敗憎惡等秦暮下屬勢力所在的戰圈,麵對的敵人短時間就翻了一倍,戰鬥烈度呈幾何式暴漲。
好在,它們各個都是boss級麵板,由於長期到秦暮的各種摧殘……呸!定向培養,又都以生存能力見長,在周圍還有金傀儡輔助的況下,雖然不再像先前那般遊刃有餘,但一時半會也翻不了車。
不過即使如此,眼下的況對於防守方來說也依舊不容樂觀。
畸變源的沉寂不隻導致了狼鬼數量的後繼無力,還使得城市失去了堡壘作用,環境優勢的不複使得神空間這邊的局勢雪上加霜,士氣大打擊。
屬於三方聯軍的員則無疑是完全相反的況,他們從通過傳送門開始就一直莫名的憋屈,明明實力上要比敵人超出許多,卻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此時終於看到了順風局的希,一時間氣勢正盛,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此時這樣大好的形勢之下,作為首領的三名法職業者卻是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形越發虛幻的[持鍾人]撤掉了上用於躲避轟擊的[虛空壁壘],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又用神進行了大麵積探查,上散發出來的能量波越發現出緒上的煩躁。
在他旁邊不遠,積又水了不的[永夜暴君]同樣渾充斥著不好惹的氣息。
上依然遍布著一道道滿眼球的裂口,隨著那些眼球不斷地掃視著周圍,其表由黑暗質凝聚出來的那一隻隻魔半越發狂暴,看上去隨時可能互相打起來。
終於,在[永夜暴君]看起來即將狂暴到頂點的時候,表的裂口突然猛地撐大,麻麻的眼球破碎的過程中,一條條表麵長著獠牙大的漆黑手展出來,對著周圍不停地揮舞和撕咬。
虛無的空間被手擊出明顯的波紋,隨後又被獠牙大啃咬得支離破碎,流出如墨的漆黑。
[持鍾人]對於同伴的行有所察覺,在空間出現破裂,與影世界相互集的瞬間,澎湃吸引力從其掌心發,從塊漆黑的區域中扯出了一道模糊的幻影。
“嘖,躲得這麽深都能被你們揪出來,還真是魂不散啊。”
一道有些戲謔的聲音響起,被從黑暗中離出來的虛影在銀的芒中一閃而逝,隻留下些許螢火蟲般的點,在兩化的冷哼聲中隨風消散。
同一時間,秦暮的形出現在[持鍾人]與[永夜暴君]的對麵,他懸浮在半空,隻有上半徹底凝實,腰部以下則空空,虛幻中帶著些許遊離的熒。
為了避免被[持鍾人]趁機錮,他主打斷了複活的過程,以至於部分軀殘缺,好在他恢複能力變態,隻是說話的這陣功夫,與骨骼就已經完了再生,重新四肢健全。
“又是[奇跡複活]……”
[持鍾人]挲了幾下手指,著那些應該殘留在指間的覺,不難以置信地道:
“這怎麽可能?你的複活次數明明已經被消耗掉了!”
雖然早在沒有接收到擊殺提示之時,他心中就已經有所猜測,但真正麵對這一況,他還是忍不住覺現實充滿了離譜。
為了完剛才的那一波攻擊,他們可以說是機關算盡,手段盡施,而且各自都付出了不代價。
他本人消耗大量短時間無法補充的強大神,[永夜暴君]為了讓對方的通用複活手段和替手段失效而獻祭了不組織,[械魂]則是花費大力氣布置了軌道打擊設備,是限製範圍這一項,每時每刻就要消耗規模恐怖的能量。
然而即使如此,他們也依然沒能如計劃的那樣順利斬殺目標,甚至……都沒能測出對方的深淺。
這樣的現實,著實令人挫敗,讓他們深打擊。
“超凡世界裏的商人嘛,總是需要出一些危險區域,偶爾還會遇上不理智的客戶和貨源,所以對自己的生命安全總得有點保障,保命的手段稍微多了那麽一點,多麽合合理的事。”
秦暮以極為欠揍的口吻回應著[持鍾人]的驚疑,接著形就消失在了集的線之下,隻有稀碎的木屑在空中飄揚。
“還跟他廢什麽話?既然計劃已經失敗了,那就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我就不信他有那麽多資源能夠跟咱們三個一起耗!”
[永夜暴君]語氣冰冷地道,說話的同時,表麵布滿猙獰大的壯手用力揮舞,將剛剛通過替道完位移的秦暮再次拍得失去了蹤影。
事實已經證明,他們原本製訂的那些計劃,在眼前這個bug的上本毫無用,對方這誇張的生存能力,即使是在文獻中記載的那些[奇跡商人]裏,也絕對屬於極數的存在。
因此,哪怕他們一直在避免陷消耗戰的局麵,現在也不得不使用這種最為麻煩的打法,生生將目標上所有的替手段和複活措施全都消耗,否則這次圍殺就完全是個笑話。
“靈魂攝取!”
見同伴這完全沒有章法的戰鬥方式,[持鍾人]立即明白了的意圖,古樸法典翻頁間凝聚出一個巨大的灰暗團,懸浮在頭頂後發出一詭異的吸引力。
又完了一次傷害轉移的秦暮在距離兩化更遠的地方現出形,他剛打算取出蘊含空間之力的[鬼藤]進行一次傳送,就突然覺一陣心神晃,就仿佛靈魂要被離出來,向著那顆巨大的灰暗團飛去。
[永夜暴君]抓住了這一機會,巨大的手一個縱劈,準地砸在了秦暮的上,使其再次消耗了一個替道,形消失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持鍾人]手中的古樸法典書頁翻,在維持著灰暗團的同時,又釋放了一個控製型的技能。
“空間混!”
隨著這有些飄渺的宣言落下,一陣漣漪般的波以[聖典化]為中心擴散開來,轉眼間便覆蓋了周圍大麵積的區域。
秦暮幾乎是在漣漪橫掃過後的第一時間重現出形,隻不過在重現的瞬間,他麵下的表卻有些詫異,因為此時他所站立的位置,並不是預先選擇好的那個坐標。
真是,現在居然連轉移傷害後跳躍的位置都限了……眼見悉的巨大影正朝自己襲來,他立即放棄了轉移位置的想法,隻是給自己又掛了一網兜的替道。
砰~砰~砰~
一次次的手拍擊中,秦暮的位置接連轉移,但不論他的形消失多次,再度出現的位置都被圈定在了一個不算太大的範圍,但這顯然不是於他的本意。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表現出哪怕一一毫的慌張和焦急,隻是在敵人越發惱怒的目中氪著金。
“沒用的……”
“托了你們的福……”
“我現在的家底可以說……”
“是前所未有的厚。”
“至於你們……”
“化這種能力不可能使用太長時間……”
“之前又出現了那麽大的戰損……”
“就算你們接下來……”
“一直使用消耗最小的戰鬥方式……”
“又能堅持多久?”
一邊轉移著傷害,秦暮一邊給敵人施加心理力。
雖然因為每次被攻擊都會臨時消失那麽一瞬,以至於說話斷斷續續,但那雲淡風輕的口吻,實在是每時每刻都在挑撥著兩名極為忙碌的敵人的神經。
“嗬,我們這樣的形態或許維持不了太久,但那又怎麽樣?現在戰場上的局勢已經倒向了我們,就算化解,我們靠人也能圍死你。”
[永夜暴君]冷聲道,此時此刻,已經能夠明顯覺到自己的形態上的不穩定。
[黑暗化]的維持本就有著時間限製,之前多次規模恐怖線和部分的獻祭又產生了恐怖的消耗,更進一步地短了時間,即使現在用理攻擊這種消耗最小的方式,也僅僅隻是延緩解的進程而已。
不過沒關係,剩下的那些時間,也完全足夠讓聯軍大獲全勝,到時候,即使他們因為化解而陷虛弱狀態,那也能靠軍團流磨死眼前這禍害。
“那可不一定哦~”秦暮這一次的回答不再雲淡風輕,但是卻著明顯的揶揄。
“嗯?”
[持鍾人]與[永夜暴君]聞言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輕咦,心中頓時浮現出一不祥的預。
而幾乎是在秦暮話音落下的瞬間,在聯軍員最為集的區域,不知何時藏起來的骸從影中重新現。
它沒有急著對周圍的敵人進行攻擊,也沒有做出任何的防姿態,隻是張開兩隻蒼白但泛著金屬澤的骨臂,仿佛在擁抱著什麽存在的降臨。
下一秒,充斥著混、殺戮和瘋狂的氣息從它上蔓延開來,半徑一百米的區域當中,黑暗扭曲的虛影憑空浮現,並迅速變得清晰,仿佛正在與這個世界融合。
如此巨大的靜,哪怕一開始聯軍一方能將這骷髏架子誤以為是自己的同伴,此時也紛紛反應了過來,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家夥來者不善。
然而還沒等他們有所行,就突然被劇烈的疼痛侵襲,一個個發出淒慘的哀嚎。
沒有到影響的契約者紛紛駭然地朝遠躲閃,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隨著那黑暗虛影的迅速凝實,覆蓋區域的地麵如同腐爛的皮般布滿了膿瘡。
在那發生不祥變化的地麵之上,是一個個更為畸形的存在,他們在幾秒鍾前還是契約者,此時卻紛紛變了扭曲恐怖的深淵惡魔,嘶吼著朝原本的同伴撲殺而去。
純淨的深淵之力讓這些到影響的契約者實力大增,儼然變了一個個小boss,距離這片區域最近的聯軍員猝不及防,在戰的第一時間就損失慘重。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作為[深淵惡魔三件套]的終極效果,[深淵降臨]可以將裝備者周圍一百米區域的生全部轉化為深淵惡魔,而在骸所的區域,除了這些契約者和聽命與他們的戰寵和召喚,還有一個本來最不容忽視,卻已經被眾人所忘的存在——畸變源。
於是,當那恐怖的生兵從沉寂中複蘇,並且因為深淵惡魔化而變得更為狂暴,更有破壞,以至於頃刻間就吞噬了將近三的聯軍員的時候,饒是兩名法職業者對自己部下的實力再有信心,此時也開始無法保持淡定的心態。
“[械魂],快幹掉它,現在隻有你還能出手!”
維持著兩個控製技能的[持鍾人]抬頭大喊,試圖讓一直為下一次毀滅打擊積蓄能量的臨時同伴暫且放棄對秦暮破綻的捕捉,優先穩定局勢。
然而,那懸浮在高空的龐大機械造,卻沒有對他的話語做出毫的反應。